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山镇郊区的一座小山上有一所肺科医院,专门用于治疗高危肺病病人,医院的后山堆满了废弃的医学用品,在化学肥料的催使下长起了许多枇杷树。
滨江村的淘气男孩黄志勇十三岁半,胆子大。正是学校周六日放假,无事可干。他爬上高高的枇杷树上摘枇杷吃。他索性躺在了树杈上,像一条青色的大毛毛虫。枇杷树上有些略带青色的大个枇杷,黄志勇一手摘来,咬一口就随手扔到了地上。他想:“这些反正不用钱,吃也行,扔也行。”
吃了两个小时,他终于吃饱了,在树上吹着凉风。忽然,他从树上远远地看见对面半山腰有一缕金光闪动。黄志勇脑子灵机一转:“那里肯定有什么好东西。”
他猜不出那是什么,但他此刻非常兴奋,哧溜哧溜从枇杷树上滑了下来。
头发蓬松的黄志勇走过塌陷的废料堆,进入一片开阔的茂密草丛。穿过草丛,他的面前出现了一条小溪,小溪清澈见底,宁静流淌。他跨越溪水,来到了一片郁郁葱葱的翠竹林。在竹林地下,黄志勇发现了一颗大大的金黄色的竹笋。
黄志勇心想:“哇,今天运气真是好,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竹笋?”
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颗竹笋:竹笋头儿尖尖,竹笋身上的竹壳金光闪闪。他继续寻思:“这个竹笋,真够特别的。不知道我挖起来,拿到菜市场去卖,能买多少钱?如果能买十块钱,那我就可以玩电子游戏啦。”像那些班上有钱的同学一样去电子游戏厅玩电子游戏一直是黄志勇梦寐以求的事。
想到这里,青涩的黄志勇内心充满欢喜。他撸起袖子,找一根木棒,要把竹笋从泥土里挖起来。这时,一阵急风吹来,发出呼啸声:“小朋友,你要做什么?”
黄志勇回答:“谁?是谁在说话?”
空气中又传来声音:“我是这竹林里最老的竹子,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挖这个竹笋?”
黄志勇听了内心有点惶恐,却故作镇定:“这是我看见的竹笋,我要把它挖出来,拿去集市上买钱。”
老竹子说:“少年,你确定吗?”
黄志勇趾高气昂地说:“我当然确定啊。这是我发现的竹笋,我当然有权利挖。”
老竹子在风中摇摇身躯和枝叶,苍白地说:“少年,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竹笋吗?”
黄志勇不屑一顾:“我管这个是什么竹笋。不过我看它这么金光闪闪,肯定值钱。”
老竹子缓缓说道“少年,让我告诉你,这是灵魂竹笋。”
黄志勇充满好奇:“灵魂竹笋?什么是灵魂竹笋?”
老竹子继续说:“灵魂竹笋就健康之笋,它代表着肺科医院病人的健康。如果竹笋长成了竹子,就说明是他这个病人的病治好了。如果竹笋枯萎了,就说明他这个病人无法治愈,只能死亡。”
黄志勇十分不耐烦,抬起头对老竹子说:“诶,我才不信,你说的这些骗人的谎话,世界上哪有什么灵魂竹笋。”此时此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像那些有钱的孩子一样去游戏厅玩电子游戏,就算灵魂竹笋是真的,他也不管了。他现在太兴奋了,挥动木棒三下五除二,把竹笋挖了起来。
黄志勇抱着金黄色的竹笋如红腹锦鸡遇险一般慌不择路地跑向了集市。
黄志勇把校服摊在地上,把竹笋放了下来。集市上的人纷纷过来围观。看见这么漂亮的一根大竹笋,一个男人说:“我出十块。”
黄志勇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紧绷着,摇摇头。那个男人又出价了:“这么着,少年,叔叔给你二十块,这已经是天价了,卖不卖?”
