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呢,就是他们在客栈歇脚的时候,姑娘过来送秋波,少年不要脸地上前拉拉扯扯说骚话,姑娘害羞不高兴,路人拔刀相助,壮汉教育了一通路人世间险恶,其它人都怕了壮汉,姑娘也看出来其实少年才是三人中的正主。
少年继续拉拉扯扯说骚话,姑娘半推半就,好事就这么成了!
然而,最最最最可气的还不是这个。
林云真的是敢怒不敢言,你说你泡妞就泡妞吧,为毛还要装出一副很阔绰的样子呢?你说你阔绰就阔绰吧,为什么还要用我的钱?
虽然这钱本来就是你家的,但你这花地也太离谱了吧。
这买匹马吃顿饭,加上开三个客房住店,总共也才二十两银子。
你特喵的甩手打赏就是一锭黄金,这谁吃得消!
于是,短短十天,林云原本圆鼓鼓的肚子,瞬间饿出了八块腹肌,半点脂肪没有剩下,最后还是壮汉好言相劝,才勉强留下了一锭金子,作为日后的盘缠。
林云的嫉妒心让他实在无法忍受跟一个纨绔子弟待在一起,他也不是没想过放下仇恨,从此云游四方。
但壮汉像是个鬼魅般,一直监视着他的行动。
他去茅厕,壮汉也跟着来到茅厕;他借口喂马,壮汉也跟着过来检查一下新马的品质如何;他半夜偷摸着起来,去客栈外面散散步,居然还能正好碰见在外面打拳的壮汉,真是见了鬼了。
话说有你这么个高手在,留着他一个弱鸡也没用啊?
总之,林云放弃了挣扎,准备到那什么鹿王城后,再找机会溜走。
第十一天清晨。
壮汉叫醒了正在沉睡的林云和少年,拉出新买的马车,准备踏上新一天的征程。
不料地面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颤,举目望去,只见地平线的尽头处,漫天沙尘飞舞,十几匹骏马由远而近,朝着客栈这边疾驰而来。
“不好!”
壮汉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赶紧推着磨磨唧唧林云和少年坐上车厢,自己则跳上马背,甩动手中短鞭击打在马臀之上,驾驶马车逃也似地离开。
“洪叔,发什么了什么事情,你为何如此焦急。”少年虽然好色,但智商在线,否则也不可能泡到这么多妹子,问完之后,很快想到了缘由,皱眉说道,“莫非后面策马赶来之人,是他们?”
“不错!”壮汉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我已经绕了远路,岂料他们还是找了过来,果然是要将我普天教赶尽杀绝啊。”
他回头看了眼坐在车厢里一脸懵逼的林云,早就觉得这个潜伏在边上的家伙是个奸细,所以每次对方单独行动的时候,他都会故意出现在附近。
但这几天观察下来,除了那次半夜出来散步以外,对方并没有其它出格的举动。
此刻看其的表情,明显也是一副不知道发生什么的样子,否则的话,有援军赶来,作为奸细,必然会阻止他们逃跑才对。
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
壮汉看向自家少爷,顿时释然。
他们这一路马不停蹄地赶路,只有偶尔会找客栈歇息片刻,无奈少爷本性难移,路途中各种拈花惹草,引起公愤,不良的行迹被泄漏了出去,自然惹得仇家找了上来。
骏马飞驰,无奈要拉三人一车,很快就被后方追赶之人拉近了距离,恐怕再有几分钟时间,就会被敌人团团包围。
壮汉目光一凛,做出了决断,魁梧的身躯钻入车厢,一掌拍在了林云肩头,冷声威胁道:“我不知道你是何身份,但教主赐你护法之名,定然有他的道理。”
“如今情况迫在眉睫,为了少爷的安危,也是无奈之举。”
“你送少爷抵达禄王城后,自有人会替你解除我这焚心掌之毒。”
他的耳边,奔腾的马蹄声已经咫尺,不再继续废话,一手拎起一人,将林云和少年丢在了马背之上,旋即单手成刀,斩断了骏马与车厢之间的套绳,望着远去的骏马,大声呼喊:“少爷,你我有缘再见~”
话落,壮汉跳下车厢,双手抓住轨杆,借住惯性之力,竟是将几百斤重的车厢整个抡飞起来,朝着靠近的骑军丢了过去。
马车长宽三两米,赶来的敌人始料未及,瞬间被砸倒了一片,唯有两侧边缘之人方才得以幸免。
唰!唰!唰!
三道人影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呈犄角之势,与壮汉战在了一起。
剩余之人则是朝着远去的魔教后裔继续追赶。
前方,林云趴在马背上不知所措。
骑马什么的,完全不会好么!
倒是少年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嫩白的双手拾起缰绳,双腿夹紧马腹,俯身策马,加快了骏马的速度。
纵使如此,一马带着两人,还是无法将摆脱后方的追赶者。
少年眼珠子一转,很快想到了对策,身体忽然间往后挪了几分,恰好将趴在马背上不知所措的林云给拱了下去,随即大声喊道:“少爷,对不住了,大道朝西,你对我的恩情,有缘再报。”
他在洞窟的时候,就已经获得了父亲的提点,告诫他千万不要脱下身上的粗布麻衣,同时也知道了父亲安排这么一个累赘的计划。
所以此刻丢下林云,是最好的选择。
敌人以为林云才是正主,他不过是个选择了背叛的小喽喽,自然不会继续追赶。
如此妙计,可谓是天衣无缝。
可他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
这几日来,他吸引了各方仇恨,以至被人花了画像,这才会让仇家找上门来。
后方几人都是江湖中的高手,只是简单地扫了一眼,就发现了被抛弃之人,不过是个诱饵,完全没有任何停顿,继续朝他追将过去。
这让少年十分费解,却也没空思考答案,只能硬着头皮,策马狂奔。
林云落地之后,小腹内传出一股暖流,走遍了他的全身,保护着他的四肢五骸,竟是没让他受到半点伤害。
他拍怕衣服起身,看了眼逐渐消失在尽头的少年和追逐者,又看了眼背后上蹿下跳的几个黑点,犹豫了几秒,并未去找壮汉解除身上的什么焚烧场之毒,而是选择了另一个方向,拔腿逃离。
开玩笑,好不容易摆脱了被束缚的命运,为什么还要自讨没趣呢?
何况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什么焚烧场之毒,想必也是个唬人的玩意儿。
自己活了三十多个年头,光是在社会在打拼,就将近二十年,这点虚张声势小把戏,他见得多了。
林云漫无目的地跑着,四周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也不知哪里才是终点。
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奔跑,非但没有觉得疲惫,反倒是在小腹处暖流的加持下,越跑越觉得轻盈,越跑越觉得畅快。
也不知道体内的能量,是元气还是浩气。
至于飞翔,他试着跳了一下,倒是能够跳个五六米的高度,但还是摆脱不了重力的束缚,重新回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