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期中考试的“成功”让陈炳丞三人尝到了作弊的甜头，对于用不正当手段得来的优异成绩，他们没有享受却也不反感。
第三次月考的时候，他们决定再次实施这个方案，不能“半途而废”，让老师看出破绽。有次上课，物理老师让关何爬黑板解一道电学压轴题，关何没听到老师叫他，因为他当时在睡觉，要不是同桌拿笔戳了他两下，他还不知道全班人的
目光此时此刻都在他身上。物理老师推了推眼镜说道：“你晚上没休息好吗？怎么这么困，黑眼圈都出来了？”朝黑板走去的关何打趣道：“没有，老师，是我昨晚学习物理学的太晚了，才这么困的。”全班哄笑，物理老师圆场：“确实，你上
次期中考试大题就错了两个公式，考的还算不错，下次月考继续努力，不能比期中考试名次靠后。”
关何爽快地答应了，但黑板上那道题确实难住了他。关何的物理成绩怎么得来的，他自己心知肚明，至于物理压轴题，他根本不会做，因为最近两个星期，每天晚上熄灯之后他总是和白烁、陈炳丞他们两个打游戏，不决出个胜负他们绝不睡觉，以至于这两个星期他上课根本没认真听，十有八九都是在打瞌睡。物理老师觉得这道题对于刚学了电学不久的学生们来讲，可能做起来真的有点吃力，
再加上关何今天状态不好，所以也没批评他，于是就自己讲了两遍作罢。考场安排下来了，和周考不同，大考的考场考号都是按照考试成绩排的。“郑煜，你去帮我看看我在几场？”正在看高考必备古诗词和语文复习资料的路辰托郑煜帮他看考场。“九场十六号，跟白烁一个场。”郑煜告诉他。“你是说，白烁也在九场？”路辰仔细想想，的确，期中考试白烁成绩大有进步，差点就进了年级前五百，他还记得期中考试成绩单上的白烁就在他下边紧挨着。“对啊，说真的，114这次简直是全员逆袭啊，抛开有一个不学习的，其他五个人都是大步流星地往前进。”
路辰放下手中的语文资料，他无心再看下去，他觉得114有古怪，因为单靠白烁的实力，别说年级前五百，进前八百他都够呛，还有关何，前段周考的排名，他连前四百都没进，期中考试直冲年级前五十，简直不可思议。记得他跟白烁关系挺近，陈炳丞好像也是114宿舍的，他总觉得这三个人不简单，成绩说退就退说进就进，当真稀罕。
郑煜见路辰把书收了起来，问到：“你不复习了？晚上考语文呢，这么早就去吃饭？”路辰其实并不想这么早去吃晚饭，但是他实在是觉得他好像被骗了，
所有人好像都被骗了，他没有心思再复习下去。
“语文考试有什么担心的，我最不害怕的就是语文，而且复习再好又有什么用，还不是照样考不过114那几个人。”
郑煜打趣说道：“说的也是，你语文成绩好，当然不担心，你最担心的，应该是物理吧，哈哈哈。”“行了，看你的古诗词赏析吧，别再名句默写错一半让语文老师点名批评。
”路辰和郑煜互相调侃了几句之后，他就出了教室吃晚饭去了。
吃晚饭的路上，他碰见了白烁，白烁旁边是关何、陈炳丞，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其他班的同学，他们好像在商量着什么。
[二十七]
“路辰？”
听见有人叫了他，路辰回头，那个声音他最熟悉，是白烁。
“路辰，真的是你。好巧啊，难得在去餐厅的路上碰见你，一块吃饭去啊。”
白烁拥着路辰往餐厅方向走去。
“去餐厅只有两条路，在这条路上碰到你也是情理之中。”说着，路辰把白烁
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推掉，“还有，你不是要跟你宿舍关何他们一起吃饭吗，
怎么跟我一块了？”
“嗨！
关何跟陈炳丞他们俩吃过了，
刚刚我们在一块只是讨论，
啊，
讨论……
我们只是讨论明天的考试，关何跟我们说，他押了几道物理题，想吃过饭跟我们一块商量一下。”
路辰突然停下了：“白烁，我不知道关何与陈炳丞的为人，也不知道他们俩的成绩是怎么来的，单就上次期中考试来说，关何最不擅长的英语和化学，陈炳丞最不擅长的生物和物理，都考了班级最高分，还有之前的物理课，如果关何真的是自己用心学的话，以他的实力，不会解不出来那道物理题。至于你，我不会过问那么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你也说过，我觉得你会把事实告诉我，但你却
没有。”
“什么事实？这就是事实！我的你做朋友，但你之前处处躲着我又算什么？我知道之前在17班我让你出过丑，
嘲笑过你也说过不该说的话，
但是我也挺后悔的，
我想过跟你道歉但是你并没有
给过我机会。后来分了文理科，我想过去找你，但是那段时间正碰上我们班总体成绩下滑，班主任管的严得很，除了睡觉和放假时间，其余根本不让我们随便出
去。”
“这样啊。看来一切都是我的错了，对不起白烁，可能我不是一个完美的人，
做不到人人喜欢也做不到让你满意，
但是请你端正态度好不好，
你看看你最近的状态，天天上课睡觉，跟关何逃课去上网，下课也不愿意呆在教室一分钟，你让