黄志勇听到这话,心里简直开心到疯狂,却仍然摇摇头说道:“叔叔,您看,这么漂亮的竹笋,您给三十块,三十块少一块我都不能卖。”
那个男子犹豫了一下,咬一咬牙:“三十就三十。贵一点也要尝个鲜”。说完拿出三十元给黄志勇。黄志勇接过钱,搂起校服,一溜烟从人群中跑没影了。
到了游戏厅,黄志勇眉飞色舞得在游戏厅老板面前拍了十元钱:“老板,来,给我包五个小时的。”这时黄志勇感觉自己的人生仿佛达到了巅峰。
剩余的二十元钱,黄志勇花一个星期,花完了。没钱了,放学后他呆在镇子里也没意思,只好回村。回村的路上,他隐隐约约好像听见了吹唢呐的声音。在他们那里,只有有人去世才会吹唢呐。黄志勇想这关他什么事,径直走回了家。
过了周六日,黄志勇去上学。他们班上有位有钱的公子。五角钱一份的酸萝卜请了十位同学吃,五角钱一杯的瓜子又请了十位同学吃,出手非常阔绰。公子手上戴着电子表,上学下学踩着一辆山地自行车,同学们都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黄志勇心中愤愤不平:哼,有钱了不起吗?你有钱,我还有竹笋呢。
中午下课,他不回家吃饭,独自一人溜达到肺科医院后山上的枇杷树上吃枇杷。
他的脑袋空空,迷迷茫茫,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像一只树懒一样赖在枇杷树上饱吃一通。吃饱了,他从枇杷树上眺望远方,惊奇的一幕发生了:山腰那头又传来耀眼的一缕金光。
黄志勇像一只猴子一样从树上溜下来,飞奔向竹林。
他跨越小溪,来到竹林,欣喜地发现竹林底下又长起了一颗金黄色的大竹笋。黄志勇抓狂了:“哈哈哈,这下我发财了。什么电子表、山地车,你买的起,我就买不起吗?”
这时候一只紫燕飞过来停在竹枝上叫唤道:“这是灵魂竹笋,灵魂竹笋,不可摘,不可摘。”
黄志勇捡起一块石头,扔向紫燕:“什么灵魂竹笋不可摘,不可摘,我摘的就是灵魂竹笋。小燕子你还不快走,你再不走我连你一块抓了去卖钱了。”紫燕吓得拍拍翅膀赶紧飞走。黄志勇发出得意的笑声:“哈哈哈。”
黄志勇撸起袖子,双手细心把土刨开,用力把金黄大竹笋从泥土里拔了出来。飞奔向了菜市场。
到了菜市场,这次他更聪明了,不着急卖,扯着嗓子叫唤:“卖竹笋咯,卖竹笋咯,金灿灿的大竹笋。”
过路的人,住在菜市场的人都围了过来,询问着多少钱?黄志勇回答他们:“你们说说多少钱?这可是世间罕有,一百年也难得一见的黄金大竹笋。”
有个穿着体面的饭店老板说“我出五十块。”
黄志勇见状说:“老板,最少一百块,要就拿走。”
饭店老板说:“一百块就一百块。”
黄志勇拿着一百元,买了一块手表,买了一辆二手自行车。来到学校,一块钱一包的酸酸大爆炸奶糖他一人一包,请了十个同学吃,同学们都说他够意思。
下午上完学,黄志勇昂首挺胸地骑着他的二手自行车回家。不知道谁家又飘起了吹唢呐的声音。黄志勇才不管这些,他高唱着小调:“手表戴在手,幸福有没有。自行车骑回家,看看有谁把我夸。”
第二天,黄志勇戴着手表,骑着自行车上学来了,发现同学们都在围着公子,原来公子带了一个小灵通。
公子走到黄志勇的面前晃了晃小灵通:“黄志勇,小灵通你知道吗?你有吗?要不要我借给你玩玩?”
