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说说。”芃芃追问道。
楚楚此时虽装作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冷冷地乜斜着旁边的那两位,但耳朵却不听使唤的想要探听接下来林翀对此事的看法。
“我始终相信美国作家杜鲁门卡波特所说的那句话。”林翀想了想说道,“他说:‘如果一个人离开了自己心爱的人,那么对这个人来说,生命就停止了。’所以我觉得电视剧里的那对恋人为爱而殉情并非是一件难以理解的事,虽然这样的结局看似有些不近人情抑或是说为了挣得女人的眼泪而使得导演的险恶用心过于暴露在一些理性观众的面前,但有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爱情是可以冲破任何的束缚和理智的困囿而使相恋的人变得疯狂,这种疯狂从伦理的角度来说虽然不尽合理,但从爱情的角度来说却是合情的。
“当然,我这样说并不是提倡为爱殉情,电视剧里的男女主人公悲惨的结局也只不过是整部剧里的一个噱头而已,但这却充分说明,真正的爱情,是可以战胜一切的。”
芃芃托着下巴听完林翀的话之后说道:“林翀,你是一专家啊!”
“专家谈不上,我这都是瞎掰,纸上谈兵。”林翀笑着摆手说道。
“不能。”芃芃盯着林翀说,“你要是没有切身体会,怎么会说的这样头头是道?你一定曾经或正在经历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没有没有。”林翀急忙申辩,“你看我这样,像是经过爱情洗礼的么?”
“别逗了你。”芃芃笑着说,“你要是没谈过恋爱,打死我也不信。”
“恋爱倒是谈过一次,但基本上没有什么感觉。”林翀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没感觉你谈个什么劲儿?”芃芃白了林翀一眼说,“难道还会有人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你不成?真够虚伪的。”
“那倒没有。”林翀显得有些尴尬,“不过……”
林翀刚想接着说下去,却被楚楚打断了:“这就对了,既然没有人拿刀逼你,那就应了刚才芃芃说的那句话,你就是一专家,一个专门玩弄女孩子感情的专家。”
“嗯嗯,楚楚,你说得不错,我也有同感,如果细分析起来,也只有这一种理由了。”芃芃听了楚楚的话之后频频点头,似乎极为认同,继而扭头看着林翀说,“林翀,你这样可不对呀,看你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一副老实人家孩子的模样,可不能干那种损阴丧德的事情啊!”芃芃说完之后,和楚楚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得,算我多嘴还不成吗?我这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林翀一甩手说,“怎么说着说着从研讨会变成批斗会了?你俩这不是变着法的毁我吗?”
“谁毁你了?是你自己不小心真情流露而已。”楚楚朝芃芃挤了挤眼睛说,“芃芃,你要记住,对待一个同志,我们不能一棍子打死,更不能完全否定。至少林翀同学作为一个反面教材对广大涉世未深的女孩子还是有贡献的。”
“这种人有什么贡献?”芃芃明知故问。
“至少让我们明白了一个道理。”楚楚偷偷觑了林翀一眼,对芃芃说道,“越是道貌岸然的人越危险,披着羊皮的狼不只是歌中才有,现实生活中也是存在的。”
林翀在一旁看着楚楚和芃芃一唱一和的样子,忍不住说道:“我怎么越看越觉得这是你们俩早就设计好的圈套。”
“我们可没设计陷害你。”楚楚擦了擦因大笑而变得潮润的眼角说,“俗话说:贼不打三年自招,你自己没兜住,能怪我们吗?”
