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其余三个人都在宿舍,除此之外,还有这层楼的宿管,以及这栋楼的主管阿姨。
宣萌萌正盘腿坐在床上玩手机,看到安和回来了,赶忙爬了下来,“哎呀,阿姨,她这不是来了吗。”
又笑意盎然的将目光落到安和身上,“安安,你就当着阿姨的面开个锁证明一下吧。”
安和眸色阴冷的环视过其它几人,冷笑一声:“就这么几个人?”
她的目光让宣萌萌滞了一瞬,但事情已经到这一步,就没有收手的道理,笑得一脸自然地说道:“安安你别误会呀,阿姨过来也是因为这次丢的东西实在是太贵,她们是来了解情况的。”
安和周遭的寒意让人不敢靠近,她微侧过头,连出口的话都带有着刺骨的冷:“再找一些人吧,顺便把院长也叫过来,不然只这么几个人的话,不好定罪啊。”
宣萌萌闻言,心虚朝后撤了两步,刚看到安和时眼中的那份喜悦淡淡散去,“不用了,这就是咱们宿舍内部的事,不用那么声张的……”
好像她才是那个要被捉到的小偷一般。
安和冷笑一声,没理会她,扭头对宿管说道:“院长的电话。”
宿管阿姨脸上为难,看了看宣萌萌,又看了看安和,笑着打圆场:“都大晚上的了,再惊动院长……”
“我有。”许鹤悠悠然的从床上坐直了身子,冲安和抬了一下眼,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我帮你打。”
十分钟之后,院长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安和神情淡漠地坐在椅子上,不等院长喘匀气,直接开口说道:“事情的经过您都了解了吗?”
院长自然知道这宿舍里的人没一个是自己惹得起的,尤其是安和关于副校长的事情,热度还未散去,强撑着老师的架子点头,“宿舍的小矛盾嘛,丢了个东西,对吧?”
“本来是个小矛盾,但是上升到要搜我的柜子……”安和一顿,拿过手机,将今天下午收到的那条通知短信打开,“这就上升到侵犯我的隐私权了吧。”
宣萌萌刚刚的气势早已溃散,纤细的手指搅动着衣摆,“安安……要不然就不搜了,这件事确实是我想的不周到,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你说不搜就不搜了?”安和打断了她的话,冷笑出声,将手机递给院长,“我的密码锁一直都是连接着我手机的,今天下午五点,我人还在雁城,那我就想知道,我的柜子是怎么被打开的?”
此话一出,宣萌萌的脸立刻唰白。
安和的语调仍是不急不缓:“我柜子里可还有一个价值几百万的限量款手表,如果我在里面找不到,是不是也可以简单的分析为有人把它拿走了呢。”
房间内的几人皆是不作声,两个宿管早已坐不住,刘文兮此刻身体也微微抖动,只有许鹤,脸上带有着饶有兴致的笑,端详安和。
宣萌萌再也耐不住,扬高了音量,声音带有几分刺耳:“你胡说,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你带什么限量款手表!”
“都说了是限量款,是用来收藏的,我太喜欢了,所以连上个学都要把它带在身边,但是又不舍得真的天天戴在手腕上出门。”安和用手背支起下巴,又悠然的偏向,宣萌萌的方向,“这个理由有什么不对吗?”
众人皆是哑然,被安和的气势震得一句话都说不出,连院长都怔怔的坐在椅子上。
安和又将目光转向两个宿管:“在下午五点的时间段,如果我想知道我们宿舍有谁在这里,通过调宿舍门口的监控和走廊末端的监控,都能查得出来吧。”
看到两个宿管齐齐点头,安和笑了起来,起身朝自己柜子走了过去,“好了院长,现在可以开锁了。”
“对不起!”宣萌萌赶在她之前扑到柜子前,替她挡住了锁,目光里尽是哀求,“对不起!我不该把宿舍的事惊动别人的,安和,这件事咱们就算过去了好不好?我再也不会乱来了。”
安和一直笑里藏刀的表情才逐渐收了起来,目光里是极度的不耐烦,冷笑一声说道:“所以,你是觉得我这两天的麻烦事不够多,想要再给我找点事做?!”
宣萌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摇头的力气。
安和冷哼一声,转身坐回到椅子上,阴沉沉地抬眼盯着宣萌萌,“想冤枉就冤枉,想反悔就反悔,怎么,我就是那么好欺负的人?!”
又同样阴寒的目光看向院长,带有着几分咄咄逼人的架势:“这种情况算是污蔑了吧,还希望院长能给我一个交代,不然,让外人都以为我是随便都能踩上一脚,那我剩下的几个月还能不能清静过日子了?”
院长忙不迭地地答应着,可在看向宣萌萌的时候,又是为难,额头上都沁出了冷汗。这件事一级一级上报,直到汇报到校长那里,才做定了夺。
因为他们来上课的情况本来就特殊,便不存在记过这种行为约束学生,又迫于安和给的压力,只能两权相害取其轻,以寻衅滋事为由,给予宣萌萌退学处置。
即便是宣萌萌哭着求原谅,安和也丝毫不为之所动,只淡淡的点评道:“做的还挺利落。”
但通知发下来的第二天,就有一个男人亲自到了校长室。
“那个人是她哥哥。”许鹤修长的手指在一排颜料中游走,到最后选了三个颜色。
一副看热闹的样子给安和讲解:“毕竟宣家在雁城也算是个大户,自己闺女要真被这么退了学,得多丢人,但是她爸妈又实在是放不下脸来和校长协商,所以就把他们家的这个私生子扔过来做调解。”
“私生子。”安和听闻这个消息,并没有太多惊讶,反而是一幅无所谓的表情,“关系还真乱。”
“而且是近两年才刚刚领回家来的,颇有点暴发户的意思,看上谁家姑娘好看就死缠烂打,还为此被拘留过两次,可以说在雁城,他的名声比宣家还要盛。”许鹤一边调试着颜色,一边淡淡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