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妹妹,你瞧,那儿可许愿。”郑柳黛兴奋地指着前面挂愿树,短短时间内,郑柳黛对程情的称呼也亲昵了起来。
程情顺着郑柳黛指着的方向望去。
一颗粗壮的老榕树向四周展开它的枝叶,层层叠叠。那错杂的枝干上挂着丝带飘飘的红牌,点点红色,红绿相映。低处的枝条因挂的牌子太多,颇有些不堪重负,低低地垂了下来。
“走,咱也去看看。”郑柳黛拉着程情上前去。
树下,一老僧闭目养神,桌前摆放着一叠红牌与笔墨砚台。
“师傅,能给我们块牌子吗?”郑柳黛问
那老僧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两一块。”
郑柳黛倒没在意老僧无礼的举动,示意身后的女婢掏出二两银子放到一旁的功德箱里头。
“师傅,我拿两块。”说着便把另一块递给了程情:“程妹妹,你也许一个吧。”
“不了,我没什么愿望。”
“人怎么会没有愿望呢?人总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我可不敢贪心要两个愿望,所以另一个就给你啦,你就收下吧。”郑柳黛不由分说地将牌子塞到程情手里,便开始提笔在那红木牌子上认认真真地写下自己的愿望。
收笔,郑柳黛开心地将手上的牌子伸给程情看:“你瞧,这便是我的愿望。”
红色的小牌子上工工整整地写着两行簪花小楷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程情看了,并没有说什么。
她对爱情还是有所期盼的吧。纵使订了亲,还是希望遇到那个自己欢喜的良人吧。也许,她心底也有所抵抗。若是,她能早些遇到“君心似我心”的那个人,可能她也会不顾一切去回应他吧。
程情盯着手中的牌子,想了一会,提笔写下了“喜乐平安”四字。
郑柳黛看着程情干净利落写下的行楷字,清雅飘逸,不禁叹道:“程妹妹,你的字好好看啊。”
毕竟,程情在传闻中被越传越臭。郑柳黛也是真正接触到程情才发现她并不如传闻中骄纵跋扈,不学无术。
两人将写好的牌子又重新置于桌上“烦请师傅帮忙挂起来。”
老和尚高高喊了声:“善恒。”
不知何处钻来了个年轻的小和尚,恭敬地站在老和尚身旁:“师傅。”
“去给两位施主将牌子挂起来。”
“是。”
说罢,小和尚拿着木牌,麻溜地攀上了梯子。
很快挂好了一个牌子,正想挂第二块时,那块牌子却不慎从小和尚手中掉了下来。定睛看,原来是程情写下的那块“喜乐平安”。
小和尚飞快地从树上下来,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红牌,对两位施主道了声抱歉又爬回了树上。只是在小和尚下来之后,那块牌子又掉了下来。小和尚纳了闷,自己明明挂好了呀,怎么又掉了下来。
程情已经皱起了眉头。
小和尚急急地朝程情鞠了一躬以示歉意。
无法,只得再去将它挂起来。这次,小和尚给它打了个死结,这下它总该掉不下来了吧。
两人又在寺中玩了会,郑夫人来寻人了。
“黛儿?你怎跑这儿来了?”
“娘,我同程小姐一同玩呢。”
郑夫人才注意到女儿身旁的是丞相府千金,忙低头打了声招呼:“程小姐也来祈福吗?”
“嗯。”
“那,丞相大人?”
“家父有要事先行一步了。”
“原来是这样,这,我们也到时间回府了……”
“没事的,一会家父便派人来接我了。”
郑柳黛看向程情,眼里满是不舍:“程妹妹,我先回府了,下次我再邀你一起玩。”
“好。”程情爽快应道,短短一会的相处时间,程情喜欢上了这个天真可爱的女孩子。
郑家母女走后,程情又独自走了一会,便有小僧来请程情去用素膳。
程情用完了午膳,正倚在软榻上消食,彩铃便上来传道:“小姐,老爷派人来接咱们了。”
程情从软榻上弹起来,爹爹可算是来接她了。
出了寺门口,两辆精致的马车已在候着了。来人一袭淡青缎袍,似竹,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怎是你来了?”
“丞相大人不便,令我来接小姐回府。”陆平生淡淡道
程情正要上马车,陆平生却将一个香囊递了过来。
“这是?”
“听闻小姐今早晕马车,这香囊的草药是小生得的一方,对晕车有奇效。”
陆平生没说,这是他一大早听闻她晕车得厉害,便立马去给她寻的草药。只是没想到丞相令他去接程情回来,这香囊便尽早派上了用场,本来他还想等她一回府找个适合的方法给她。
“陆门客有心了。”程情接过了香囊。
而那香囊也确如陆平生所言,其效甚显著,程情闻着那淡淡的草药香,竟没再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