“好好,算你俩狠!”林翀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我找大伟和青禾去,这算什么事嘛,简直是一鸿门宴。”
林翀刚准备往厨房走,青禾端着菜走了出来:“好了,再有一个菜就齐了,大家入席吧。”
“这么多好吃的呀!”楚楚看着桌子上杯盘叠错的菜肴说,“我可真的是饿坏了,今儿心情好,可得多吃点。”
席间,青禾问楚楚:“你们刚才在谈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
“没什么。”楚楚看了一眼林翀说,“我和芃芃只是向林翀老师请教了一些问题,他回答得很好,我和芃芃都受益匪浅。”楚楚说完之后冲着芃芃说:“是吧芃芃。”
“是的是的。”芃芃用筷子夹起一块豆腐放进嘴里边嚼边说,“刚才林翀老师向我们阐释了关于爱情的定义,使我和楚楚茅塞顿开。”
“是么林翀?”大伟看着林翀说,“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一手,你都怎么说的,把这两位清纯高雅的女孩逗得那么开心。”
“别听她们的。”林翀端起杯子往嘴里倒了一口啤酒说,“她们拿我开涮呢。”
“有这样的事?”大伟把脸朝向楚楚和芃芃说,“二位美女,林翀可是我最好的哥们儿,拜托你们俩嘴下留德,别老拿厚道人开涮。”
“陆大伟,你了解情况吗你就随便发言。”楚楚说道,“刚才是他自己说曾经跟一个不爱的女孩谈过恋爱,不信你问芃芃他是不是这样的说的。”
“不错。”芃芃举起手中的筷子说,“我可以证明,刚才林翀的确说过那样的话。正因为他说了那样的话,所以我和楚楚才认为他是一个对感情不负责任的人,而我们只是顺便伸张了一下正义,替广大妇女同胞说了几句公道话而已。”
“好了好了。”青禾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饿着肚子谈爱情,情调高不到哪儿去,还是先吃饭吧。”说着青禾举起手里的酒杯说,“你们还不赶快站起来,祝我和大伟幸福?”
“那天不是祝福过了么?”大家站起来之后,楚楚端着酒杯说,“既然你们俩需要我们的祝福才能够幸福,那我们就祝福吧。”楚楚说完看了看芃芃,又看了看林翀说:“咱三个来祝福他们吧。”
“好,祝这对狗男女生活幸福,早生贵子!”楚楚和芃芃同时说道,旁边的林翀听到之后,张了张嘴,竟没有发出声音来。
“你们这两个小贱人,向来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青禾笑着说,“好了,大家坐下来开吃吧。”
“哎呀。”吃着吃着,楚楚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对青禾说道,“我的手机忘在车里了,我得下去拿,你们先吃,我马上就回来。”说着楚楚从椅子上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让大伟陪你下去吧,天已经黑了。”青禾在后面说道。
“不用不用。”楚楚摆了摆手说,“我又不是小孩子。”说着开门往楼下走去。
时间不大,楚楚回到了屋子里。
“两个未接电话。”楚楚摆弄着手机对青禾说,“都是我妈打的,我得给她老人家回个电话,不然回家又要听她唠叨了。”
由于楚楚和林翀都开着车,所以大家只象征性地喝了一点啤酒。
芃芃看了一下墙上挂的时钟,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于是她对楚楚说道:“时间不早了,咱还是撤吧,别耽误人家小两口的好事。”
“嗯,行。”楚楚点了点头说,“我也正有此意,估计我妈这会儿正坐在客厅里等着我呢!”楚楚说完看了看林翀说:“你呢林翀,走不走?”
“走,你们都走了,我还在这儿干吗?”林翀从椅子上站起来对大伟说,“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吧,哥们儿跟这两位美女先撤了,你们俩好自为之吧。”说完笑着对楚楚和芃芃说:“让小生护送二位姐姐下楼吧?”
“看这小子贼眉鼠眼的,该不会在楼道里把咱俩暗害了吧。”芃芃看了一眼林翀,对楚楚说道。
“应该不会。”楚楚很认真地看了林翀一眼说,“虽然他心里嫉恨咱俩,但从人性的角度上来分析,他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那种地步。”
楚楚说完,和芃芃两人又笑了起来。
“那我们走了大伟青禾。”三个人跟青禾和大伟打过招呼之后,往楼下走去。
“怎么搞的,不会吧,我怎么这么倒霉?”林翀低头看到自己车的右前轮象一个漏了气的皮球一样瘪在了那里,颓丧地说道。
“怎么了,轮胎没气了?”这时楚楚和芃芃也走了过来,芃芃低着头看了看说,“好家伙,这轮子可够大的,快赶上拖拉机的轮子了。”
“有备胎么?”楚楚在黑暗里两眼放光,但还是尽量压低嗓音不无关心地问道,“需要我们帮忙吗?”
