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外出,却丢失了一只手掌。
齐国皇室虽然竭力掩盖此事,但当时的官兵有数百人,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皇都内已经将此事传开。
这街上既没有张贴通缉令,皇室又不想让此事外传。明眼人一看便能猜测到,这斩断三皇子手掌的人,来历不一般。
……
“算卦了,算卦了,不准不要钱…”热闹的街头上,一手拿卦旗的瞎眼道士,正边走边大声吆喝着。
走到一处门面颇大的官府门前,道士故意停了停。正巧赶上那府中老爷和夫人结伴出行。
似乎是感觉道士吵到了自家老爷,那周围的家仆迅速上前两三个,要将他推搡着赶走。
道士虽然看不见,却能感觉出面前的几人来者不善。
他并未慌乱,而是慢悠悠的对那老爷说到:“贵夫人已有六个月的身孕,可近日来却常感腹中剧痛,日夜难眠。此次外出便是要去寺庙祈福吧…不知老朽说的,可对否?”
那老爷一惊,露出几分不可思议,随即赶忙让家仆停手。恭敬道:“先生真乃神人,不知先生对家妻的症状可有应对良方?”
“这个嘛…方法自然是有,不过嘛…”道士脸上露出几分狡黠之色。
话音未落,老爷怎能还看不出这道人的意思,挥手道:“在下想请先生到府中一坐,不知意下如何?”
道士笑了笑,也没用人搀扶,径直向府中走去。
待斟过茶后,那老爷开始介绍起来:“先生,在下姓古,我夫人的确有了六个月的身孕,可前些日子却得了先生说的怪病。我可是找遍了皇都内的御医,可没有一人能看出究竟是何种病症。故此才想要去寺庙祈福一二,没想到碰到了先生…还请先生救命啊!”
道士点点头道:“古老爷,夫人的病我的确可以治,但你要知道,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
“只要先生能治好家妻的病,我定有重谢…”古老爷道。
说话功夫,一丫鬟突然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老爷,不好了!夫人的病又发作了!”
古老爷望向道士,道士道:“带我过去吧。”
二人快步来到夫人的厢房内,只见那女子正在床上抱腹呻吟,苦不堪言。
道士快步上前,从怀中取出一张纸符,贴在古夫人的额头上。左手立于胸前,嘴中念着一道道符咒。只见那纸符顿时金光闪烁,一股凄厉的叫声从古夫人嘴中传出,一道幽蓝色的鬼影从古夫人的嘴中钻了出来。
“上仙饶命,上仙饶命啊!”那鬼影凄惨的求饶道。
“哼!”道士冷哼一声:“你这妖孽以人为鼎,不过戾气却不十分浓重,今日便饶你不死,收了你吧。”
说罢,取出一黄色布袋张开。那鬼影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随后一头钻了进去。
再看那古夫人虽然还在昏迷,但脸上的气色明显好了不少。
道士收起袋子,道:“你夫人并非得病,而是被邪物附身了。”
古老爷到底是朝中官员,虽被吓的一身冷汗,却还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这次真是多谢先生出手降了这邪物。”
“若是想让令夫人痊愈,还需去采三株半阳草和一副玄龟甲补补身子。好了,该去说说我的条件了。”道士道。
古老爷暗暗记住草药名称,恭敬道:“先生请说。”
“我听说,三皇子的手被人斩了下来,你可知这是何人所为?”道士问道。
古老爷想了想道:“我虽然在朝中品阶不高,但正巧有一朋友是皇帝身边的近侍。听他说好像是什么剑道白家的独门剑术“残叶飞花”,其余的在下便不知了。
