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了多久，元歌登上沙丘。看到一片绿洲。他伸出手想要说些什么，却虚弱地倒下……
在一个明媚的清晨，他悠悠醒转，头痛欲裂，脑袋像是借来的。
“唔，好痛。”
元歌捂着额头，艰难地睁开眼。他正躺在坚硬的土炕上，四周都是土墙，陈设简陋。一老一少在忙碌，火炉烧得正旺。
“水，给我水……”元歌喉咙干涩。
小男孩叫道：“爷爷，他醒了。”
“安儿，取点水给他。”老者道，他的身形微微佝偻。
“喏，慢点喝，别呛着。”安儿静静地看着他。
元歌咳嗽几声，力气逐渐恢复，道：“谢谢你们，这是哪里啊？”
老者道：“小兄弟，你好，我是荣伯，这里是瓦迈族的领地。”
元歌点点头，问道：“荣伯，您听说过天傀殿吗？”
“当然，瓦迈族属于天傀殿管辖，不过距离都城还有百余里。”荣伯笑了笑。
难怪影傀门没有继续追杀，原来他来到了天傀殿的领地。
看来，不能过早暴露身份，这里也很危险。
元歌道：“谢谢您，老爷爷。”
“你该谢谢这小子，是他把你从狼群中夺下。”荣伯摸了摸安儿的小脑袋。
闻言，元歌对小男孩刮目相看，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从狼群中救出他？
“谢谢你啊。”
“不客气，你先歇着吧。”安儿满脸真诚。
在逃亡过程中，元歌逐渐适应第一层血脉力量，到了凡阶五重的关口。他坐直身子，运转起魔道力量。
一个时辰过去，他试着冲击几次，都未能成功。
“呼，还是差点。”元歌吐出一道白气，放弃突破。
这时，屋子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慌乱的脚步声，过往的车马声响成一片。
元歌好奇问：“发生什么事了？”
“朝炎族侵袭，每家都要派两人去应战。”安儿道。
沙漠中，水源极为珍贵。瓦迈族占据绿洲，其他族群为了生存，自然发动斗争。
荣伯取下挂着的刀，道：“小兄弟，你歇着，我和安儿晚点回来。”
“不。”元歌拒绝，接着说：“我已经恢复，让我替您上。”
荣伯的手微微颤抖，他想要倔强，可不服老不行，哽咽道：“好，你千万小心。”
元歌道：“嗯，我们会平安回来。”
外面空气干燥，烈日炎炎。人们拿着武器，神色紧张地向城口聚集。
土筑城墙上，旌旗蔽空，号角声呜咽作响。
元歌看着安儿的背影，心头掠过一丝悲哀。生在残酷的大漠，幼小的他承受太多。
登上城楼，城下黑压压的全是敌族。他们个个体格剽悍，勇猛过人，有着以一当十的气魄。
他们来了三百人，全都骑着恶狼，来势汹汹。
为首的人满脸横肉，叫嚣道：“瓦迈族的族长滚出来受死。”
“他是朝炎族的新族长，曹衡。”安儿的语气很是忌惮。
这也难怪，元歌轻易便感知到，曹衡有着凡阶五重的实力，不愧是一族之长。
“该受死的是你。”
城墙上，也有人叫阵，正是瓦迈族的族长，秦方。他皮肤粗糙黝黑，虎背熊腰，声音洪亮。
可惜，他和元歌一样，仅有凡阶四重的修为。就是这点差距，注定他不是曹衡的对手。
“怎么办，我们打不过朝炎族。”一名尖嘴猴腮的人道。
的确，瓦迈族经历了不少斗争，老弱病残占据很大比例，双方力量太过悬殊。
秦方呵斥道：“莫张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城下没有掩体，我们可以用祖传暗器。”
闻言，众人安心几分，都掏出几只的暗器。
“祖传暗器，是什么？”元歌好奇道。
安儿也拿出秘制的暗器，递给元歌，道：“喏，它叫纸雏鸾。”
纸雏鸾细长，倒钩锋利，泛着寒光。它经过几道淬炼，由玄铁制成。它的形状像雏鸟，名字因此而来。
元歌凝视纸雏鸾，内心深处，有种契合感，就好像专门为他设计。
咻咻。数百只暗器破空刺下，场面颇为壮观。
“小心暗器。”
不过，朝炎族早知纸雏鸾的厉害。他们提起坚硬的盾牌，把暗器格挡开去。
“糟糕，力量不够。”秦方咬牙道。
“嘿嘿，还好我早有准备。”曹衡狰狞一笑，接着摆手道：“箭针准备。”
咻咻。
三百名族人拉开弓箭，瞄准这边放箭。箭雨铺天盖地，在空中划过一道长弧，其威力不输给纸雏鸾。
“快躲开。”秦方右臂中箭，忍痛吼道。
元歌等人蹲下来，紧挨着城垛，避开箭雨。但是，仍有部分人受伤。
“唔。”安儿吃痛道，他的额头冒着冷汗。
元歌意识到什么，急忙查看他的情况，小腿中箭，血流不止！
“别怕，我给你包扎。”元歌拔出箭头，撕下衣襟为他裹住伤口。
安儿没哭，坚强道：“嗯，好。”
处理完毕，元歌摊开手，道：“把纸雏鸾给我。”
安儿怔了怔，抬头窥见他眼中的怒火，小声道：“只有最后一只。”
“足够了。”
避开几轮箭雨后，元歌把暗器扣在手里，站起身来，与数百人对峙。
顿时，元歌胸中生出一股浩荡凌云之气，感觉玄之又玄。
曹衡见状，笑道：“哈哈，人都死光了嘛？”
“不，只有你死了。”元歌神色清冷，在暗器中灌注魔道力量。
嗖。
纸雏鸾脱手而出，发出一道清脆嘶鸣。暗器之上，鸾鸟虚影乍现，直取敌首。
盾牌竖起，几块叠加，护住曹衡。
“挡不住的，转向，破甲！”元歌喝道。
纸雏鸾似乎具有灵性，在空中滑开一道致命弧度，破开侧面防御，穿透曹衡的后心……
噗嗤。
曹衡喷出一口鲜血，满脸难以置信，含恨前倾倒下。
见状，狼群惊动，三百名族人慌乱四散。没有首领，他们只能溃败而去。
秦方有幸，目睹了这一幕。
确定朝炎族离开后，他走过来，拍了拍元歌的肩膀，道：“兄弟，多谢。”
“先别说这些，救助伤员要紧。”元歌着急道。
自此，元歌一战成名，被奉为瓦迈族的恩人。
实际上，他与纸雏鸾产生共鸣，巧妙借助引灵术，施展出它的真正威力。
日暮时分，他推脱众人的宴请，独自回味临阵时的玄妙感受，一举迈入凡阶五重。
境界的突破，有时水到渠成，有时却需要一定的契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