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乾只觉得脑子里被人甩了个深水炸弹,砰的一下失去了思考能力,地球人还在研究怎么远距离航行呢,前往未来也就是所谓的冬眠技术,会领先其他行业如此前沿吗?冬眠这项技术从许多年之前就有不少人想要进行突破尝试,偶尔还有那么几个大富商不想活在当时那个时代寄希望于冬眠技术上甚至有的闹出了请把现在的我杀死未来再复活我的闹剧,随着航空技术成为主流,冬眠在主流媒体也好,在一些科普杂志也好,也变得日渐式微,声音越来越小,曝光越来越小,毕竟比起人类的未来相比,远距离的航行是一种基础,而冬眠更只能说是锦上添花。
你是说你们已经可以让一些特定的人使用最简陋的冬眠仓了吗?阿乾为了确保老友不是开玩笑的冷静下来之后一字一句顿着说道。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你看我的衰老速度就知道我们在这方面已经可以说相当领先时代了。那几年我们尝试了两种发展路线,一种是希望延长人类的寿命,可惜他身上的细胞副作用实在太大,你还记得死侍吗,你可以认为他的细胞有着那个故事里的超级英雄一样的强度,好吧,贱的也差不多。想着那个身影王先忍不住补了一句,顿了顿继续说道,实验体活下来的不到千分之一,这样的损失实在没有前途,作为幸存的实验者我现在的寿命将会比你们漫长许多但我也得想想能够干什么别的事来去为人类的未来找出路,于是我们研发了最低等级的冬眠仓,可惜这个冬眠仓的局限性也很大。
比如?
身高,准确说是细胞的数目,我们不能控制相当多数目的细胞的分裂,一权他具有先天的优势,他可以很适配冬眠仓。
······喂喂,这么牛x哄哄的装备结果有这么蠢的条件吗,一般按照小说的路数来说不是应该有什么血统啊之类的扯淡一点的要素才配的上它吗。
其次,一权他是个植物人了现在,而且这几天凭借我的经验来看,他继续留在地球上时日无多····
等一下,继续留在地球上时日无多?阿乾听到王先这么说后赶忙打断了他,王先这样的说法听起来让他觉得怪怪的,他内心有了些许对王先计划的把握,但他想听到他直接说出来,而不是列个百八十条理由去说服他。
王先看着阿乾专注的盯着他的双眼,那般坚定的双眼,看着阿乾的神色复杂了一番,我们的冬眠仓也没办法做到冻龄这一程度,也许延缓了相当的速度,但是一权他现在这个身体条件,再加上我这几天趁着你睡着时做过的诸多计算,他留在地球上活着的可能也许只有百分之一不到。
所以,让他前往未来,前往一个周围都是陌生人的未来?
你有什么把握可以让他保证能遇上能救他的人?
他留在地球上有我们,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救他,人为了某些事而发出的力量可是可以无限大,你到底为什么想要送他去宇宙?为了你的人体实验吗?说着说着阿乾情绪上来起身拽起王先POLO衫的衣领,那本就穿的紧紧的POLO衫更显凸致,阿乾眼睛也发出了些许凶光,仿佛想要看透面前这个即使被拽起来也皮笑肉不笑的假笑胖子。
面前的人到底是老友还是一个想做实验的疯子?阿乾内心在问自己。
冷静点,阿乾,我这样做不是为了自己的实验,你知道吗,一权的车祸的意外绝对是‘非人’造成的。从很久之前地球上的角落都布满了一种监视,我无法形容监视者的文明程度和科学水平,甚至我这样说起来像是痴人说梦,而且他们目前对于地球的干扰十分有限,一权那样的事故也许就是极限,而且能作用的场合或许也有限,这些我都无法证实,但是有着很恐怖的东西想杀一权,你要信我!这是我计算的未知因素,如果把这个恐怖的东西设定的稍微恐怖些,一权即使进入了冬眠仓也会被他们整死的,你要信我!!从一开始想劝老友别再拽着自己的衣领以免自己的衣服因为下紧致坠的赘肉带来的的撕扯而裂开口气略带温吞,到后面越发即使是王先的脾气也是激动了起来,毕竟在他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他隐约听到了衣服传来的嘶啦嘶啦的声音。
阿乾定了定,看了眼眼前衣衫凌乱的老友想来这样还是不太体面便把松手重新坐回位子上,期间顺手拿起一串烤串塞进嘴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说道。
那你要怎么说服他爸妈呢?
