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群确实是建了,但是仍旧有那么三个人没进,据群里同学说那三个人是故意不进的。
同学与那三人初中同校,他发了一张空间说说的截图作为证据。
这三个人初中时就是刺头,混咧的,能进s中全靠走后门,家里有点儿钱,天天拽得一副二五八万的样儿。
路七汐表示知道了,并表示不会暴露他,同时私信他说要是有谁透露出去,那仨人来找他麻烦的话,可以向她求助。
那人发了一个“抱拳”的表情之后他们就没再联络了。
夜晚路七汐躺在宿舍床上,闭着眼睛在脑袋里面过电影,她幻灯片似的把同学发来的照片和人名一一对应,又根据白天的观察,甄选出那三个没有进班群的人的形象。
三个人,一个高高瘦瘦的,脸上不经意间透露出几分猥琐之意;一个虎背熊腰,满脸横肉,脸上摆出一副不好惹的不耐之态,像是随时要打人;最后一个倒是长得还算清秀,面上很是温和,只是一双总是转来转去的眼睛好像是算计着什么似的,让人看着心里不舒服。
明天要军训,路七汐决定中午的时候找这三个不配合的家伙谈一谈。
心里的事空了,困意也就上来了。路七汐也没挣扎,顺着劲儿没几分钟就睡着了,一夜无梦,睡了个舒舒服服的觉。
路七汐是个生物钟十分准时的家伙,其精准度简直堪比时钟。
秒针刚刚走过,六点一到,她的眼睛就唰得一下睁开了,同寝的人闹钟定的六点半,此时还没有醒,睡得很沉。
路七汐悄眯眯地把被子叠成了“豆腐块儿”的样子。她轻轻的从上铺下来,端着自己的水盆和洗漱用具就往公共水房去了。
宿舍楼离体育场比较近,走路也就三四分钟就到了,今天直接去体育场很多人都没打算早起。
此时水房里只有星星点点的四五个人。宿舍里是独立卫浴的,但为了避免打扰同寝室的人休息,早起的人一般都是到公共水房去洗漱。
路七汐洗漱完毕后才刚刚六点过十分。她回到宿舍时舍友们还没有起床的迹象,路七汐把动作放到最轻,悄无声息换好了校服。
下楼。
楼对面就是小型的校内超市,超市上层是食堂。
路七汐买了两个四份包子便回了宿舍。
时间掐得刚刚好,她刚推门,舍友设得闹铃就想了,三个女生磨磨蹭蹭的起了床,揉着惺忪的睡眼,听见门口有动静,挣扎着睁开眼往门口看去。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朦朦胧胧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短发“帅哥”拎着包子欣赏她们的起床“胜景”。
“卧槽,变……”态字还没出口,几个人已经清醒过来,意识到这是自己班那个雌雄莫辨的班长大人。
路七汐惯是个皮的,喜欢逗人,尤其是女孩子。这会儿子皮劲儿上来了,绷着张棺材脸替她们把那个“态”字说了出来,然后走进来关上门,把三份包子往书桌上一放,就开始吃手里剩下的那份了。
三个人尴尬不已,默默地开始收拾自己。
白九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六点四十了。包子吃完了,她也饱了。
擦干净手准备离开。
“那三袋包子给你们仨买的,六点五十记得下楼去体育场,我先行一步去班级取班牌。”
三个正在换衣服的舍友错愕,随即感动的“痛哭流涕”。
路七汐拿着班牌走到了体育场最右侧的地区。
身处一班最大的好处大概就是位置好找了吧?