“不用。”林翀用脚踢了一下那只轮子说,“你们帮不上什么忙,先回家吧。”
“哦,既然这样,那我们先走了。”楚楚拉了一下芃芃的胳膊,对林翀说,“别着急,慢慢来,当心一点。”
“哦,知道了。”林翀回头看了楚楚一眼说,“路上小心,慢点开车。”
“知道啦。”楚楚答应着,和芃芃往自己的车旁走去。
“那么大的轮子,可够林翀受的。”车上,芃芃自言自语地说道。
“怎么了,你心疼了?”楚楚瞥了芃芃一眼说,“你要是心疼,可以去帮他呀。”
“说什么呢你。”芃芃白了楚楚一眼说,“我只是觉得这黑灯瞎火的,咱刚才应该找个手电筒帮他照照亮什么的,毕竟都是朋友嘛。”
“要的就是这种感觉!”楚楚兴奋地说道,“他是自作自受。”
听到楚楚这么说,芃芃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该不会是你把他轮胎的气放了吧。”
“为什么不会?”楚楚看了芃芃一眼说,“就是我干的,谁让他气我来着。”
“哦,我说你刚才为什么说手机忘车里了,原来你是去给他轮胎放气了呀。”芃芃突然想起刚才楚楚吃饭中间下楼的情形。
“你这招也太狠了点儿吧。”芃芃往车外面看了一眼说,“都这么晚了,而且还这么黑,那轮胎又那么大,就他那小身板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换好。”
“听你这意思似乎很为他担心。”楚楚说道,“你该不是对他有什么想法吧。”
“为什么不会?”芃芃脱口而出道,“实话跟你说吧楚楚,我还真有点喜欢他了呢!”
楚楚没想到芃芃竟然会这么说,这是她始料不及的,原本她只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芃芃真的是这么想的,楚楚心里顿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为什么会喜欢他?”
“我也说不好。”芃芃想了想说,“首先他很帅,这一点你我都承认吧。”
“嗯,承认。”楚楚点了点头说,“只是因为他帅么?”
“当然不是。”芃芃说道,“虽然我们俩一直拿他开玩笑,但我感觉的出来,他是一个很不错的男孩,而且他今天的那番对爱情的见解,也颇使我觉得有道理,如果他对爱情的理解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我想他应该是一个值得自己冒一次险的男孩。”
“你觉得呢?”芃芃把脸转向楚楚问道,“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去尝试一下。”
“我……”面对芃芃的提问,楚楚竟然不知怎么回答好了,“我也说不好,如果、如果你真的想这么去做,那、那就去做好了。”
“你说话怎么变得期期艾艾的?”芃芃似乎变得有些心烦意乱起来,“我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也是想让你鼓励鼓励我,毕竟这是我第一次有谈恋爱的冲动,你就不能给句痛快话?”
听着芃芃那越来越坚定的口气和越来越执著的表情,楚楚心里越来越别扭了。但事已至此,她必须拿出一个态度了,于是她说道:“好的,既然你认准了,那就去做吧,希望你能成功,加油!”
“这还差不多。”芃芃似乎对楚楚的话相当满意,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说,“也不知道林翀他这会儿换好轮胎没有。”
“要不要我把你送回去,帮他一起干?”楚楚不无讥讽地说,感觉自己心里竟然有一种酸酸的味道。
芃芃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了楚楚一眼说:“你该不会又说我猫叫春了吧。”
“不会不会。”楚楚尽量让自己脸上的笑容显得自然一些,“你也早已经到了该叫春的年龄了,如果再不叫的话,那可就真的不正常了。”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楚楚蓦地对芃芃说道:“你该不会把我放他轮胎气的事告诉他吧。”
“哪能呢?”芃芃笑着说,“别紧张,我可不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别说我和他现在还没什么,就是以后有什么了,我也绝不会出卖你的。按刘备他老人家的话讲:‘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对我来说则是姐妹如手足,老公如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