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剧烈的响动,一枚疾风子弹在枪口喷涌而出,回旋着的疾风穿透厚重的铠甲,洒下一泼浓墨重彩的猩红。
“嗯?”
玛多米亚城城主端着自己的酒杯看着那一抹妖艳略显诧异,阴翳的双瞳中满是不悦,抬起自己戴着蓝宝石戒指的左手,“剁下他们的头颅!”
“杀!”
蕴含阴森杀意的咆哮再起,怒吼着的护卫手中十字剑用双手紧紧握住,悍不畏死的向着亚索再度冲杀过来。
收抢入套,亚索整个人右手上的长剑挽出两个寒芒刺眼的剑花,一同将它收回剑鞘之中。
右脚脚尖轻点地面,亚索整个人翩若惊鸿一般突兀出现在冲在最前面一个护卫的身后,上一秒刚刚收回剑鞘中的长剑悍然出鞘,流转不停地疾风将亚索整个人包裹其中。
凌冽的像是刀刃的疾风旋转着在厚重的甲胄上留下寸寸豁口,热气腾腾的鲜血在其中缓缓流出。
护卫怒吼不停,而亚索周身风势也丝毫未减,在十字架落在自己肩头上之前,又一次消失在原地。
“砰!!”
趴在琉璃瓦上的克比伦适时显露身形,一只脚跨在琉璃瓦房脊之上,端着一把大号散弹枪狞笑着。
浓浓的硝烟在枪口逸散出来,抽动着鼻子像是瘾君子一样的克比伦脸上满是享受。
瑞丽安娜妖精般美丽的俏脸上沾染了两滴鲜血,伸出自己诱人的小舌轻轻舔舐,脸上挂着一缕病态的潮红,尖叫着向着自己的前方再度用力的将手中的巨剑斜劈而下。
“噹!!”
铁器相撞的声响在巨剑之上传出,瑞丽安娜整个身形不由得为之一颤,剧烈的反震之力让她的右手不由的微微颤抖。
“嘁!”余光瞥见这一画面的亚索撇撇嘴,神情冰冷的亚索脸上挂满不屑,嘲讽一句,“不愧是剑魂。”
“女孩子可不要打打杀杀,躺在床上等着男人的光临才是你的本职义务!”老烟枪克比伦从怀里又掏出一支雪茄,向着天空抛去,向着瑞丽安娜的背影仰仰下巴。
美眸中闪过一阵阵的不耐烦,面容羞愧的瑞丽安娜不由得娇愤着骂道:“闭嘴,你这个思想龌龊的老家伙!”
一跃而下的克比伦咬住半空中掉落下来的雪茄,皱着鼻子再开一枪,将妨碍自己下落的家伙轰成肉泥。
“嘶……这群家伙……”
“好可怕的实力,如果他们肯喂我效力……”
“啊!这才是真正的艺术!”
好事的贵族们有的端着酒杯、有的斜靠这门框,尽管姿态不一,但无一例外,皆是对亚索三人不受禁制的暴力由衷赞叹。
厮杀声越来越高昂,倒在血泊中的护卫也越来越多,即使身旁的战友下一秒钟就会与自己天人两隔,但是这支专属于玛多米亚城城主的私人武装却始终是没有后退半步。
看着敌人的数量越来越少,身上挂了彩的克比伦为之疑惑,旋即背靠着亚索的后背问道:“这些家伙都疯了吗?”
亚索紧闭着嘴不言不语,唯有看着这些死侍的双眼满是敬佩与尊重,尽管这群不知道害怕的蝼蚁们挡不住自己的随手一剑。
“他们没疯,不过是上位者不入流的把戏而已,话说我怎么觉得你是从荒山野岭中出来的一样?”回答克比伦的是从不远处一路杀伐过来的瑞丽安娜,大开大合的剑招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与其红颜祸水模样不符的飒爽英姿。
平心而论,穿上了这身厚重的甲胄,他们的一切都将被抛弃,成为一个替别人站在舞台中央的傀儡与满手肮脏的死仕。
他们甚至不能,亦或者是不敢在自己的主人面前有半点退缩,否则等待自己的将是妻子、父母的死讯!
国家兴亡与他们再无关系,他们只是领主手中的筹码,穿上了别人施舍的奢侈品,只能无条件用自己一身本领来苟延残喘。
“可悲!”仰头看了一眼天上明月,亚索两鬓长发动若游龙,浅声低语,“而又可叹!”
“假以时日生活在底端的人民将用自己的牙齿撕开‘贵族们’的喉咙,就像德玛西亚的牢笼再也禁锢不住塞拉斯的双手。老家伙......”
说到此处,亚索用自己的肩膀轻轻撞了一下克比伦的后背,在他的疑惑中说道:“送你一句话,廉价的永远是生命!”
不悦的翻了个白眼,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大号散弹枪,歪了歪脑袋的克比伦耸耸肩低声骂道:“你是在教育我吗?”
