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下来,李佳毅还在探寻,之后又找到一根,如法炮制,等待第二天黎明才动手挖掘,两根入手,心满意足。不过也不着急离开,既然来了,顺便看看还有什么,中午再往回返。
带着巨大的期许,不知疲倦地探寻,忽然一团红色模糊的东西恍恍惚惚地在远处晃动,时隐时现,然后就扎入草丛中,再无动静。
李佳毅很好奇,快步冲入草丛,发现竟然是一个人,一个女人,穿着大红色的衣袍,像是结婚的嫁衣,这是什么情况?
拍拍她,没有反应,身下渗出一滩血,受伤了?翻过来一看更是瞠目结舌,“玲儿?”
骆玲儿面无血色,头发黏在额头,腹部插着一把尖刀,鲜血流了一片。李佳毅赶紧封了她的血道,控制住流血,可试了试不敢去拔刀,生怕一个闪失要了骆玲儿的命。正在这时听到远处一片嘈杂声:“这里有血,这里。”
李佳毅怒目圆睁,这是什么人如此穷追不舍,把骆玲儿抱出草丛,放在一旁,他所在的地方比较开阔,没地方隐藏,只得静静地等着来人。
片刻功夫七八个人就围了上来,看到骆玲儿,就要上前,李佳毅一步跨出,横在前面问:“你们要干什么?谁把她伤成这样?”
一个光头上前道:“你少管闲事,她是我家三公子的新媳妇,大婚之日跑出来,我们自然要带她回去。”如果是别人,李佳毅还真管不了,人家的家事哪能随便插手,可骆玲儿不一样,那是自己的媳妇,怎么成他家三公子的了。
“胡说,你们把她打伤还一派胡言,人不可能带走,等她醒了,我要当面询问清楚。”李佳毅义正言辞地说。
“你是她什么人?还真是爱管闲事,兄弟们,把他给我费了。”光头说着大手一挥带着一杆众人就冲杀过来,他们修为大多都在二级2-5层不等,还有两个一级7、8层的,李佳毅不能退,身后就是骆玲儿。
手腕一抖,长鞭在手,龙河扫八荒,这一式可是今非昔比,带着风声卷着鞭芒呼啸着拦腰扫向众人,鞭是抵挡群攻的利器,面对这么多人,出手不得不狠厉。
金龙戏珠,夹杂着金龙摆尾,李佳毅快速使出几招,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众人各自亮出兵器,竟然全是单刀,纷纷向古柳鞭砍去,李佳毅手腕一抖,鞭尾回卷,专找修为比他低的,缠住三把刀,用力一拽,三把刀全部脱手,被甩到十几丈外,三人大惊,没了兵器还怎么打?
李佳毅天天被郑勇压着打,还和卢天、方伟一起与武师对抗,早就不能以丹士的标准来衡量,况且他的灵力纯净无比,爆发的威力完全有能力越级挑战。
龙行天下,长鞭再次甩出,向着还有兵器的几人挥去,几人各自举刀抵挡,李佳毅没有硬拼,瞬间旋转,金龙舞天,一丈的鞭环借着身体的转动,开始成形,金龙舞天威力大是因为可以借力,但达到一定的力度,就控制不了,这个问题林长老解释过,告诉他尽量少用,不要一味地借力,自己能控制住,才能多发挥作用,不然控制不了时只能脱手,就失去了武器。
但此时不用就没法抵挡那么多人的进攻,几人被拦在外围,没有贸然进攻,这让他们失去了良机,鞭环越转越快,渐渐拥有了惯性,无形中加大了李佳毅的杀伤力。
这次可没控制力度,有几个人修为比他高,不靠外力,自己一点胜算都没有,不断靠近一人,打算解决一个算一个,鞭环带着无尽的风力呼啸地接近一名修为二级4层之人,同时盘算着鞭脱手时的目标,惯性太大,已经快握不住了。
突然一道白光闪现,手中的鞭强烈地震动了一下,竟然要抓不住,反震之力瞬间回传,李佳毅只觉得臂膀发麻,赶紧松手,然后就看到古柳鞭飞向一侧,还没明白鞭环怎么被破的,一股大力传来,李佳毅倒退数步,身体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在地上,气血上涌,胸闷至极,嘴角流出鲜血,上来几人按住他的肩膀,被捆了起来。
愣愣地看着一道身影落下,这也太强了吧?自己的鞭在最大威力时被人家一把拽住,不仅破了招式还改变方向扔出去,来人修为高出自己不是一星半点儿,郑勇已经很强,可也不敢迎着金龙舞天伸手,张强也是用兵器缠住,这人竟敢徒手夺鞭,李佳毅知道自己是无处可逃了,原本想救骆玲儿,实在是自不量力。
“二公子!”众人纷纷行礼。那人没有说话,来到骆玲儿身边,看了看,拉过她的手,李佳毅急了,大叫:“你要干什么?”