黄志勇相当恼火,扭头就走。放学后,他气炸了,骑着自行车来到了枇杷树下。
他又爬上了枇杷树。快要夏至了,树上的枇杷都快掉光了。他远远地遥望着对面的半山腰,希望能再一次看见闪闪金光,可是看了很久什么也没看见。黄志勇非常失落。
后来几天,他索性不在树上望了。每天放了学,他就直接到竹林里等着,等着竹笋长出来。
终于有一天放学后,他一来到竹林就看了一颗大大的金黄色的竹笋。他袖子也不撸,准备要把竹笋拔起来。
这时候竹林的一棵竹子上出现了一只毛绒绒的松鼠,松鼠叫唤着:“灵魂竹笋,不能拔。灵魂竹笋,不能拔。”
黄志勇捡起一块石头,扔在了松鼠的脑袋上,松鼠“哇”一声赶紧的跑掉了。
黄志勇抱着金黄色的竹笋直接去了菜市场的饭店找那位老板:“老板,看吧!我又给你拔了一根黄金大竹笋。一口价,两百块。”
老板犹豫了一会:“两百就两百。”饭店老板品尝过这竹笋,又鲜又嫩,十分美味。
黄志勇拿到二百块钱,兴高采烈。他心想:不就是小灵通吗?我攒一攒钱,也买一台!
当他回到家,却发现家里的气氛异常。
黄志勇妈妈告诉他:“小勇,下学期恐怕父母没有钱给你去上学了。”
黄志勇问:“妈妈,怎么啦?”
妈妈悲戚地说:“小勇,你爸爸在山上的矿井工作,身体不舒服。今天我带你爸爸去医院看病。医生说你爸爸得了肺结核,现在已经住院了。”
黄志勇听完,脑子“轰”的一声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黄志勇胆怯地来到肺科医院,看望躺在病床上的爸爸。他爸爸已经奄奄一息。
黄志勇问医生:“医生,医生我爸爸前几天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医生说:“小朋友,你爸爸的肺结核是早期,本来也不严重,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突然病情加重了。”
医生在办公室对妈妈说:“这恐怕没得治了,准备后事吧。”这些话,黄志勇都悄悄听见了,黄志勇嚎啕大哭:“爸爸!爸爸!怎么会这样!”
黄志勇的爸爸是个老实人,一年到头都在矿山上工作,可是爸爸却特别疼爱志勇,每次从山上回来都会给志勇带好吃的水果和好看的石头。
“这一切,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了呢?”正在黄志勇万分绝望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灵魂竹笋。
黄志勇含着眼泪跑到了竹林里放声大哭:“有谁在,有谁在?老竹子、小紫燕、小松鼠你们在哪里?你们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救我爸爸。”
黄志勇的哭声悲恸,震彻竹林,他哭得是如此伤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竹林里出来了一个仙子。仙子轻轻地拍一下黄志勇的肩膀:“少年,你好!我是翠竹仙子。”
黄志勇感到很惊讶:“翠竹仙子?”
仙子说:“对,你今天拔掉的那颗竹笋,就是你爸爸的健康之笋,你爸爸的生命就快结束了。”
黄志勇听完,跪倒在仙子面前:“仙子啊,仙子,我求求你,救救我爸爸,救救我爸爸!他最疼爱我了。我爸爸是个好人,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仙子说:“老竹子、紫燕、松鼠告诉过你灵魂竹笋不可摘,那是别人的生命健康之笋,你却那么的不在乎。今天到你爸爸这里,我们为什么要在乎?”
黄志勇痛哭流涕:“仙子,我错了,我错了。”
仙子说:“你说说,你错在哪啦?”
黄志勇说:“仙子,我错在不应该不在乎别人的生命健康。”
仙子说:“还有呢?”
黄志勇已经泣不成声:“我,我错在太爱慕虚荣了。”
仙子厉声的问:“还有呢?”
