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尼克斯坐在一间房间里,漆黑的房间内只有一盏灯在亮。
菲尼克斯已经坐在这十分钟了,没有一个人来。索性,他点燃一根纸烟,抽了起来
时间在一根根纸烟中流逝,渐渐的菲尼克斯有些厌烦了,拿出随身携带的小瓶伏特加喝了一口。
作为一名心理学家,他很清楚这是在干什么。把一名病人放进一间房间里,观察他(她)的行为,好进行心理评估。
大约五分钟后,门开了。华法林带着嘉维尔和一名他从未见过的医生,她还带着罗马式盾塔。
“你好干员菲尼克斯,刚刚我们在处理些紧急情况,有些晚了,请你谅解。初次见面,我叫塞雷娅。”塞雷娅把盾放到一边,坐到菲尼克斯的对面。嘉维尔和华法林坐在她的旁边。
“请问到底是什么事打断我宝贵的时间呢?”菲尼克斯再次用手点燃一根纸烟。
“请注意你的言行,菲尼克斯。罗德岛有相关规定,舰船上不准吸烟。”塞雷娅义正言辞的说。
“好吧好吧,”菲尼克斯把烟灭掉,“所以到底找我干嘛?”
“你已经逃了整整一年的心理检测和身体检测,凯尔希医生去龙门前特地嘱咐叫你在下次体检时到。”嘉维尔说道。
“所以,你负责我的心理辅导吗?嘉维尔医生。华法林医生和塞雷娅医生负责我的体检,是吗?我是心理学家,我有博士学位,我清楚自己的身体和心理状况。”
潜台词是,我不需要菜鸟。
被人身攻击的嘉维尔狠狠地握住了法杖,狠不得帮他来个物理矫正。“那你为什么那么抵触呢?”号称‘钢铁直女’的塞雷娅能接下任何话题。
菲尼克斯笑了笑,“你是那里不舒服吗?”塞雷娅看着他,橙色的虹膜满是不解。
“你明知道吸烟和喝酒有害健康,为什么还要喝酒和吸烟呢?从你的日常行为来看,你的言论与你的行为明显不符。”嘉维尔向同行发起挑战。
“监察部的人报道,你总是看着一张有些泛黄照片和一个徽章,总是疯狂的吸烟和喝酒,这是纯粹的、毫无意义的泄愤。这是为什么?”
面对一连串发问的医生,菲尼克斯端坐好,挺直腰板。手指有规律的转动一枚硬币,露出迷人的微笑。
“你知道什么叫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吗?它还有个名字叫战后心里综合症。我已经到了最严重的级别。在以前,我玩的是心跳和刺激,现在我得靠酒精和尼古丁才能缓解我的症状。知道以前我是怎么睡觉的吗?靠着安眠药我才能睡着。”菲尼克斯轻声说道。
塞雷娅三人强迫自己看着菲尼克斯的异色虹膜,同时被他所说的话吓到了。
“我们可以专门安排为你心理咨询和精神科医生的协助。相信我们,我们是专业的。”华法林记着他说的话说道。
突然,他猛地站起来,双手拍在桌面上,房间的温度瞬间升高了不少,瞳孔变成了竖瞳,神情激动,声音如巨龙般咆哮。
“我不需要这些该死的治疗!那些该死的医生不是给我开超剂量的吗啡,就是给我开让我昏昏欲睡的药丸,我受够了!”
“你们没有经历过战争,你们没有经历过我所受的训练,你们永远不会懂得那种痛苦的!!!你知道每天在吃不饱的状态下背着数十千克的负重跑上百公里是什么感受吗!你知道看着自己亲如兄弟的战友被汽车碾死在你面前是什么感受吗!”
“我们的战友付出了一切,活着的时候他们饱受屈辱,死后更不会有人记住他们!就因为那些该死的政客!你感受过钩子穿过琵琶骨把你吊在悬崖上的无助吗!你感受过电疗的痛苦吗!每天晚上睡不着,担心敌人偷袭,五天四夜不停的工作,就是为了某个白痴的错误!你们永远无法理解我们的痛苦!永远!”
