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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愤怒、耻辱、羞愧如潮水一般涌入王丽的脑海,****般纠缠在一起,伴随着窗外哗哗的雨声,猛烈地击打着她的心脏。她的心像是被置于焚烧的火炉中,在烈火的炙烤下,流出殷红的血水,那血随着血管的输送流遍全身,使她浑身燥热难耐;又像是被极地的万丈坚冰封冻了一样,从中散发出的股股寒气,沿着血管的导引,窜入浑身的筋肉骨骼中,她呼吸困难,牙齿打颤。

王丽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不知道自己是冷是热,甚至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忘记了。她的耳畔似乎依旧回响着刚刚的淫荡笑声,眼前甚至出现了不该有的无耻画面。她抓自己的脸,扯自己的头发,可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她根本无法驱散脑子里的种种淫邪念头。“无耻!无耻!”她扒在桌子上,用手紧紧抱住头部。

自己的亲妈竟然无视自己的存在,公然和别的男人偷情。这不仅是对已逝的父亲的背叛,更是对自己的侮辱。他们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当成畜牲,当成空气?以为半夜三更悄悄做这种事,就不会让自己发现?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老天爷还是让她成了他们这场罪恶的旁观者。王丽不知道,这到底是自己的幸运还是不幸。如果自己没有发现他们的奸情,她内心就不会起这么大的波澜,就不会茫然无助,不知道该怎么办。眼不见为净,她就可以安安心心躺在床上,一觉睡到大天亮。第二天起来,依旧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可是老天爷似乎故意要恶心自己一下,原本以为母亲已经变好了,自己可以顺顺心心生活了,可偏偏让自己撞见了这对狗男女的无耻行径!

欺骗!一切都是欺骗!她伪装成慈母的样子,原来只是麻痹自己,不让自己疑心,好让她与情夫可以安安心心毫无顾忌的去享受他们的鱼水之欢。她,这个女人,为了自己肉体上的满足,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可以欺骗,天底下竟有这样不顾廉耻的人!“说不定……说不定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知怎的,王丽心里竟生出了这样一个可怕的念头。她回想起她那天到外婆家去,那天晚上,母亲很晚才从外面回来。“难道……难道那天也……”她不敢往下想了。还有母亲这些天都在外婆家待着,保不定他们做过多少次了。想到这里,王丽冷汗涔涔,浑身起鸡皮疙瘩,泪水汩汩流淌,她的心碎了。

王丽到现在都无法相信,自己的亲妈竟然是一个无耻荡妇,一个跟潘金莲一样的贱女人,这还是自己的妈吗?自己竟然是这样一个女人生出来的,是她的亲生女儿!而且居然还亲自撞见了她跟别人偷情,多么讽刺啊!想不到,只有在小说电视里才有可能出现的场景,居然在自己家里发生了。王丽无法接受自己有一个这样的妈,她不断在心里诉说:“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可耳旁偏偏传来另一种声音:“这就是真的,这就是真的!”

她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她觉得事情也许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严重。她试图站在母亲的立场为她辩解。自父亲去世,母亲便寡居,母亲正当盛年,耐不住寂寞,想解决一下生理问题,这有什么关系呢?如果没有被她发现,这一切就会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大家依然按部就班过日子。母亲也是人,也有自己的生理需求,她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呢,她也是一个可怜人啊!王丽竭尽全力编织一套理论,一套冠冕堂皇的理论,试图把母亲这种可耻行为合理化。可是,无论她编造的说辞多么顺理成章,在伦理道德的强大力量面前,也是不堪一击!她不论怎样都无法说服自己的内心,淫贱就是淫贱,这是千百年来的道德决定的,就算让全世界最智慧的哲学家来给她正名,为她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最终也难逃道德的谴责。