王先听到这个问题后也是陷入了沉思,作为一权爸妈的心头肉,独生子的一权变成植物人也是叔叔阿姨们心上的伤,但至少是植物人,而且医生为了不打击他们也没跟他们说出一权的情况的糟糕,当然也不排除医生技术拙劣的可能性,总而言之不可能当着二老的面撒把盐还表示你们儿子要被我送去外太空去碰运气找个外星文明救救他然后说不准他就是人类的救星因为他出意外的事情完全是目前的我们无法触及的水平的文明导致的,太离谱了,也许叔叔阿姨会拿着扫把把王先这种说着疯话的家伙赶跑。
嘟嘟嘟,如果让你重新来过,你会不会···想着想着,王先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王先接起电话的时候却皱了下眉,来电的居然是一权的爸妈,想着正好让阿乾一起听,王先便按了下免提接了电话。
“喂,小王啊,你现在在哪,是吗,和阿乾在一起是吧,一权有你们两个这么好的朋友真是太好了,阿姨我打从心底里谢谢你们这几天替我们忙活,去警局做笔录做调查,去医院送药,唉,我们夫妻俩的小儿子虽然说是成了植物人,但他是我儿子呀,他现在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就算不是做医生的也看得出来可能他的日子不多了,我这几天想了好久好久,情绪上总算能控制住了,去翻了翻他的卧室里的东西,想着他会不会生前料到过什么有做什么嘱托之类的····电话里传来了几声抽噎,顿了顿一权的妈妈继续说道,于是我们看到了他的一些写给我们的东西,这孩子···这孩子···继续传来了停不住的哭声,王先只能沉默的握着手机,嘴唇不时想吐出一些苍白的安慰,想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想到这计划时一度也是被自己的想法所震撼,觉得自己的智慧和思路的天衣无缝,想的越理想越是觉得自己对一权有多好,现在想来,自己这位老友居然立了遗嘱···
王先不禁长长的慨叹了一句,那个熟悉的脸庞仿佛出现在了他哈出的气的形状中,王先的眼眶悄悄的红了起来,一权的妈妈调整了一会,终于又说话了。
嗯嗯···我们刚才说到那孩子有留了些话给我们,他也留了话给你们,他给好多人,好多朋友都留了话,你们的他单独留了个本子,你们两个的,明天有空的话来看看他想对你们说什么吧,阿姨没什么要说的了,最后再说声···谢谢你们了”
那家伙,真的是···阿乾沉默了一会也没法说出什么完整的话来,一直就在念叨着这几句。
无论怎么样我们得去一趟吧,说不定那家伙就是扯扯皮,你知道的,这家伙可能希望自己葬礼上我们整几个活来让大家笑笑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先又点了根烟,如果要用动画或者电视剧的常规的路数来说,此时就是特写男主角的脸庞,伴随着烟灰的飘起泪痕也从侧脸划过这样的画面。王先脑子里对这种略带美感的画面一闪而过,也许是因为吃了烧烤之后的脸太油了,划过脸上的眼泪都太快了,一闪而逝,就像那个熟悉的身影,在他们的人生中也许就像是突然就从人生这条铁轨上擅自从窗上跳了出去,猝不及防。
无论怎么样,那是那家伙的遗愿,之后我会劝叔叔阿姨的。说完王先再次抬起头看向阿乾。
阿乾的眼神给予了他坚定的肯定。
来自一权的这样温柔的举动,给予了他们许多的力量。
恍惚中,两个人仿佛从烧烤摊的铁板冒出的烟中看见了那张熟悉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