再度挽出一个亮丽的剑花,抖去剑身上的血液,亚索嘴角扬起一抹让瑞丽安娜呼吸为之一颤的邪气笑容,亚索头顶着夸张的朝天马尾脚尖轻点,刹那间出现在玛多米亚城主的亲卫团中去。
“汝欲赴死,易如反掌......”
毫无感情的声音在亲卫团的中心响起,孤高与不屑一顾的姿态将亚索整个人的气质推向了顶峰。
“啊啊啊啊!”
满眼都是桃花的瑞丽安娜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花痴一般的疯狂尖叫起来,刺痛耳膜的高音让克比伦下意识的眯着一只眼睛伸出自己的尾指掏着耳朵:“疯女人,你冷静一点!人设塌了啊!”
巨刃连连挥舞,一泼又一泼的滚烫鲜血在空中洒落,精致美艳的小脸上全是血渍的瑞丽安娜再次尖叫起来,“这才是我想要的男人!”
头颅一个接着一个的在瑞丽安娜的脚边滚动,怪异得画面被皎洁月光衬托的更加妖冶,不受禁止的暴力让这个本就疯狂的派对像是某种邪恶的祭祀活动。
瑞丽安娜的话让亚索整个人感到不悦,随手一剑将又一个侍卫的甲胄连同胸膛一起对穿之后,甩了甩自己的头发,没有沾上半点鲜血的亚索冷着脸避开十字剑的劈砍,手腕翻动将插入敌人胸膛中的长剑拔出,随手一记上挑把暗中伺机而动的家伙斩成两段,问道:“你就这么想让我杀了你?!”
入眼可及的残肢与破碎的内脏像是死亡占卜现场,地狱一般的风景让远处以杀人取乐的贵族们也不由得为之胆寒,深入骨髓的寒冷把他们后背上的衣衫打湿。
看着眼前一面倒的屠杀,玛多米亚城主皱了皱眉,死死地捏住手中的酒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果这就是你的全部筹码,那我只能对我们的合作说声抱歉。”隐藏在漩涡状黑色面具下的家伙像是没有任何声息的死人,突兀出现在玛多米亚城主身边的他存在感低到像是路边的一颗石子。
“不,我会让你见识一下我真正的底蕴!”酒杯中的酒被玛多米亚城主一饮而尽,嘴角流淌着昂贵葡萄酒,一步一步向着亚索三人走去的他解开了挂在肩头上的大氅。
华丽的紫色鸢尾花像是到了凋谢的季节,徐徐滑落的大氅沾染上洒落的酒水,遒劲的双臂上遍布紫色光点,散发光芒的斑点用颜色稍浅的线条连接,扭曲着、旋转着的花纹构建成一幅将他整个人包裹在其中的紫色鸢尾花,而遍布全身的紫色鸢尾花又随着玛多米亚城主的呼吸在闪烁着光芒,忽明忽暗的样子像是星云中不停闪烁着的星辰。
“我不论你们是从哪里来的臭虫,但是你们既然让我的宴会见了血,那我就只能用你们的鲜血将地板擦拭干净!”
虎目圆瞪的玛多米亚城主咧着半边嘴角看上去像是凶残的野兽,狩猎者的目光让人丝毫不怀疑他会将在自己宴会上捣乱的家伙们撕碎、嚼烂!
桀骜不驯的野兽气质让他与身上的紫色鸢尾花纹身显得格格不如,诡异的气息不断地向着三人冲击而来。
哪怕是这一幕怪异得场景足以让克比伦不由得为之警惕起来,但是瑞丽安娜却是丝毫未见一般的继续自己的屠杀,血液喷泉中扭动的娇躯像是在明亮光辉下盛开在红土地中上白百合。
亚索随意打量了一眼玛多米亚城主的样子,歪着头虚眯着一只眼睛,像是想起某个在战争中翩翩起舞的华尔兹少女,同样的眼神和同样的气质......想到此处的亚索戏谑一笑,“如此不入流的风格!”
怒极反笑的玛多米亚城主眼睛中的凶芒更胜,咧着嘴角死死地盯着哪个在混战中还敢猖狂的笑出声来的家伙,“你成功的惹怒我了,准备受死吧!”
一剑将挡住自己视野的侍卫斩下头颅,在如泉水喷涌的鲜血中亚索眼中神色傲慢,不可一世的嘲讽道:“你还是别出招了,反正都是我赢。”
“你这该死的家伙!”躲过一把把劈砍下来的十字剑,不停的往着转轮中填充着弹药的克比伦感觉自己的脑仁生疼,一脚将冲锋过来的家伙踹开,看着亚索的侧脸牙咬切齿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暗紫色的光芒在构成鸢尾花的线条间源源不断的奔涌,一注接着一注的光芒不断地朝着玛多米亚城主的双拳汇聚。
“咚!”的一声震响像是暮雨晨钟般空灵清幽,两团圆形的紫色鸢尾花图案在玛多米亚城主的手背上凭空浮现,一瞬即逝的样子如同昙花一现,像是文艺复兴时期的绝美艺术品既高贵,也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