王丽几乎要崩溃了,她扒在桌子上,抱头痛哭,眼泪如潮水一般涌出。她恨不得一头撞死,恨不得永远逃离这个家庭,这座阴森森的,让她窒息的坟墓。上天为什么如此不公,为什么要让她这个十几岁的女孩儿承担这么大的压力?她想不通,她再努力又有什么用,她自己争气,可她的家人不争气。难道自己辛辛苦苦用功读书,为的就是将来有一天出人头地,让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过上好日子吗?不,她不配!王丽不知道母亲还有多少事情瞒着自己,自己平常都住在学校,哥哥在外面打工,家里就她一个人在家,她能安安分分才怪!想到自己家说不定变成了一个**,她心里就羞愤难当。她又想到那天在外婆家舅舅脱口而出的那句话。本来王丽是坚决不信的,舅舅傻人傻语,他的话不能当真。可这些天来,王丽一直放不下,毕竟这是有关自己母亲的名节的事情,作为女儿,听到这样的话,又如何能无动于衷呢?现在,母亲跟别人偷情被她发现了,可见母亲就不是一个正经人,她更有理由相信舅舅的话并非无根无据,她一定要弄一个清楚明白。

王丽脑子里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充斥着,渐渐的,她也累了,不知不觉就扒在桌子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语已停了,天色仍然阴沉沉的。王丽揉了揉眼睛,看着窗外。她回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眼泪又溢出了眼眶。她多么想这就是一场梦,她只是做了一个噩梦,如今梦醒了,一切就又恢复正常了。可那并不是梦,昨晚自己的一举一动,所听到的一言一语,仍能够清晰地浮现在自己的脑海。

王丽咬着嘴唇,擦干眼泪,站起身,换好衣服。她把头发随便梳了几下,扎了个马尾,之后便走出房门。天色还早,对面两扇门关的紧紧的。王丽知道他们不会起这么早,所以她要趁这个机会出门,她不想自己一起床就看见他们。

王丽想悄悄往母亲房里看看她有没有回房睡,还是无耻地仍就在那间房里。她走到母亲房门口,旋了旋门把手,门没有开。看来是她回房时闩上了。想不到她竟这么会伪装。

王丽洗漱完后就出门往外婆家走。一路上她迈着急促的步子,偶尔小跑起来,她巴不得自己生了翅膀,飞到外婆家。她急切想知道,舅舅当日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被搞大肚子,难道她在结婚前生过孩子,或者打过胎?若是打过胎还则罢了,若是生过孩子,那这孩子又是谁呢?夭折了吗?王丽希望这孩子已不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她不想有一个如此孽障的兄弟姐妹!

天还很早,路上除了王丽外没有一个行人。昨晚的大雨给四周的山水增添了不少凉意,偶尔几缕微风吹过,给脸上带来几丝湿润的气息。可这些王丽都感觉不到,她只觉得路两旁的树影在不停地一晃而过,只觉得额头上,脊背上都被汗水打湿了。

终于到了外婆家了,王丽进了院子后不停地大口喘着粗气。外婆和舅舅都还没有起床,堂屋大门和两旁的耳房门都关的紧紧的。王丽上到走廊上,在一个空着的小木凳子上坐了下来,那小凳子是外婆干活干累了常拿来歇脚的。她就在那里静静地坐着,脑子里想着来到这里的目的。想着想着,她开始担心起来了,万一真的问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怎么办,自己能接受吗?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心太狠了,过去的事情何不就让它过去呢,这都多少年了,家里不也都这样过来了吗,何必再把它揪出来呢?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来的不对,她有些后悔了,觉得自己太冲动了。可是仔细一想,她又有些不甘心,她有一种迫切的欲望,想要知道自己亲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种欲望一开始还不是那么强烈,就像一根刚划着的火柴上的火苗,随时都有可能熄灭,可是经历了昨晚的那件事情之后,这根火柴就好像被丢到了一堆干燥的柴草上,燃起了熊熊烈火。

王丽并拢双腿,双手搭在膝盖上,一言不发的盯着走廊的地面,两只眼睛冷峻犀利,两片薄薄的嘴唇紧闭着。在经历了一个早晨的颠簸后,她的头发已有些散乱了,鬓角一缕发丝垂在眼前,可她好像没有看见似的,任凭它在眼前摇晃。

不知过了多久,王丽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王丽顺声音看去,只见外婆摇摇晃晃从门里走出来。王丽站起身,呆呆地看着外婆。外婆一看到王丽,先是一惊,接着眼里就满是笑意,忙走上前拉着她的手臂,说道:“丽丽,怎么这时候来了?怎么来了也不叫一声啊!”又捏了捏她肩上腰上,问:“穿的少不少,冷吗?”

