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的人大多都特别的平凡朴实,因为他们的条件限制了他们的眼界。有些人一辈子都只待在一个地方,他关心的就只是一日三餐。对生活也没有更多的想法和追求。再说这个年代的村里人只顾吃饱穿暖,他们就像机器一样没有自己的想法。
只有年轻时走南闯北有点阅历的人回到村子里做一番事业。就像马油发回村之后发的家,后来越做越大,现在马家村可能的有大多半受制于他,得听他的摆布,看他的脸色行事。
这些年村里人闲时谈论最多的就是马油发与马正良俩家的恩恩怨怨。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马正良也不是那会阿谀奉承趋炎附势之人,有看不惯的事情他自会路见不平。他有自己行事的准则,这都得益于他祖上跟他大哥对他的教导。
马正良此时看着祖宗的牌位看的入神,他在想一是怎样能彻底了断与马油发的恩怨,二是他想怎样能不废太多功夫的把这传家的宝贝保住。他是这宝贝的第五代传人。而且这也是老马家这么多年行善积德的积累,这就代表着他们几代人的传承。他万不能让这传承的东西断在他这。
牌位前的蜡烛与檀香相互呼应着,飘渺的烟雾像极了马正良的思路,摸不着头。良久,马正良夫人走几进来,站在门口看着马正良的背影。这一路走来她与马正良相护扶持,自从他嫁给马正良这么多年见证了马家的兴衰。
夫人看着马正良的背影眼角里慢慢红了起来,眼光里的泪水不争气的流下来。夫人回过神擦了擦眼泪,整理了一下表情,轻声走到马正良身边。与马正良站在一排,看着马正良的表情,又顺着马正良的视线看向列祖列宗的牌位。夫人走上前拿起香点燃拜了拜插到香炉里。她嫁到马家几乎没有受一点罪,马家每个人都她很好,丈夫处处护着她,大哥让着她,长辈拿她当自己孩子疼,丝毫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她在这个家是幸福的,她也庆幸自己是幸福的。
完事之后夫人转过身,走到马正良对面,拉起马正良的手,
“正良,你已经站了好半天了,这天气容易着凉,想开点,别太难为自己了。”夫人宽慰着。
马正良深情地看着夫人,轻轻抚摸夫人的脸,“爱芹啊,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马正良愧疚的说。他所说的这些年是马家败落迁徙至此所度过的这几年。
“委屈啥呀,这些年我过得很好,跟着你我算是跟对人了。你不用愧疚反倒是我要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照顾我,爱着我。”夫人看着马正良的眼神幸福的说。
“自从咱们搬到这个村子,虽说有了自己的门户,但其中的艰难也只有自己知道,别人不理解你,我理解你,这么多年你为咱们这一家做的够多的了,村里没人能说个你的不是,要不是你咱们现在不可能有这么平静的生活,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我是小女人,我只要你平安。”夫人叮嘱着马正良。
马正良看着夫人深情款款的样子不舍让她担心,拍了拍夫人的手,“放心吧,夫人,我一定好好的,你去休息吧。”
夫人看着马正良说话,这也是在宽慰自己,但是没办法,马正良是一家之主,大事小事都得他亲力亲为,这些年与马油发周旋已经筋疲力尽,早已没了当年的意气风发。夫人自知再多说无用,就抱住马正良。马正良双手抚着夫人的背,轻轻的拍了几下。
“别担心了,去吧,我和大哥说说话。”说完松开了手,夫人看了马正良一眼,慢慢走开。走到门口回头看看马正良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