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赟解释到,学塾就是官宦子弟读书的地方。以前他的身份不便去,便是请了太傅,后来不得已又只能去学塾读书。
学塾根据学识水平分成了三个班,分别是不同的先生教。
“先生们讲的东西,浅,但是正确。”谢赟说。
夏清反问,“你怎么知道先生们讲的是正确的呢?”
谢赟歪了歪头,说“可能因为和我的感觉差不多。”
夏清又问,“那你如何得知你的感觉是正确的呢?”
谢赟说不出来。
夏清笑了起来,“既然浅,那你为何不和我一块儿去听左先生讲课呢?”
“不好。”
“为何不好?”
谢赟想了半天措辞,又说不出话来。他该学的是帝王心术,而左先生显然不能胜任,就算能,也不能当着夏清的面教。
夏清拍了拍巴掌站了起来,说到,“行呗,我跟我爹说一声,左先生这么大年纪了,也是不该折腾了。”
谢赟的眼睛亮了起来。
谢赟从小没有玩伴。母后不让,其他人也不敢。连身旁的小太监都一周一换。陪了他这么久的,不过夏清一人而已。如果她能和他一块上学,那就更好了。
夏清回去便跟夏夫人讲了这件事。
现在夏夫人一心在夏清的弟弟夏明身上,夏清要求什么便随她去了。
夏清在夏明刚诞生的时候有些失落。夏夫人明明如此明智一女性,对待儿子也明显比对她亲热亲近多了,从小也更加约束,如今不过一岁半,便已经做好三岁启蒙的准备了。
后来夏清逐渐想明白,嘴上的宽容不代表内心的开阔,没遇到事情时候的淡然是一种无效的冷静。
她不是说夏夫人不开阔,只是终究还是陷于时代的枷锁。当然夏夫人其实已经做的比大部分女性要优秀了。
仔细想想,其实她这是在吃夏明的醋吧,她笑了笑。
等到她去学塾的时候,她发现别人都带有书童,而她没有,甚至课本都没带。
坐在光秃秃的书桌面前,她清晰地看到有些人眼中浮现出了讥笑。她不认识他们,其实她除了谢赟和李均李匀两兄弟谁也不认识。她家亲友不旺,平日大将军也不需要巴结其他人,故而她真没有和同龄人有什么接触。
她有些难堪,其实这也没什么难堪的,毕竟她什么也不知道,但是还是委屈得想哭。
夫子进来之后看见夏清,疑惑地说了一句,“咦,谁把这个小女娃放到甲班了?怎么什么都没有,进来玩的吗?”
班上出现了一阵不大不小的轻笑声。
谢赟站起来作了个揖,沉声说到,“夫子,夏清是将军府大小姐,虽然年纪小,但是极其聪慧,学识水平很高。是我邀请她进入甲班学习的。”
其他人被震得有点懵,皇上帮她说话?不愧是表兄妹,情谊真浓。
夏清感动得想抱住谢赟。
夫子摸了摸胡须,“哦?你这么夸一个小孩子不太好吧?”
夏清咬咬牙,去他的收敛,我要装一波,狠狠打他们的脸。
夏清也作了个揖,“但凭夫子考核。”
夫子便问了几个问题,十分浅显,不想为难夏清。夏清对答如流,夫子点点头,说,“那你便同大家一块听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