王丽看着外婆黑黢的面庞,干瘪而又消瘦,额头上满是皱纹,整张脸就像苍老的松树皮。眼睛周围干皱而松弛的皮肉吃力地向中间挤压,深陷其中的眼珠黑中泛黄,拼命的从被皮肉挤压得不成形的眼眶中散发出一丝微弱的光。

“我……我来看看您。”王丽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两眼却早已湿润了。

外婆看王丽十分狼狈的样子,说道:“你别哄我,你这哪里是来看我,是不是又跟你妈闹别扭了?”

王丽低下头去,一言不发。外婆叹了口气道:“你不说,我也不问。既然来了,今天就别走了,干脆就在这儿住几天。你进屋去坐着,我去园子里摘菜。”说着就进厨房去了。

王丽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说什么好。只见外婆挽着一个篮子出来了,见她还现在那儿,又说道:“快别站外面了,外面风大,进屋去吧!”

王丽擦了擦眼泪,“哎”了一声。正要进屋去,又问道:“小舅还没起来吗?”

外婆一摆手道:“他哪天不是睡到饭熟才起,你快进屋去吧!我一会儿回来。”

王丽进到堂屋里,刚一坐下,只听得舅舅房里传出阵阵鼾声。王丽心想做傻子无忧无虑,整天除了吃就是睡,也没什么不好。她恨不得自己立时便变成痴呆,也好过忍受这世间的千般烦恼。她本来来这儿是要弄清楚舅舅当日脱口而出的那句话的真相的,可现在到了外婆家,她反而踌躇起来了。自己要不要去向他问个明白,如果直接问外婆,外婆肯定不会直说的,肯定会敷衍过去的。自己必须先从舅舅口中套出点儿东西,再去问外婆,她才不好敷衍。可是想来想去,她觉得自己这个举动事关重大,万一实情她接受不了,到时该如何收场?她从茶壶里倒出一杯茶,送到嘴边,用嘴抿了抿,又放下了。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逃避终究不是办法。王丽觉得自己今天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一定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老是这样畏首畏尾的,将来这个问题会让自己纠结一辈子,提心吊胆一辈子。既然如此,长痛不如短痛,也好过自己一辈子内心受煎熬。

王丽起身走到舅舅房门前,她知道舅舅房门的门闩坏了,房门只是合上了,于是推了推门,门果然开了。王丽进门后,只见舅舅短瘦的身躯平躺在床上,身上只盖着薄薄的毯子的一角,露出双腿,下身只穿着一条短裤。他眼睛紧闭着,大张着嘴巴,嘴里发出响亮的鼾声。

王丽看着他那个傻相,心里不禁好笑。她回身看了看,发现一旁的鸡窝里有一根羽毛,便拈在手里,一脸坏笑地走到舅舅床头。

王丽用手里的鸡毛在舅舅的鼻子边和耳边不断撩拨,惹得舅舅抓耳挠腮,头二面乱摆。舅舅受不了,终于醒了。一见是王丽在旁边,吓了一跳。

“外……外甥女儿,你咋又来了嘞?”傻舅舅从床上坐起来,笑嘻嘻地看着王丽,像只哈巴狗儿。

“我怎么就不能来啊?”王丽故意反问一句,手里把玩着那根鸡毛,眼看着舅舅眼睛又眯着了,她想了想,说道:“我给舅舅道喜来了!”

她舅一听,又醒了转来,看了看外甥女,有些不相信地说道:“你别哄我,我能有啥喜事啊?”

“我偷偷听见我妈跟别人说,要给你说一房媳妇儿哩!”

“真……真的?”傻子两眼闪光道。

“那还能有假?”王丽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

“那姑娘好不好看?”

