木白向来觉少。
这就导致了她在教室里度课如年的赶脚。
实在是无事可做的木白,只能一边翻着从学生手里没收来的言情小说,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讲台上的数学老师讲课。
姿势倒是做的端正。
“我们的△有两个值,那么接下来呢同学们?老规矩,把我们的计算转移到...”数学老师讲的仔细又投入。
可惜没几个学生是认真听的。
高三十一班,次次吊车尾。这不是学校里传着玩儿的。
不过这里边儿也大都是些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家里人随便砸几个钱就有学上,用不着为成绩发愁。
木白虽然挑了个班主任,可她也不是吃饱了没事干的人,这群小崽子只要不给她惹麻烦,一切都好说。
你说什么?你让她去管教学生跟人家传道受业解惑履行作为一个高三班主任的责任?别搞笑了,她一个懒得没边儿的人,还能坚持加班加点的在这儿挂名还没撂挑子,靠的是她高尚的契约精神好么?
老一辈儿留下来的高贵品质不能丢。
齐玄凯走到门口一打眼儿就看见了他白哥低着头认真看书的样子。
不得不感叹一句,认真的男人真好看。尤其是穿着花衬衫还认真的白哥,好看到爆了好吧。
抬手敲了敲门框,叫停了还在上课的老师,顶着同学们好奇的视线走到了木白跟前。
齐玄凯俯下身低头给木白大致说了一遍班级情况。
翻了一页手底下压着的小说,木白头头也不抬神情专注:“齐校长随意,您开心就好。”
她不过就是来看着点儿江辰这个小朋友的,至于班里多几个人少几个人什么的,和她无关。
齐玄凯有点儿没理解过来木白说的话是几个意思。
“不明白?”木白瞥了一眼又继续低下了头。
这小说还挺有意思的,比她小时候看的之乎者也的画本子有趣多了。
瞧瞧,这男主,多霸气。
随手一挥就为小娇妻打下一片江山啊!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我马上就去安排。”齐玄凯擦了擦冷汗走了出去。
江辰偏头看着坐在自己身边安静看书的木白,有些好笑的看了看书封上那金光闪闪的几个大字:霸总您今天追妻了么?
心里默默地在木老师的喜好这一栏里添了一笔。
有什么东西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里,木白下意识的抬手抓住,等到看清这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清雅的声音从脑袋上方传来:“喝水。”
木白兀的抬头看向声音来源。
阳光下的辞苏长身玉立,看向她的眼睛好似星辰大海。
木白眨了眨眼睛,有点儿没想明白他怎么会在这儿:“那个...”
“喝水。”眼前的杯子又近了一分。
抬手捏了捏太阳穴,支起胳膊看着这个粉粉嫩嫩的画着兔子图案头上顶着两朵小红花杯子盖还长着小熊耳朵的怎么看怎么像给上幼稚园的小朋友准备的...儿童杯。
“这个...”木白在思索着怎么婉拒这个和她大佬形象不搭的杯子。
“喝水。”杯子已经快要戳到她脸上了。
“好好好,喝喝喝。”木白把怼到她眼皮子底下的杯子接了下来,拧开水杯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来了个一口闷。
“喝慢点儿。”辞苏幽幽的开口。
“咳咳咳..”木白很荣幸的被呛着了。
这算什么?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不用想也知道陶野这小子八成又在憋笑了。
辞苏上前轻拍着木白给她顺气:“都让你喝慢点了,怎么还给呛着了?”
木白坐直身体顺势佛开辞苏的手:“你有事儿?”挑着眉直奔主题。
“没事儿就不能来找你了么?”辞苏看着木白,眼底微凉。
“还是说小白老师不欢迎我这个学生?”语气温润却带着诡魅。
木白挑了挑嘴角,慢慢悠悠的双手插兜站了起来:“辞小苏同学,麻烦跟你的小白老师出来一下。”说完没有管辞苏的反应,径直走了出去。
二十分钟后
暮从归和曲尽河两个难兄难弟看着自打从学校里出来就捂着嘴角不放手的样子。
给身旁的曲尽河传了个眼神:孩子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让人给打了?
曲尽河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麻烦你动动你脖子上的东西,先不说有没有人打辞苏,就论辞苏的身手谁打得过他?
暮从归支棱着脑袋想了想,表示曲尽河的观点十分有道理。
转过身看了看还是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的辞苏,对着曲尽河开口道:“那老曲你说,他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啊?”
曲尽河已经不想再看自己身边的这个傻逼了:“什么状况?老铁树要开花了呗。”
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框,曲尽河表示自己已经看透了一切。
“老铁树开花?不是吧?辞苏这才进去多久,竟然就...就对人家女学生一见钟情了?”暮从归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直接转过身正对着辞苏开口:“辞苏你跟我说,看上哪个女学生了?我一会儿回去就去找人给你出出主意参谋参谋。”
辞苏听见暮从归的话,放下了捂着嘴角的手,拍了拍没有灰尘的衣服,有点儿薄凉的开口:“你若真心觉得自己太闲了,我不介意送你去撒哈拉沙漠晒晒太阳喂喂骆驼。”
曲尽河听见轻笑出声,双手环胸看着黑了脸的暮从归:“暮二少,您可闭嘴吧您。”
“好好好,我闭嘴。你们就当我是个小透明,放了吧。”
哼,啥也不是,散会!
**
辞家
端庄优雅的妇人坐在沙发上放下手里的咖啡,看向站在一旁的佣人:“五小姐去哪儿了?”
“回妇人,小姐今天一早上就出去了。”
温柔抬手挑了挑细致保养过的指甲。
竟然出去了么?
“你先下去吧。”淡淡的对女佣说道。
“可是夫人...”
“怎么?现在连一个小小的女佣都敢不听我吩咐了?”温柔不满的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女佣,瞥开了眼。
“不...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呐,连我这个辞家主母都不放在眼里。”
女佣一下子红了眼眶,刚想开口为自己求饶,一道凉薄如海底寒冰的声音传来:“怎么,辞家的主母还想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我手底下的人不成?”
温柔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辞苏,指甲深陷进沙发里。
又是这张脸。
这张生的祸国殃民颠倒众生,毁了她所有幸福的脸!
收敛好不平静的心绪,一抬头又是那个从容端庄的辞家主母:“小五,你回来了?”
“母亲,我出不出去回不回来是您可以过问的么?”平日舒雅温魅的声线,此刻只剩下了无尽的寒凉。
“母亲?你还知道我是你的母亲?”温柔一下子站了起来,面容阴沉的看着面色毫无波澜的辞苏。
“当然。若不是知道您是我的母亲,现在您就该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了。”辞苏看着温柔的眼睛,像是看一个死人。
“辞苏!”温柔有些失控的向前走了几步,扬起手来就要落下。
辞苏歪了歪头,低垂着脑袋没有丝毫反应。
温柔还是没有打下这一巴掌,恨恨的放下手:“辞苏,你是辞家的五小姐,到死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