我怎么相信你那优秀但刺眼的成绩？”说罢，路辰快步朝餐厅走去，因为说这几句话，已经耽误了他太多时间，他还想赶着回去多看几眼书呢。
“路辰，路辰，你听我说，我没有怨你的意思。”白烁跟上去拉住路辰的胳膊说道，“我只是有点自私吧。真的，我觉得你人挺好的。毕竟你之前还帮我补习过英语，还在宿管老师检查的时候承担错误，这些我都记得。实话告诉你吧，我
跟陈炳丞他们带了手机，我们只是把不会做的题用手机查了一下。”
“带手机？你难道不知道学校严禁带手机吗？你这样，
你，
你还在考场上用，
你还用手机作弊，你知不知道被逮到是什么后果！”
“我知道，但是我发誓，我就用这两次，以后绝对不会再用了。等到这次月考结束，我就把手机藏宿舍，再也不拿出来了。毕竟我，都跟陈炳丞他们商量好了，我负责查明天的理综物理，我也不好做个言而无信的人。”
“这个时候你肯说真话了……言而无信，这个词用得真好。”
“哎呀，路辰，你就看在之前咱们俩睡一个宿舍的份上，啊，别生气了，咱俩还是好朋友，这样吧，我说到做到，月考之后再也不会在学校玩手机，而且我
还会努力学习，
争取赶上来，
我真的保证，
不信你监督我。
你看我态度这么诚恳，
你就别生气了，月考结束我请你喝柠檬水。”
“好吧，这可是你说的，你自己小心吧，明天考试也注意点，老师和巡考都不傻。还有，我希望你说到做到。”
“那肯定的，走吧，快吃饭吧，别耽误了今天晚上的考试。”
路辰跟白烁去了食堂，吃过饭出来之后，路辰以买文具为由走了另一条路，从那条路回去教室需要的时间很长，于是，他走在那条路上思考了很久，他到底
该不该相信白烁，
白烁刚开始说的是真的吗，
白烁真的在乎他还是只是说说而已
没有放在心上，他觉得真的没必要再想下去。
或许，人就是这么复杂成绩进步就是最准确的事实。我是说过想跟要再想下去。
可以善良，优雅，也可以虚伪，狡猾，没人知道哪
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可能真正的自己早就被藏了起来，
只有双方都被温柔以待的
时候才会显现出来。
[二十八]
第一天晚上的语文是在九点半考完的，
路辰从来不担心语文这一科，
就如同
他也从来不会担心英语会考砸一样。
但是他讨厌写作文，
就如同他讨厌别人对他说谎一样。在这之前，路辰从来不喜欢阅读小说，他感觉小说里的故事没有一个
是真实的，他喜欢真实的感觉。
第二天中午考理综，
化学这一科路辰最有把握，
生物也在高一一年之内赶的
差不多了，但是物理对于他来说真的是个大难题。
理综开考前，白烁转向路辰那边，两个人中间就隔了一个过道，白烁自信地说：“路辰，待会看我的，有我帮你，包你物理名次进前三百。”路辰给他一个白眼：“你还是担心你的生物吧，你的生物再偏科，老师会让你请家长的。”12班的生物老师还是谢淑婷，谢老师没过三十，但是教学工作还是挺严谨的，7他看到路辰用高一一年时间把生物成绩提了上去很是欣慰，
但看到白烁还是老样子，真的又爱又恨，同样是曾经教过的学生，
怎么过了一年，一个如日方升，一个还是不思进取。
理综开考1个多小时后，路辰正在写物理实验题，突然，不知道从哪扔过来一个纸条，路辰小心翼翼拆开，只听见过道另一旁的白烁轻声说道：“那是物理选择题和实验题的答案，有了这个，物理考70分不是问题。”路辰朝他瞥了瞥，示意让他别再传纸条，被老师抓到可就麻烦了。
白烁精明，看到一个老师去了厕所，一个老师昏昏欲睡，觉得现在正是好时机，他答应了路辰帮他考物理就想赶快兑现诺言。结果，正在二人“眉来眼去”的时候，厕所的那个老师从后面悄无声息地进来了，一下子看到两人的作弊行径。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不做题，在那搞什么小动作？”那位女监考员立即走了过去，见路辰手里拿着一张纸条，马上夺了过去，厉声喝到：“现在的学生都这么猖狂了嘛？小小月考都敢明目张胆地作弊，如果这是高考可还了得。”
这下倒好，讲台上那位正在睡觉的男监考员被声音惊醒，立刻站了起来，见状走了过去：“马老师，谁啊，哪个学生作弊？”
“说吧，你们两个谁传的纸条？”
路辰二话没说，站了起来：“是我，是我写好了答案，准备往他那边扔，是我要帮他作弊，他不知情，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男监考员看不下去了：“行吧，什么也别说了，把你名字写在一张纸上给我。还有你，”他指着白烁说到，“别乱扭头，要考就好好考，不想考就回家，别东张西望的。”
“李老师，你就这么算了？”那个女监考不依不饶。
“那不然呢，马老师，难道你忘了，大考作弊不但处罚学生还要对老师进行批评，孙校长刚下的规定，还是息事宁人的好。”就这样，路辰被通报月考作弊，记了大过。要不是王守国看在12班班主任是他徒弟的份上，早就在年级会上点名批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