黄志勇回道:“还有?还有什么?”
仙子气愤无比:“少年,让我告诉你,你还错在了:太贪得无厌,拔一根还不够,三番屡次地还想拔!”
黄志勇说:“仙子,你说的对。我太贪婪了,我改。”
仙子看黄志勇哭的悲痛,确实是发自真心:“你真的知错了?你真的会改?”
黄志勇说:“对,现在我真的知错了,我一定会改。请你告诉我一个弥补的办法,如果可以救我的爸爸,让我付出什么都行。”
仙子说:“你说的是真的吗?”
黄志勇回答:“是真的。”
仙子说:“我看你如此真诚,就给你一个机会。我要把你变成一颗金黄色的竹笋代替你爸爸的健康之笋。如果你不论遇到什么样困难,都能坚持、忍受,总有一天你会遇见你健康的爸爸。”
黄志勇点点头:“好,我服从仙子的安排,我一定会坚持住的。”
一阵清风吹过,翠竹仙子不见了,黄志勇变成了竹林里的一颗金黄色的大竹笋。
夜幕降临,空旷的竹林里,黄志勇很害怕。一只只硕大的田鼠从他的身边爬过,有一只调皮的田鼠用锋利的牙齿在竹笋上啃噬了几十口,黄志勇绷紧着身体,用坚硬的竹壳抵挡着。
半夜一滴滴寒冷的露珠打在他的身上,一只只蚊子叮在他身上,疼痛极了。中午一阵阵爆裂的阳光射在他的身上,一只只蚂蚁爬在他的身上,瘙痒极了。
金黄的竹笋一天一天,越长越高,长出了枝叶,长出了粗壮的枝干,长成了一条耸入云霄的翠竹。
风和日丽的一天,一个中年男子从这里经过看了竹林。“哇,好健壮的竹子呀。”
他用柴刀砍了七根竹子,运回家里扎竹筏。七根竹子当中其中有一根就是黄志勇变的竹笋长成,粗壮无比。中年男子手艺精湛扎出的竹筏既宽敞又平稳。他每天就架着竹筏去打鱼。
一次天空下起了雨,中年男子又去打鱼了,他驾起竹筏顺流而下,一路飘进了大河里。
雨水天河里好多鱼呀!他一网打下去抓住了七条石斑、九条白鱼。又一网打下去抓住了五只大虾,三只螃蟹。他的鱼篓很快就装满了。
他顺水而下,马上就要经过鱼最多的石头湾了。中年男子想着:“再去石头湾撒一网,看能不能网上几条金色的河鲤鱼来。如果能网上了金色的河鲤鱼,那肯定能卖个大价钱。”
他用竹篙使劲地撑着竹筏,想把竹筏停在石头湾中央。可是石头湾水流湍急,他手上的竹篙“啪啦”一声断了。平稳的竹筏失控了,猛烈地撞在了石头湾旁的陡峭岩石上。竹筏被撞得七零八落,竹篓里的鱼全部掉进了水里,一跑而空。
中年男子在水里游着水,游到岸边,他捶胸顿足:“哎呀!我的筏子,我的鱼呀!”
