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和周尔导演约定见面的时间。
程诺拿着已经写好的部分剧本，前去赴约。
临海的海鲜餐厅包厢里，周尔翻看着程诺写的剧本，程诺看着随身电脑搜集资料，房间安静。
偶尔有一阵海面吹来的风从窗户钻进来，吹得百叶沙沙作响。
看完剧本，周尔说出最主要的问题：“程诺，你不觉得自己想表达的东西太多太杂了吗？这么多东西都糅合在一个电影里，很乱。”
程诺自然清楚，自己的剧本确实想表达的东西很多，不只是记录一个人，而是记录曾经消极抑郁的程诺，也是当下社会大多数人的常态。
“这已经是我删删减减无数次更改后的剧本了，不必要的部分等剧本全写出来，会再删减一次。”程诺无奈笑笑，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贪心。
周尔沉吟片刻，道：“如果不介意，剧本全出来之后给我，我来更改。”
程诺当然没问题，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不介意，只要不砍掉我的主线，我没意见。”
周尔笑：“你胆子很大，剧本里主角从事的建筑装饰行业，剧情很写实又接地气，你以前不会就是做这个行业的吧，还是说大明星程诺停工一年，专门跑去做销售了？”
“我这个人很懒的，停工一年我当然是在家休息了。”程诺抿嘴笑道：“做演员之前，我就是做这个工作的，只是你看到了，混的不好，所以转行成了演员。”
周尔疑惑道：“总不至于比娱乐圈难混吧？”
程诺现在作为娱乐圈的传奇，跑了一年龙套，签约伯喜经纪两年创立环实文化，要说她会在哪个行业做不好，周尔不是很相信。
程诺合上电脑，为周尔解惑：“建筑装饰这个行业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兜兜转转同一个单会有很多人来问价格，哪怕对接的客户飞了，项目换个人也有可能再掉进口袋，有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人，也有做三年销售就自己开厂的人，也有浮浮沉沉好几年直到熬成老油条，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也有一只浑浑噩噩赚不到钱的人，做生意嘛，资源人脉和客户渠道是最重要的，当年我就是第三种人，没有客户渠道，很多项目水很深的，一个傻不愣登的黄毛丫头，哪个做生意的人会放心和她做生意呢？”
“换成我肯定不会。”周尔来了兴趣：“不过你这样一说，让我很感兴趣啊，程诺啊，你要是有时间，把你知道的关于这个行业的事都写成素材给我啊，我想以这个题材拍个电视剧，你觉得怎么样？”
程诺失笑：“周导，我这剧本还没确定呢，你就想到新的拍摄题材了，我写出来是没问题，不过事关政府工程行业内幕，题材敏感，都不确定拍出来能不能过审。”
周尔导演大手一挥：“没问题的，交给我，你尽管提供素材就是了，你现在写的剧本不是也有涉及吗？先大胆加一些进去，就先当试水。”
“行，我也是这个想法，就是我现在不确定，拍成电影，男主是采用虚拟痕迹拍摄，还是实打实挑个演员出演，我觉得不会有谁能演得出他。”程诺说出自己最大的困惑。
周尔皱眉又翻了翻剧本，沉默半晌，提出建议：“你这个剧本想表达的东西很多，要不要试试拍成两部，一部真人拍摄虚设男主，一部拍成动漫电影实设男主？”
“两部？”程诺陷入沉思：“真人电影和动漫电影衔接，观众会不会没有代入感？”
“对，两部，真人部分可以着重刻画主角前期的职场经历，以女主的视角拍摄，将男主的部分浅淡带过，交代第一个以为的既定结局，动漫部分以男主的视角拍摄，主要场景放在你所虚拟构架的宏大世界，交代最终结局。”周尔将他的想法说出来。
顿了顿，周尔继续道：“只要真人电影和动漫电影衔接部分完全重合，加上完全不重叠的剧情，完全不用担心观众没有代入感，大众的接受能力很强的。”
程诺边听边想，觉得这个提议很心动，既完整拍出了程诺想要表达的所有元素，也平衡了程诺想要的虚拟男主和观众想看到的真实男主。
“周导，你这个提议很好，既然分开来，真人电影的剧本要重写，之前砍掉的抑郁、相亲压力等元素我要加进去；动漫电影的剧本要完善，宏大的世界背景要完善；周导，两个剧本12月月底给你，你手上这个项目拍摄完了之后，可要把时间留给我的剧本了。”程诺越想越满意，打开电脑忙把想法记下。
“放心，明年一整年的时间，都给你的剧本。”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程诺越想越兴奋，周尔忍不住提醒道：“你悠着点，电影时长有限。”
“好”程诺很快就记录完毕，道：“对于你刚才说的装饰题材电视剧，我有个想法，这样吧，我写一个大概的剧本和素材一起给你，以主角的经历推进，每一个项目着重突出一个现实问题，比如第一个就项目收款难、收款时间长、第二个就是项目拖款客户赖皮鸡蛋里挑骨头，各种问题刁难，既突出各种客户类型和客户的担心和问题，又能让大家全面直观的看到销售人员的不易和小算盘，爱情这条线就完全砍掉，把重心放在职场工作上。”
周尔赞同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一直没拍过行业剧，因为现在市场上几乎没有实在的行业剧，全都拍成爱情剧了，就算想要拍，也要有实在的剧本才行。”
程诺想了想，笑道：“是，和周导合作我也放心，行吧，这个素材我整理下，和写好的剧本梗概，一周后就能发给你，如果你的编剧需要实际切身体验，我可以介绍去公司实习。”
“好！”周尔伸手，道：“合作愉快！”
程诺和他握手，愉快道：“合作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