塞雷娅拉住他的手,让他重新回到座位上,“请你冷静点。这样解决不了问题。”
“呼,呼,呼,呼。”菲尼克斯重新坐下,瞪着他们。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现在可以重来。”塞雷娅说。
“重来?过去的已是历史,重来的不是从前。历史就是钢铁的车轮,总有些人垫在车轮下,对于和人的悲剧对于历史而言是必然的?这话真是太妙了!我曾在哈弗大学历史学院读书,老师也对我说要在更高的地方看历史,就像站在山顶俯瞰下面的战争。那些站在山顶的人人风度翩翩,看着下面的人残杀,手上没有一点血迹,真是太帅了。可我不行,我站在那个战场上,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在我周围死去。他们的痛苦围绕着我,看见他们的脸他们的血他们断裂的身体,每一张脸都是我熟悉的面孔,都是我最亲密的同伴。”
“我们来这是解决问题的,兴许我们能帮你。”闪灵的声音出现了。
“闪灵医生,你怎么来了?”
“那边处理完了,我感受到了很强的波动,所以过来看看,碰巧听到了你们的谈话。你需要帮助。”闪灵握着法杖站在墙边。
“我说了,我不需要所谓的治疗!”
“相信我,我知道这种感受,我理解你。”闪灵黑色的眸子与菲尼克斯对视。
菲尼克斯死死的盯着她,握紧拳头,发出咔咔声,“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们说我的过去。”但他还是让步了。
数分钟后,菲尼克斯的描述结束了,房间一片寂静,除了华法林的的写字声。
没有人明白他是怎样克服那种痛苦的,听他的描述,就好像菲尼克斯是硬扛在肩上的,适应了那股力量一样。嘉维尔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好了,感谢你的配合,你可以走了。”华法林关上笔记本。
“感谢,祝你们下午愉快。”菲尼克斯理了理领带,准备出门,“等等!杜宾教官和Dr.雨兰叫你去训练室,你已经逃了一年的实地训练了。”闪灵提醒到。
“我会去的。”菲尼克斯带上们,小声补了一句“他们最好能给我些有意思的对手。”
“呼,终于走了。唉,华法林医生,到底什么是战后心里综合症?”嘉维尔伸了个懒腰。
“嘉维尔!我是学血液专业的怎么懂心理方面,你不是在进修心理学吗?”华法林有些不高兴。
“战后心里综合症是一种心理疾病,会有各种的成瘾。我曾患过,在我刚退出军队时。我在军队也见过不少,但像他这么严重的,我从未见过。”闪灵回想了往事。
“这种心理疾病是最近几十年才开始出现的,主要是因为战争的频繁出现。但泰拉的病例屈指可数,半数人最多半年就治好了。像他这样严重的病例,我还从未见过。”闪灵承认,“最近新公布的医学报告上说,战后心里综合症指人遭遇过对抗巨大的压力后,其心理状态产生失调之后遗症。这些经验包括生命遭到威胁,严重的物理性伤害,身体或心灵上的胁迫,后期可能会有极大的自杀倾向。有种理论甚至认为,这种症状到了某种程度之后,就无法治疗。”
“你们刚刚应该是引发了菲尼克斯的创伤性回忆,所以他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闪灵结束了他的分析。
真可怕。
“真搞不懂凯尔希为什么要这么警惕。明明在之前已经相信他了,还要弄什么一年观察期,估计是到更年期了吧。”华法林吐槽到。
“这就是为什么他天天向我要阿司匹林。”闪灵自言自语道。
“阿司匹林?不是治疗头疼的吗?”
“没错,以他的现在这样天天过度依赖酒精和尼古丁,他有很大的几率死于肝病和肺病。但刚刚的检查显示他的身体非常的健康,以鲁珀的体质而言简直是不可思议……但经历过那种事的人能像他这样,几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