道士愣了片刻,随后扔给了古老爷一张木牌道:“另外一件事,过些时日,或许会有一青年手持与这一样的木牌来找你,麻烦你照看一二。”
“不麻烦,不麻烦。”古老爷道,“先生放心,我一定会好生照顾。”
“如此便好…”说罢,道士拱了拱手,向门外走去。
走出古府,道士来到一处不起眼的胡同中。一吹口哨,从天空中落下一只信鸽,道士将一张早已写好的信卷绑到信鸽腿上,随后将信鸽放出。
……
“白家,白家…嘿嘿,七少爷,可算找到你了。不过…你不再是当年那个七少爷,老符也不是当年那个老符喽…”道士敲了敲卦旗,石砖塌陷了一大片。
……
三日后。
雨下的有些急了,被风吹的微斜,透过浓密的树林,敲打在山脚下的木屋上。
山外有湖,湖大似海,一眼无法望到尽头。钓鱼人坐在木屋里,鱼竿却打到湖面上,水中涟漪不断,鱼线却纹丝未动。
钓鱼中年人盘膝而坐,双眼紧闭,单手持着鱼竿。远处,一道身影快速闪烁,片刻便来到了钓鱼人身前。
那是一皮肤白皙,相貌清秀,身材高挑的青年女子。女子一拱手,开口道:“父亲,阿符来信,七弟有消息了…”
“是吗?”中年人的语气有些平淡,“三年前他可是说过,不再认我这个爹啊。”
“爹…落神他…”女子焦急道。
“好了!”中年人打断了女子的话,双眼猛的睁开,如飞剑般凌冽。他微微抬起头:“之前没寻到也就算了,既然找到了,那就由不得他继续坚持他的歪门邪道了!为了一个女子竟然不惜跟家族闹翻,散尽修为,真是愚蠢之至!”
中年人的情绪有些激动:“清雪,你的剑术已经踏入虚境巅峰了吧?”
“半月前刚刚修成。”白清雪答道。
中年人道:“老七颓废了三年,剑术应该还是在虚境巅峰,再加上散去了修为…即日起你便出发前往齐国清平镇,将他给我抓回来!”
“是,父亲。”
……
女子走后,中年人甩起鱼竿,随手挥出一道剑气,将鱼钩上挣扎的鱼儿斩成两半。
盯着那鱼钩上滴落的鲜血,他好似想起了些什么…
……
六年前,剑道白家。
夕阳的余晖照耀在天边,刚吃过晚饭的白落神像往常一样拔出佩剑,在演武场上一遍又一遍练习着剑招。
家主白莫行不知何时来到演武场边,负手看了起来。
白落神的剑时而像蛟龙出海,时而像猛虎下山,上一剑的残影未散,下一剑便已到来。
“不错!”一声赞扬惊醒了沉浸在剑术中的白落神,这才令他注意到白莫行的到来。
“父亲。”白落神收剑拱手道。
白莫行微笑道:“落神,你不愧是我白家千年来第一修剑天才,我刚才观你的剑术,应该已经到达虚境,修为也达到三重天了吧?”
“父亲过奖了,孩儿三日前刚刚达到虚境,但是跟父亲比起还是远远不如的。”白落神恭敬道。
“哈哈!”白莫行笑道:“剑道技艺四境,为“虚、实、玄、天”,武道修为亦有九重天。这每一境界的突破都难如登天,你父亲我修炼了一辈子才刚刚堪堪达到玄境。在你这个年纪可是远远比不上你的,相信你日后的成就也必定会在为父之上。”
白落神在一旁静静听着,并没有多说话。
作为剑道白家这一代最有天赋的修行者,他从小接触最多的无非就是剑术,甚至与父亲的感情都没有十分强烈。但在白落神内心深处,他母亲的死永远是一道过不去的坎…
白莫行严肃道:“落神,你的剑术很凌厉,但却缺少了一种杀气!你要记住,剑…是用来杀人的!”
“我与父亲的剑势似乎有些不同,不知是否就差在这杀气上?”白落神问道。
白莫行点点头道:“没错!过些日子,你就十八岁了,在你十八岁成人礼那天,我会为你安排一项任务。以此来练就你的杀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