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的时候,我跟华喻初次合作,录了一期访谈,访谈的对象是一位最近声名大噪的新晋电影导演,从洛南的陪衬转变成华喻的绿叶,我表现得不出色但也没出错,可以说刚刚好。
而小钢炮的表现也是预料之中的精彩,就连我们台长任强都亲临摄影棚来加油打气了,华喻能不使出十二分的力气来吗。
访谈结束之后,我便提早下班了,一个人站在电视台附近的站台上等公交车。
华喻开着一辆保时捷过来了,到我跟前的时候,他按了按喇叭。
我看到他降下车窗,就叫了一声“喻哥”,算是打过招呼了。
“嗯,你住哪儿啊?我送你吧。”华喻问我。
我连忙摇头,“不不不,又不顺路。”
华喻笑了,“你又不知道我住哪儿,就知道不顺路?我看起来不像坏人吧,怎么感觉你每次都防狼似的防着我呢?”
有吗?我没有太过分吧,咱又不熟。或者这位小钢炮先生走到哪里都前呼后拥地被人捧惯了,觉得我对他冷谈了,一定是这样的。
“呵呵,喻哥你真会开玩笑。其实我这人从来都不怎么合群,可能是性格缺陷吧,你别在意啊。”我挺认真地跟人家解释说,不想树敌。
华喻也没深究,点点头说,“那好吧,我先走了。”
华喻刚刚走没一会儿,突然就变天了,乌云密布。
顷刻间瓢泼大雨就淬不及防地下来了,都没给我跑去路边商铺避雨的机会,就已经全身都淋透了。反正已经淋透了,去不去避雨也没差别了,我只希望公交车能快点到站,能打到出租车也好。
5分钟,10分钟……
今天也是邪门了,这样的市中心地段,这么宽的大马路,特么一辆车子都没有。
我就跟一个傻逼一样孤零零地站在站台那儿感受这场畅快淋漓的雨。
当看到华喻的那辆保时捷再一次停到我面前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华喻见我发傻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只好下车打开后座的车门,直接把我拎上车了。
“真是服了你了,就在这儿傻不拉几地站着啊,都不知道去躲一躲。”他很为我的智商捉急的样子,一边埋怨着,一边调高了车内的空调温度,“我座位后面有条毛巾,新的,好歹先擦一下吧。”
我没有去翻什么毛巾,看到他的头发和肩膀都湿了,挺不好意思的。
“喻哥,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要是不回来你打算淋雨淋到什么时候?这边是单行道,我得绕道青云路那边儿才能拐回来。”他在向我解释,他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晚?
我看到顺着自己的裙子滴下来的一处水洼,有些自责地垂下头,“把你的车弄脏了。”这才去找他的毛巾,去擦他的汽车座椅。
华喻哭笑不得地看着我这缺心眼儿又滑稽的举动,轻哼一声,“你怎么不说,我身上这套西装四十几万呢,都是因为你,被淋湿了,你还要陪我不成?”
“你、你这叫趁火打劫。”
四十几万!还不如直接把我卖了呢。
华喻瞧着我较真儿的傻样儿笑得更开了,“确实有趣得紧呢,怪不得……”怪不得什么,他没说下去。
我的眼睛提溜转了两转,明白上来了,他大约也听说了,洛南曾经追求我,现在莫名其妙被踢开的事儿吧。
“喻哥,你不会也……”当面问人家是不是也喜欢我,这种不要脸的话,我还真说不出口,“我其实也没那么好,南哥他也就是一时冲动,这不已经死心了吗!”
华喻瞧着我,就像看一个不明生物似的,半响才开口,“你不会以为我也想追你吧?”
不是吗?那他干嘛刚才要顺路送我回家?干嘛又绕回来专门来接我?
“哈哈哈哈,覃东舸你真是、真是太有趣了!”
有趣!有趣个锤子啊!
被他这么嘲笑,老娘也是够了,叩开车门就要下车。
“喂,疯丫头,你给我回来!听到没有!”华喻喝住我。
我其实也就是做做样子,傻啊,再下去淋雨!
我气囊囊地向后一仰,靠在他的真皮椅背上不动了,才不管会不会弄脏他的车了呢。
“放心吧,我就是有贼心也没贼胆儿啊,搞不好再闹得跟洛南一个下场。”华喻悻悻地开口。
果然,他什么都知道了。
这话,说我是红颜祸水吗?
就洛南这事儿,老娘虽说是有责任,但是也特么冤枉死了,窝囊死了,还不全是权奕衡那个老混蛋搞出来的事儿。
“干嘛不说话,想男人啊?”
我白了他一眼,看不出来啊,这哥们儿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嘴这么欠呢,懒得搭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