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对于出府,梅姨娘显得有些兴奋,嘴角是藏也藏不住的笑意。是因为得了老爷的夸奖?还是因为出府游玩?不管怎么说,梅姨娘的高兴是真的。这般喜悦的气氛让程情的心情也跟着愉悦了起来,不时撩开窗帘观看着街景。
“麻烦小姐了,能抽空出来陪妾身闲逛。”梅姨娘怕耽误了程情的事情,开口道。程情一笑:“姨娘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哪有麻烦一言。正巧我也是乐得个清闲,能陪姨娘出来哪称的上是麻烦呢?姨娘你可莫要跟我见外了。”听程情这么说道,梅姨娘也放下心来。她怕的是程情是被老爷强迫着出来的,这样反而会因此伤了和气。
“姨娘,你想去哪?”程情问道,梅姨娘一怔,这个她真没考虑到。当时只当出来,却没想到具体去哪儿逛,她出来的少,也不知京城有哪可逛的。见梅姨娘面露难色,程情提议道:“我见姨娘的首饰也不新了,不如我们去首饰楼里逛逛可好?”梅姨娘点头。程情将门帘撩开一角,朝车夫喊道:“去聚宝楼。”
驾车的车夫“诶”了一声,鞭子一甩,马车应声跑了起来。
聚宝楼不愧是京城里最大的珠宝楼,单是从它外部的装修上便能感觉它的豪华气派。
进了里面便更是让人惊讶,每一处的装饰都透着奢华。这么衬着,便更显得展挂出来珠宝的价值不菲了。
梅姨娘从没来过这,一进来便被这满屋的豪华惊住了。她本就贫穷出身,过惯了穷苦的生活。虽然她在程府这些年已经慢慢地习惯了那些高奢的生活,但是这聚宝楼还是不免让她惊讶。
聚宝楼里的伙计向来有眼色,也很机灵,不然这聚宝楼不可能会做得这么好。只能说这聚宝楼的老板眼光独到,会挑人也会育人。
在前面招呼的伙计一眼就瞄到了那辆带有丞相府标志的马车,瞬间就明白是谁来了,毕竟这位极人臣的也就只有丞相一家。前来招待的伙计打起十二分精神,带着二十分的讨好,热情地招待程情一行人。
“夫人,小姐,可是要厢房?”伙计小心翼翼地问道,程情摆摆手:“不用,我们先瞧着,累了再唤你。”伙计殷勤地“诶”了一声便小心地退到了程情身后,不近不远地跟着。说退下可不是真让你退下,客人有需要的时候必须要第一位出来,这是聚宝楼的规矩。
“姨娘你瞧瞧,可有喜欢的?若没有瞧得上的我再让他们换一批好的。”程情豪气地说,梅姨娘看着这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眉间带了一丝担忧:“小姐,这会不会太花费了些。”程情了解梅姨娘的出身,明白梅姨娘在担心些什么,安慰道:“无事,父亲说了,记账上。姨娘就不必担忧这些了,咱丞相府不缺这两银子。”“好……好吧。”梅姨娘弱弱地应了,只是眉间的忧虑还未消散。
“芸娘,彩铃,冬枣。你们几个也不用跟着了,去瞧瞧,喜欢些什么就拿点什么,本小姐包了。”这次难得出来逛街购置,程情便也将那几个丫头给带上了,一行人难得一起出来。这几个丫鬟平日里对她照顾的尽心,程情平日也与她们最是要好,此次出来便也想让她们开心开心。
“这……”芸娘几个丫头有些慌了:“小姐……这怎么可以呢。这些东西太贵重了,奴婢是万万不敢。”彩铃附和道:“是啊,小姐。您平日给的赏赐已经够多的了,这……”程情打断了她们想要说的话:“有何不敢的,你们几个尽心尽力地照顾我,这不是应得的吗?就当是我给你们的新年礼。”
芸娘几个见劝不了程情,便也没再说话了。她们也算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十分清楚程情这个人是一但打定主意了就不回头的人,于是便四下散开了去。
最后,梅姨娘拒绝掉了程情推给她的许多名贵饰品,选了支淡雅的牙玉镂花攒珠簪。芸娘选了块双鱼比目玫瑰佩,彩铃要了支掐金丝八宝笄。都是聚宝楼价格稍低的饰品。
待清算之时,却唯独不见了冬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