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看这个可好？”芸娘从梳妆匣中取出支玫瑰晶修翅玉鸾步摇在程情精心梳好的发髻上比划着，程情微微皱眉：“换只素净些的，闹市不好过于招摇，免得惹来贼人。”
“是，奴婢疏忽了。”说这，芸娘将手中的簪子放回匣中，又重新取了支白玉兰翡翠珠簪细细插于发髻上。
“小姐真要穿得如此素净吗？奴婢听说女子们在这天都是费了心思打扮，好夺人心魂。”冬枣已早早候着了，为了此次出门，她可是打了整整一天的鸡血。
“说什么呢。”彩铃轻轻掐了冬枣一把：“咱家小姐就是素净也是最美的那个。”
“行了，我都听着呢，衣服就挑件好看点的吧。”程情无奈道。
“诶，好嘞。”得了吩咐的彩铃高兴地在衣橱里翻寻。
“小姐，挑好了。”彩铃翻出了件银纹绣百蝶度花裙与捻金绣花袄：“哦，对了。夜凉，得再找件外套才行。”说着，又从翻出了件软毛锦织小披。
瞧着她们煞有其事的样子，程情不禁扶额：“你们就这么想我找个良人嫁了出去吗？”
“小姐说什么呢，嫁人可不就是女子的终身大事吗？”芸娘笑着。
“终身大事吗？”说起这个，程情想起了那日的郑柳黛。
“那是自然，女子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找个好人家吗？”
“那嫁了之后呢？”
“自然是以夫君为重啊。”
“那……女子还真累呀。”
芸娘一怔：“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女子终有一天还是要嫁人的。”
“那我就在我出嫁之前先把你们这几个丫头给许了。”程情玩笑着，却让芸娘羞红了脸：“小姐莫打趣奴婢了，奴婢这辈子就跟着小姐了。”
“对呀对呀，我们走了，谁来照顾小姐呢。我才不要离开小姐呢。”冬枣摇头。
“芸娘刚还不是说女子终身大事是嫁人吗？怎到了你们这反而都不想嫁了？嗯？”
“那是因为小姐比嫁人重要啊，对奴婢们来讲，陪着小姐就是我们的终身大事。”彩铃认真说道，芸娘点头附和。
瞧着三个丫头一脸认真的样子，程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放心吧，我怎么会忍心让你们陪着我成为老姑娘。等你们出嫁了，我就给你们备一份厚厚的礼，让你们风风光光地过去。”
“小姐……”芸娘和彩铃感动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冬枣底着头细细想了一番，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激动道：“小姐，出嫁了是不是就不能陪着小姐了？是不是就见不到小姐了？冬枣不嫁了，不嫁了。冬枣要陪着小姐，小姐去哪冬枣就去哪。”
“怎么会呢，嫁人了还是能够来我身边做事的呀。到时候只要你们还愿意过来……”
“奴婢愿意。”丫头们匆匆打断道。
小姐对她们的好，她们都深深记在心里，怎敢忘怀。
“好了好了，都起来，做什么呢。”程情召起跪在地上的几个丫鬟：“你们也各自下去好好打扮一番吧。不是说上元节是女子费心思打扮之日吗？你们也好好打扮一番，说不准就有哪家少儿郎被迷住了上门求娶呢？这样我就不用再费心思给你们挑选人家了。”
“小姐。”程情打趣着，让几个丫鬟红了脸庞。
“去吧，都下去吧。”
“是，小姐。”
待屋内只剩程情一人时，程情望着窗外，仿佛隐隐听到了街上的热闹。
上元节吗？罢了，出去走走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