王丽见傻子一脸饥渴的样子,心里就作呕,但是她依然装模作样地问:“你说我好不好看?”

傻子笑呵呵道:“那还用说,你当然好看了!”

王丽说:“那姑娘比我还好看哩!”

傻子喜得心花怒放,转眼又一脸疑惑,说道:“有那姑娘,哪里会看上我,你准是哄我!”

王丽说:“不哄你,是真的,只是有一点不好。”

“怎么不好?”

“她跟别的男人有了孩子,男人跑了,因此她还大着肚子呢!”

“啊!”傻子听了,吃了一惊,随即扭过头去:“哼,我不要!”

王丽心中好笑,故意问了一句:“有老婆娶,怎么不要?”

傻子道:“娶老婆我愿意,可我不当王八!”

“哟,人家不嫌弃你,你倒嫌弃人家了!”王丽白了他一眼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傻子一听发怒了:“混丫头,你说谁呢?”

王丽一看他生气了,就决定故意激他一激,于是说道:“这话不是我说的,是我妈说的,她说你是‘烂泥扶不上墙’!”

“呸!”傻子一听急了,两眼瞪得如牛眼一般,腮帮子打着颤,怒气冲冲地说道:“她,她还说我!她自己不干不净,她还说我!”

“你胡说!”王丽愤然道,虽然她是想从傻舅舅嘴里套出话来,但是听到人家这么骂她的妈妈,她还是打心底里不高兴,这还是她舅舅,换了是别人,她早一巴掌扇到他脸上去了。她指着她舅舅叫道:“我妈妈清清白白,你凭什么这么说她?她不知比你好多少!”这几句话也是王丽有意为之,目的是逼她舅舅继续爆料下去。

“你知道个屁!”傻子把手捏成拳头,在腿上使劲一捶,继续说道:“她清白,她清白就不会让人给搞大了肚子!”

王丽震惊了!

傻子滔滔不绝地说道:“当初她跟城里来的小年轻一块儿,背地里,不知道干了哪些不要脸的事。她看人家长的好,就上去粘人家,天天借着干活的机会跑去找人家,一天到晚骚里骚气的,没几个月肚子里就有了种!老娘都快被她给气死了!她还说我是烂泥,哼哼,她自己就是个烂货!还要给我找老婆,不要她扯这屁蛋。婊子,娼妇!她自己是件破衣服,也想让我穿件破衣服,没门儿!想让我当这个乌龟王八,休想!”傻子满口污言秽语,手舞足蹈地在那儿说个不停。

王丽见傻子在那儿满口喷粪,火冒三丈,眼泪直流,她再也待不下去了,冲出了屋子。恰好外婆这时回来了,见她这样子,忙问怎么回事,王丽流泪不语。

只听得里面傻子还在那儿叫道:“贱种,想害我!想让我跟你男人一样当王八,呸!”

外婆听了冲进房里,劈头对傻儿子骂道:“混小子,你骂谁呢?你再说!”傻子一见他娘来了,便住了口,只脸膛紫胀。

外婆看着王丽站在台阶上一脸委屈的样子,问道:“孩子,你是不是跟他说什么了?”王丽转过脸看着外婆,坚定地问道:“外婆,我妈是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说到这里便说不下去了,把脸转向一边,才又接着说道:“大着肚子嫁给我爸的?”

外婆脸色一变道:“你……你别听他嚼蛆!”一边牵着她的手道:“快进屋里来吧。我来做饭,你帮我烧火。”

王丽随着外婆到了厨房,在灶炉前坐下,外婆在一边洗菜。王丽又说道:“外婆,我知道舅舅说的不会全是真的,但也不全是假的。我只想知道真相,外婆,我妈当初到底怎么了?”