黄志勇变得那个根翠竹被重重的撞在了石头上,疼痛无比。翠竹一直淹在水里,喝了很多水,不知过了多久,被浪花打上了岸。
有一个妇人,从岸边走过,看见了这么大的一根竹子,高兴极了,背了回去。她要拿竹子做个晾衣杆。
深秋时节,妇人在地里收了很多红薯苗。
她把一簇簇洗好的红薯苗晾在竹竿上,这些红薯苗都是晒干,要留着冬天喂牲口的。她放了一层,又放一层,竹竿上挂满了红薯苗。
晒好红薯苗,妇人出去串门了。可是竹竿因为挂得红薯苗太多,异常沉重,“咔嚓”一声断成了两截。红薯苗全部都从竹竿上掉下来了,她家的、邻居家的鸡鸭一拥而上,把红薯苗吃了个片叶不留。
妇人回到家,看见院子里一片狼藉,火冒三丈:“哎呀呀,你们这些挨千刀的畜生!”她边说边抄起棍子去打那些鸡鸭,竟把自家的一只鸭子打瘸了腿,这让她更加恼怒了,她把断成两截的竹子往地上一扔,准备晒干了当柴火烧。
一个老汉路过看见断成两截的竹子说:“这是一根上好的苗竹,我要拿回去编个筐子。”秋天到来了,老汉家种了一亩柿子,收获柿子的时候需要筐子。
老汉是个多年手艺的竹艺匠人。他把断掉的竹竿削出几根龙骨,又把剩下的竹子削成一条一条,用火烤烤,编成了一个很好看的竹筐子。
收获柿子的时候,老汉的儿子回来了,他带着筐子爬上了柿子树。他在树上摘柿子,摘好的柿子就放在筐子里。
老汉说:“儿子,摘了半筐就行啦!”
他儿子不听,在树上摘了满满的一筐。他刚要提起一筐柿子下树的时候,竹筐子受不了这么重的重量“跨擦”一声散架了,柿子全部都掉在了地上,摔得稀烂。烂的柿子别说卖钱了,他们自己都不想吃。老汉看到这样的情景,心痛不已,一把把那个散架的竹筐子扔出几米远。
一个婆婆经过,看见了散架的竹筐子说:“老师傅,你把这个竹筐子给我吧。”
老汉说:“你要这个不受力的烂筐子干啥?”
婆婆说:“我看这个竹筐子,不错,可以削出两双筷子来。”
老汉本来苦恼,听见她的话哈哈大笑起来:“两双筷子,你家里只有一个人,你削两双筷子干嘛。?”
婆婆说:“要你管?”拿着散架的竹筐就回了家。
回到家,婆婆把竹筐子的骨架拆下来,认真地削起筷子来。原来她的老伴以前就是专门做竹筷子的,这削筷子的手艺就是她老伴教她的,可是她老伴已经去世很久了。有时候婆婆会很想念他的老伴!
婆婆慢慢地,慢慢地削,终于削出了两双精美的筷子。她自己留了一双,拿着另外一双,像他从前的老伴一样到镇上的菜市场上卖。
有一个手里拿着一个漂亮饭碗的妇女经过,微笑地对婆婆说:“我的丈夫大病初愈,但医生说和家里人吃饭还是要给他准备一副单独的碗筷。我刚刚买了一个碗,还差一双筷子,您这刚好有一双筷子,请问多少钱?”
婆婆说:“这双筷子只要一元钱!”
妇女掏出一张两元的给婆婆说:“老阿婆,我给您两元。”
婆婆摆摆手,摇摇头:“不要,我的筷子只卖一元一双,我只收一元。”
妇女问:“为什么?”
婆婆也微笑地说:“因为,我老伴对我说过,不是自己的那碗饭不吃,不是自己的那块钱不拿!”
妇女只好掏出一块钱给婆婆,拿着筷子回家了。
回到家,吃饭的时候,妇女把筷子洗干净给了自己的丈夫。他丈夫把筷子拿在手里,感觉到这真是一双既精美又趁手的筷子。妇女给她的丈夫盛了一碗饭,她丈夫端起碗敲一敲筷子说道:“吃饭。”
就在他这么一敲,一阵清风吹过,筷子不见了,他家里多了一个大男孩,他就是黄志勇。
黄志勇看见自己的爸爸妈妈就在眼前,飞奔过去他们的怀里,大声哭泣。
爸爸妈妈问:“勇勇!这一年你去哪里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一路黄志勇经历的太多太多,他不知道该如何跟自己的父母解释,但是他知道:从此以后他都不会再做一个贪婪的人,他会做一个知足的幸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