二公子反感地看了他一眼,说:“疗伤,你想看她死吗?”
李佳毅不再多言,死死地盯着,二公子从容地切腕搭脉,忽然一抬手,迅捷地拔出尖刀,
李佳毅大叫出声,好像他被刺了一刀似的。二公子左手快速捏住伤口,右手探入怀中摸出一个小瓶,将一些药粉撒向伤口,又取出一贴膏药,贴于患处,看到这些,李佳毅才松了口气。
“带走。”二公子简单地说了两个字就自己腾空远去。
望着他的背影,李佳毅咽了口口水,三级,这人是三级修为!
和骆玲儿毫无悬念地被带出山谷,走了一阵,进入一座深宅大院,说是宅院,其实比骆岭村还大很多,快赶上一半宗门了,院外一大片药田,院内也有各种药草,很多人在院中晾晒药草,研磨药粉。
推开一间房,把骆玲儿放在床上,她还在昏迷,还好这是一间普通的房间,没有扔到柴房,或什么牢房之类的地方,屋里只有一张床,李佳毅被扔在地上,靠着床帮,没多久,二公子过来,拉过把凳子,注视着李佳毅问:“说吧,谁派你们来偷我们金家宝书的。”
“什么金家?什么宝书?”李佳毅惊讶地问。
二公子眼一瞪:“装什么傻?骗我三弟,以成婚为名,进我金家盗书为主,内外接应,算计得很周全嘛。”
李佳毅可不干了,莫名其妙地被抓进来也就算了,还诬陷,罪名也太荒唐了,理直气壮地说:“我打不过你,并不代表你就能胡乱栽赃,什么金家,什么宝书,我今天第一次听说。至于你三弟是谁我都不知道,何来算计。”
二公子冷笑道:“哼,嘴还挺硬,事情败露了,就抵赖?”
李佳毅也冷哼道:“你修为高,就能不讲理,不问事实?修为是法?比你修为高的人说你杀人,人就是你杀的?”
二公子明显不是善辩之人,被李佳毅顶撞得哑口无言,半晌才说:“那你说说,什么是事实?”
李佳毅直截了当:“我今天在大阳谷找一种药材,无意间撞见骆玲儿,满身是血倒在草从中,她是我同乡,岂有不救之理,至于其它的我一概不知,”
“同乡?你叫什么?住在哪儿?”二公子不屑地问。
“李佳毅,来自骆岭村,现在在云丹宗。”李佳毅也懒得多言,说话简单明了,现在是人家刀俎上的鱼肉,多说无义。
这些清楚不隐晦的信息,倒让二公子重新审视了他一番,问:“骆岭村?前段时间不是出事了吗?”
“对,村子被烧了,全村人都没了踪影,突然看到骆玲儿,她是我唯一见到过还活着的村人,难道让我袖手旁观?”李佳毅底气十足,瞪着二公子,没有一丝怯意。
“骆岭村,骆玲儿,嗯,李佳毅,“二公子念着几个关键词,感觉有点靠谱,突然想起一人,询问起来:”你们村有个医师,你认不认识?”
这回轮到李佳毅狐疑了:“医师?哪个医师?”
二公子盯着他:“会接骨的医师,难道你们村有很多医师不成?”
李佳毅恍然大悟道:“你是说我爹吧?他可是远近闻名的医师,李霄云。”
“你爹?”二公子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骆岭村都姓骆,只有我们家姓李,他当然是我爹了。”李佳毅不以为然地说。
二公子一下来了精神:“如果是李伯之子,那还真是慢怠了。”
李佳毅一听他改变了态度,撇撇嘴问道:“那你能松开我吗?你修为比我高,也不怕我跑吧?”
二公子一笑,抬手给他松了绑,道:“在下金连海。”
李佳毅活动了一下手臂,向他点头,然后问:“这是什么情况?骆玲儿怎么会和你三弟成婚的?”
金连海说:“什么成婚,是骗婚,趁机打伤了我三弟,盗走我家宝书。”
李佳毅不敢相信,狐疑地问:“她那点修为还能打人偷书?等她醒了我得问问,如果真是这样,书一定要还,还得向你三弟赔礼。”
金连海一直盯着他,看他语气坦荡,不像狡诈之人,长叹一声,起身说:“我们也不打算为难骆姑娘,三弟生性顽劣,我爹已经把他关起来了,但我金家的宝书不能丢,既然你是李伯之子,等她醒了自己问吧,我就先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