虽是已入九月,天气却仍旧很热,仿佛盛夏仍旧存在时间不曾流逝一般。
路七汐高举着班牌,她是该庆幸班牌是泡沫板做的而不是木板,重量并不大,否则即使换手她也会手酸不已。
大批的学生呼呼啦啦的走进体育场,寻找自己班级的位置。整齐的火红的校服,三五一群的学生,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呼啸而至。
路七汐个子高,一米七几的个子,她伸直了手臂,举着上下长约五十厘米的班牌,整个加起来两米多的高度,与同一行列其他懒懒散散手臂半举不举的打牌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班的位置最是好找,再加上自家班长如此“高调”,一班的学生毫不费力的一眼便定位到自己班级的位置。
于是乎,一班便成为整个体育场所有队伍里最快整齐起来的一支了。
队伍越来越充盈,路七汐到手臂依旧举得笔直,即便是被高个子同学遮挡住身形,站在体育场门口也依旧能看到一班队列的前方的正上方露着一根洁白的手臂,纤长有力的手指抓着班牌的柄,火红的高一一班四个字反射着太阳的光线,有些刺目之感。
一班的同学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感叹班长的认真还是班长的体力亦或是班长的洁白的手臂了。
路七汐的坚持一直持续到七点十分开学典礼正式开始。
那一刻她的脸狠狠的沉了下去,不是那种覆盖着冰霜般的感觉,而是像仙侠里的魔修般那种,前排的同学几乎感觉自己在路七汐脸上看到了弥漫着的黑气,整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怎么了?”高中队列是由大到小排的,前排高个儿后排矮个儿,孟以之在高得行列里,站在了组前排。
“那三个人,没来。”
听到路七汐的回答,孟以之瞬间明白路七汐不爽的原因了。
说起路七汐的脾性,那不能说是不怪,甚至是极为矛盾。
路七汐此人极度讨厌某些定式,比如女孩子应该什么样,男孩子应该什么样,或者好学生是什么样坏学生是什么样之类的。她本人也竭尽全力打破这些定式。
小到所谓女孩不应该做的吹口哨大到好学生不应该参与的聚众斗殴,她可谓是干了一个遍。定式里男男女女应该做的和擅长做的她都去学会了并精通了。
可这样的一个不喜欢规矩束缚的人,却格外看重一些规则。比如:班级的规则,学校的规则,礼仪的规则,社会的规则。
这似乎在本质上是矛盾的,但孟以之认为这就是路七汐此人的追求——在不触动律法不伤害大多数人利益做正事的基础上随性的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或绅士或淑女,或恬静或乖张,或温顺或叛逆,一切都随自己的心意,于是便没有了界限没有了定式,路七汐不会是任何一种人,路七汐就只是路七汐。
路七汐是追寻自由的人,也是一个努力活得自由的人。
话题远了,我们来回归正题。
其实路七汐生气的原因很简单,仅仅是有三个人没有来而已。
而翘掉开学典礼的三个人不是旁的,正是那三个不合群的刺头。
其实不进班群路七汐只是有一点点不高兴,毕竟这可能会加大她的工作难度,但是开学典礼要求的就是全员参与,某种意义上是一种学校的规则,没有请假没有打招呼就翘掉了,是违反规则的。
她走到队列末尾,向老师询问道:“老师,今天有请假的吗?”
赵海春愣了一下,答道:“没有啊,有人没来吗?”
赵海春一脸无辜。
路七汐:……
我的老师诶,您可长点心吧!
路七汐扶额:“有三个人没来。应到五十,实到四十七,s中要求全员住校,不可能存在家长忘记请假的情况。”
换句话讲,那三人把开学典礼给翘了。
S中是个很注重仪式的学校,注重到什么程度呢?
它居然把参加集体活动写进了校规内,规定无特殊情况不得请假不参与。
特殊情况为:生病,直系亲属的喜丧事。
此种情况,已经违背了学校的规则。
“老师,我想请个短假。”
“理由?”
“上厕所。”
“……”
说是上厕所,实际上路七汐是去“抓人”了。她先去了教室,教学楼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于是路七汐便跑去了男寝。
或许对于其他女孩子来讲进男寝很难,但对于路七汐来说,倒是比进女寝要容易得多。
她对宿管说上完厕所想起来钱落在寝室里了,顺道取一下,然后她便被放进去了。
路七汐是班长,每个人住在哪间寝室她都一清二楚。
她轻松地找到了那三个人的住址(注:路七汐手里有寝室表意味着有学生名单,加好友时报备了名字只需要对一下就知道那三个人的名字了。),推开门,果真看到那三个“刺头”大大咧咧地趴在床上打游戏。
听到开门声,三人都吓了一跳,瘦高个子吴旭甚至把手机都吓脱了手,只差一点点就落了地。
“转眼睛”孙世伟斜着眼睨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路七汐,掀唇讽刺道:“班长,你变态吗?”
路七汐笑不达眼底:“在我眼里没有男女界限,只有人的界限,所以并不存在这种性别意义上的变态。事实上你们三个就是脱光了站在我面前也同猪肉半子没有什么区别。”
猪肉半子三人组:“……”
“好了好了,现在你们三个给我滚到卫生间内换上校服,跟我去参加开学典礼。”
路七汐斜倚着门框,即使身穿的只是校服,却透露出几分绅士的从容。
“如果我们拒绝呢?”王启赋从床上跳下来,鼓起自己双臂大块的肌肉,站到路七汐面前,企图对路七汐进行心理威压。
然而路七汐只是不屑的笑了一声,向前迈进一步,随手关了门。
“那么得看看你们是否有资格跟我在这里谈、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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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路七汐买完早餐进宿舍时……
宿管阿姨:“同学,女生宿舍楼男生止步!”
路七汐“???阿姨我女的。”
宿管阿姨:“身份证。”
路七汐:“……”
递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