外婆听了叹了口气,停下手里的活儿,说道:“丽丽啊,你如今也大了,有些事情也不该瞒你。你妈,她也可怜啊!”于是就把当年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事情发生在二十年前的春夏之交,当时村里家家户户都在采摘茶叶。王丽的母亲那时还是个未出阁的妙龄少女,闺名叫做秀梅。秀梅生的聪明水灵,活泼可爱又勤劳,每天都挎着篮子跟母亲一块到地里采摘茶叶。有时候是上午去,有时候是下午去,有时候上午下午都去。每次出门后都能采摘到满满一篮子绿油油的茶叶回来。

一天,秀梅早饭后照常去采摘茶叶,母亲因劳累多日留在家里歇息,没有跟她一起去。秀梅在采茶期间认识了一个从省城来的小伙子,他是省城一所美术学院的大学生,来农村采风。他想画几幅乡村姑娘采茶图,请秀梅给他当模特。秀梅为人热情,便答应了。从那时起,秀梅每天采茶,大学生都跟在她身边,为秀梅画了不少画儿。

大学生寄住在村东头的老吴家,大学生租住他一间房,照城里一样付房租给他,每天的吃喝也都由老吴包了,老吴是个单身汉,一切从简,因此也方便。秀梅常去大学生住处串门,看他画的画,两人一块聊天。大学生生的眉清目秀,时常撩拨着少女懵懂的心弦。秀梅身上散发出的一种天真稚嫩和柔情蜜意,也一样激荡着大学生的心灵。

不久之后,大学生便回省城了,秀梅日夜思念着他。直到有一天,秀梅身体不适,医生诊治后才发现秀梅怀孕了。她娘听后五雷轰顶,把她骂了一个狗血淋头,逼问秀梅是跟谁做出的丑事。秀梅说出实情后,大家才知道她怀的是大学生的孩子。可是,秀梅跟大学生相处这么久,根本不知道他的底细,只知道他是省城来的学生。她娘去问老吴,老吴也说的不清不楚。如今人家走的无影无踪,他们这儿穷乡僻壤的,哪里去寻人家。眼看着秀梅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秀梅娘心里焦急难耐。

后来媒婆说给秀梅找了一个婆家,秀梅娘喜出望外,忙问是哪儿的人家。媒婆说是王家湾的,人又好又勤快又踏实。秀梅娘心里还不放心,问媒婆他知不知道秀梅有孕的事。媒婆说都跟他说清楚了,他也不嫌弃秀梅,只要将来能好好过日子就行。秀梅娘谢天谢地,难得有这样好人。秀梅娘把这事都跟秀梅说了,还说:“有这样好的男人,这是你的福,你还要怎的?到了那儿好好跟人家过日子,等你肚子里的这一个出来后,再给人家生一个,这就算好了!”

秀梅也没有反对,自己既然有人要,就安安心心地等人家来娶吧。就这样,秀梅嫁到了王家湾,她的丈夫就是王丽的父亲。

听完外婆讲了这样一个天方夜谭般的故事之后,王丽的心里五味杂陈,她问:“那妈肚子里那个孩子,就是……”

“就是你哥。”外婆说道。

王丽耷拉着脑袋,默默不语。在外婆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她心里就已经猜到了,然而当外婆说出真相的时候,她心里仍极度抗拒这一结果。虽然她跟她哥关系并不亲密,但她明白,她哥是爱她的,只是不太会表达感情而已。如今她得知自己跟哥哥只是同母不同父,又想到母亲总是偏向着哥哥,心疼哥哥,更加觉得自己受到了孤立,心里不胜怅惘。她不理解,父亲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就甘愿当一个接盘侠。既然已经生下了哥哥,为什么还要生下自己,难道他们没有想过,这样的家庭会给他们的孩子带来多大的心灵创伤吗?为什么他们要这么自私?

“丽丽啊,”外婆几乎是以哀求的口吻说道,“这事儿你可千万别向你哥提啊,尽量瞒着他吧,让他在外面安心挣钱。”

王丽心里极度不平,凭什么让她一个女孩儿承受这么大的心理负担,这事原本就不是她的错,为什么要这么惩罚她?也许自己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然而她还是让外婆放心,说她会把这个秘密烂在心里,不会告诉哥哥的。外婆听了,欣慰地笑了,直夸她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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