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情的日子也回归了平静,年末了,大家也变得繁忙了,唯有闲人程情悠悠地享受着她的小日子。
自上次翠湖宴不欢而散之后,三公主派人送来了赔罪礼,当是为招待不周的赔罪。程情打开了那精致的木匣子,瞥了一眼后就扔在角落里了。说实话,三公主送来的首饰,都没她自身的一半好。要说堂堂一国公主缺首饰,程情肯定是不信的,想来这些送来的饰品大概是三公主把自己不喜欢的首饰收拾出来当赔礼做做面子送给她的吧。
别的不说,就是那董政事送来的赔礼也比三公主的来的有心意得多,虽然最后还是因为办事不力被皇上下令在家休养一段时间,其中手笔嘛,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了。
这三公主是把她当下人呢。
程情冷笑一声,便让芸娘将那些首饰给扔进箱里丢到角落里去,她程情最不缺的就是好东西。
“小姐,余伯随老爷出门了,下午才回。”芸娘说道,程情看着手里的书点头示意她知道了。芸娘见此便退了下去,小姐看书时不喜有人在一旁候着。
余伯是府里的大管家,同时也是程驺的心腹之一,程家的帐目也是他在管着。程情自小就很自由,在别的女子被父母拘在家里学琴棋书画、女红礼仪时,程情依旧是自由的。程驺从来不会强迫程情去学什么,他只希望她开心快乐就好,所以程情完全是凭着自己的心意去学习。
像女红,程情最厌烦,所以她从没碰过针线。她喜欢骑马,程驺便请了专门的人教她马术;她喜欢画画,程驺便请了有名的画家过来授课;她喜欢看书,程驺便请了夫子监里最高名望的夫子来教书。甚至琵琶,程情也跟着花愁颤学了两手。
但是,唯一一件,程驺要求程情必须好好学的一件事情———管账。在程情及笄后,程驺便要求程情跟着大管家余欢学习管账。
那时程情特别不理解父亲,总是跟父亲闹别扭。程驺叹了口气,对这个娇纵的女儿道:“爹爹是为了你好啊。这个对你来讲是一门很重要的学习,为父希望你能够好好地把它学好。”程情撇嘴道:“有什么好的,不是有余伯在吗?”程驺正色道:“这程府以后都是要交给你来打理的,连管账都不会,以后还怎么打理好这一切?”
“不是还有爹爹嘛。”程情小声嘟囔,程驺的话里满是深意:“爹爹,以后也会有不在的时候。爹爹希望你能够照顾好自己。”程情见爹爹突然伤感,怕他继续提出什么伤感的话,忙应道:“好好好,我学,我学还不行嘛。爹爹说这些晦气话干嘛,爹爹要长命百岁,还要看着女儿嫁人生子呢。”
长命百岁吗?呵,这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巴不得他早点死呢。程驺讽刺地想着。
虽然是被父亲要求着学习的,但是亲身跟着余伯学习之后程情才发现,原来管账也有那么多的学问。学着学着,便开始得心应手了起来。就连余伯也向程驺夸赞道程情对管账的天分,喜得程驺高兴了半天,府里跟过节似的,每个下人都奖赏了银子。
之后,程驺又划下了两处铺子给程情当私房,让她自己打理,也为了更好地锻炼她。
自此,跟着余伯学帐成了程情的必学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