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华雨就这样坐在窗台边上想了许久,夜已经很深了,游戏机的声音已经停了!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他站起身一股脑的钻进被子里,蒙头大睡。
林楚寒闭上了眼,又睁开,藤木就躺在他的身边。鼾声四起,他迟迟无法入睡。闭上眼睛时眼前浮现出了夕阳市气象局。那么长的时间过去了,始终会想起这些。想起罗亚之死,真是痛苦,对于一个活的没心没肝的人来说,这些往事应该早早把他忘却,可林楚寒不想忘记,这是他活到现在唯一一件记忆深刻的事。
不明白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因为罗亚死前的那翻话吗?仅此而已就让他记忆深刻?
想着想着林楚寒又莫名其妙的回忆起了那个女孩,以前总是远远的看着她,看着她穿梭于学院的柳树下,在草坪上追赶蝴蝶,低头去闻牡丹的花香。很多时候想鼓起勇气与她手牵手追赶夕阳,可总是犹豫,当犹豫过后伸出手时,罗亚已经跑的远远的!只留一人独自站在原地。
有的时候真是痛恨这样的自己,人前装作一副谁都不搭谁都不理的样子,其实内心就是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见识到了形形色色的人,依然没有长大,以烂话来隐藏真实的自己,骨子里害怕被遗弃,可总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总是走在人群之后,只敢在深夜去回忆起真实的自己。
人总是要试着慢慢去长大,无数遍的告诫自己,可到最后依然觉得自己可有可无,他们都是大人,见到的人都比自己优秀,跟在了许多人的屁股后面,跌跌撞撞。
想着想着眼前迷糊起来,他闭上了眼。
……
黑夜里闪着红光,像是大火燃烧一样,怡然一副地狱般的景象,那是从红色灯笼中激射出的光,无数的灯笼被挂在树干上,鬼山连寨所在的丛林中,那一条幽暗的小道两侧挂满了灯笼,银发老者依然坐在落地窗前的摇椅上,手里捧着紫色沙壶。
“希光已经到了,”侍从走到银发老者的耳边轻声说。
“嗯!”老者面无表情。
话音刚落,脚步声响起,前来之人长长的头发被扎在后脑,脸上是精致的妆容,显然是经过了细致的打磨。
“都处理好了吧!”银发老者问。
名叫希光的人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站在银发老者身旁。看着窗外红红的烈焰,在灯笼里燃烧的火把一切都染成红色,像是一团不断向外扩张的花蕾。
“过了今日,我们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很高兴这段时间和你一起共事”银发老者说出离别的话。“你走吧!”
“为什么不一起走!”希光终于开口了。
银发老者笑了笑:“总得有个人留下来给这一切做个交代,我走了又能去哪?”
希光看着银发老头脸上的褶皱,不由得有些怜悯,真是奇怪,最近总是会有这样的情绪。希光在心里想。
“早点歇着吧!这么大的岁数了。”希光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哎!”银发老者重重的点头。
……
第二天一早,林楚寒揉了揉猩红的眼准备起床,门外突然响起了沉重的敲门声。他打开门时外面站着张悦与伊桑。
“还没起吗?”张悦问。
“啊?有事吗?”林楚寒疑惑。
“你这话说的,没事就不能过来吗?”伊桑露出一副很难过的表情。
“可问题是没事过来干啥啊?”林楚寒摊手,怎么说怎么有理。
伊桑彻底无语。
听着两人神经质的对话,张悦一阵脑袋疼。
“茂苏先生让我们来的!”张悦尽量详细的说“让我们带你们熟悉一下缅甸分部的情况。”
“还有什么是……没有熟悉到的吗?”林楚寒试着问,他实在是不想出去走动,在酒店里玩游戏多好。
夏华雨也揉了揉猩红的眼,探出头来。
“你们这是集体熬夜吗?”张悦看着夏华雨与林楚寒的眼睛,忍不住问了一句。
“有些失眠了!”夏华雨草草带过。
“这么早过来,是有事吗?”夏华雨问。
“……是这样的……”张悦又耐着性子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
“那就去看看吧!”夏华雨点了点头。
……
20分钟后,酒店楼下。
由张悦在前面带路,众人跟在后方。
“素昂呢?”夏华雨问了一句。
“他有些小事需要处理。”张悦简洁的回答。
“啊!”夏华雨也没有在过多的问,顿时沉默下来,跟在后方。
……
素昂站在分部大厦的顶端,透过窗外看着下方的林楚寒等人,忍不住问:“真的要这样吗?”
“我们没有选择了,分部想要独立,这一步路是迟早的!”茂苏脸上毫无表情。
素昂紧握双拳,像是很纠结:“眼下不应该先以血洗鬼山连寨为第一目标吗?”
“两者同时进行,不耽误。”茂苏再次回答。
勐拉中心地带,名为“太阳城”的一家赌场,是缅甸分部旗下的产业,上下共5层,楼层越高,代表桌上的赌金越大,楼层详细的划分开赌客。门外,穿着开叉旗袍的迎宾不断的报以微笑,穿着正统西服的异乡人挺着个大肚子从车上下来,长驱直入,立刻有迎宾上前引路。大肚子伸出手牵住迎宾,直入最顶层,立刻引起大厅赌客们的目光,或是羡慕,或是嫉妒,总之什么样的目光都有。
林楚寒眼光随意的扫过赌场周围,随处可见各式各样的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他不明白怎么回事。
张悦已经带着众人进入大厅。林楚寒回过神来,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大厅内的赌客们面容憔悴,双眼不断的扫视头顶悬挂的显示屏幕。一个个的像是枯骨,眼轮凹陷。
“门外的都是什么人?”林楚寒问。
“是赌客!”
张悦沉默了许久,缓缓说。
“赌客就是这样的吗?”林楚寒忍不住在看了一眼外边。墙角暗处还隐约可见被褥“像是难民一样。”
张悦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林楚寒的看法。
“赌场就是这样,赢了的人前风光,享受着突然到来的财产,而输了的呢?就像外边那样。”伊桑说。
“赢的人多吗?”林楚寒看着周围像是已经魔怔了的赌客。
“基本没有!”伊桑如实说。“赌是比d还可怕的东西。凡是沾染的,又有谁可以说自己是必赢的?想依靠赌博来发家致富,纯粹是不可能的!沾染的!几乎没有谁能功成身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