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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急切坏事 祖母厌弃

“祖母,其实……其实……洛儿……”欧琴洛打定主意,先是吞吞吐吐,看齐老夫人有些不耐烦的表情后才像被逼无奈一般快速地说道,“其实洛儿觉得珊儿妹妹最是合适不过了!”齐老夫人多疑,看了这一幕,不得不想想是不是黄氏从中作了梗。欧琴洛正是利用了齐老夫人的疑心。

果然,齐老夫人脸上露出一丝怀疑:“为什么?”“因为珊儿妹妹知书达理,能歌善舞,又聪慧伶俐,一定能讨得皇上欢心,为侯府争得荣耀。”欧琴洛像是早就想好了一般脱口而出。齐老夫人心中的怀疑越来越多,她觉得应该找那黄氏和欧琴珊过来问问才好:“云嬷嬷,把黄夫人和珊儿唤来。”“是。”云嬷嬷领命而出。

齐老夫人望着面前看似毫无心计的大孙女,心里渐渐笃定,一定是那黄氏做的祟。想到这,她眼里流露出一片慈爱:“怎么还站着?坐下吧,不必拘着,就把这儿当你们自己院子就行了!”欧琴洛和欧琴月听了,都露出一副受宠若惊感恩戴德的表情行礼:“谢祖母!”然后小心翼翼地坐下,也不敢把椅子坐满,只敢坐三分的一条边边,说是坐,其实比站还累上几分。瞄着老夫人那一脸慈祥的笑容,欧琴洛和欧琴月皆是在心里冷笑:不过是看我们乖巧听话才对我们稍和颜悦色些罢了,还装出一副十分关爱我们的样子,看着就虚伪!

前世的经历让欧琴洛看透了这家人的嘴脸。对父亲来说,一切都没有他的仕途重要;对祖母来说,一切都没有她儿子的仕途重要;对黄氏来说,一切都没有她自己的地位重要。至于自己和月儿妹妹这两个没了母亲,除了容貌和才华就没有别的价值的女儿,他们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庶妹(清颂礼法规定,在原配嫡女面前,继室嫡女也是庶女)和继母处处算计,前世她们算计成功,自己和月儿妹妹没有了所谓的未来,其实就是没有了利用价值,父亲和祖母不也像扔一双破鞋一般将她们扔掉,根本没有一点点的不忍和亲情。正如他们对自己姐妹是利用关系一样,自己对他们也将是利用关系。明面上,他们在利用自己,但暗地里,是自己在利用他们!

过了一会儿,云嬷嬷又进来了:“老夫人,夫人和三小姐被禁足了,至于原因……老奴也不清楚。”“哦?”齐老夫人一脸疑惑,“我前脚派人去找她们,后脚她们就被禁足了?”

齐老夫人沉思半晌,突然转过头,厉声问道:“琴洛,黄氏和珊儿对你说了什么?!”欧琴洛装着被惊吓到的样子急忙跪下:“她们……她们没说什么……”“没说什么!哼!”齐老夫人冷笑一声,“你是把你祖母当傻子,随便糊弄一下就成了?”“不……洛儿没有……洛儿不敢……”欧琴洛颤抖着开口。“那还不快说实话!”“她们……她们……”欧琴洛仍然犹豫着不敢说。齐老夫人耐性几乎耗尽,大吼道:“快说!!”欧琴洛浑身一颤:“是……是……珊儿妹妹……不,母亲跟洛儿说……说……说要洛儿举荐珊儿妹妹……还说……还说要是洛儿说出去,就要……就要……呜呜呜……呜呜……”欧琴洛脸色发白,摊在地上小声啜泣。

齐老夫人见她说了一半还哭起来了,心下确认黄氏不仅要欧琴洛推她的亲生女儿欧琴珊去参加选秀,还恐吓欧琴洛,不许欧琴洛把此事说出去。虽然不知道她究竟拿什么威胁了欧琴洛,但她的野心已经显而易见。这样的女人是不会满意侯府夫人的位置的,她的志向恐怕远不止这样吧!费尽心机要把女儿塞进后宫,莫非是想当太后?而在她实现她的志向的时候,忠庆侯府就会无法避免地成为牺牲品……不行,自己绝不能允许这么一个豺狼留在侯府作威作福!

“好个黄氏,胃口可真大!云嬷嬷,把欧琴珊叫来,就说,我找她商量事情。”“是。”云嬷嬷收敛住眼底的震惊,恭敬地退了出去。欧琴洛心中冷笑:刚才还是珊儿,现在就是欧琴珊了。可见,祖母的心底已经被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以后要偏帮黄氏和欧琴珊的时候,就会思虑良多,为自己补刀或者翻盘创造时机。这很好,欧琴洛想。

就在云嬷嬷退出松寿堂之后,欧琴月收到欧琴洛递给她的眼色,赶紧跪下:“祖母,这件事与姐姐无关,真的无关!姐姐是无辜的!真的!祖母……唔……”欧琴洛急忙伸手捂住欧琴月的嘴,用小声但刚好齐老夫人能勉强听清的音量训斥道:“祖母是有大智慧的人,轮不到你这孙女多嘴!这不是让别人觉得你在质疑祖母吗?!快赔罪!”“姐姐……”欧琴月扭扭捏捏地瞥向齐老夫人,见齐老夫人脸有不快之色,吓得立马磕头,“是月儿鲁莽,冒犯了祖母,请祖母恕罪!”看看唯唯诺诺的两姐妹,再想想那“野心勃勃”的欧琴珊,齐老夫人的疑心病再次“更上一层楼”。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就是这个意思吧!

“祖母!”外面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祖母找珊儿有何事?”齐老夫人皱着眉头看着面前毫无礼仪规矩的女孩,果然庶女就是庶女,跟嫡女没法比!

察觉到齐老夫人的目光,欧琴珊这才发觉自己太没规矩了,急忙跪下:“欧琴珊问祖母安。”“起来吧!”齐老夫人声音里有些不耐,“你看看你,跑跑叫叫像什么样子!”“孙女知错了,祖母。”欧琴珊的声音里带着迫切,心里是又急又乐,急的是祖母怎么还不说选秀的事,自己还想看那两个贱人的吃瘪样呢!乐的是祖母说自己没规矩,就说明祖母有意培养自己,说不定……欧琴珊用余光瞟了瞟站在旁边默默无声的两个姐姐,嘴角不可抑制地扬了起来:原配嫡女又怎样?还不是被自己比下去毫无出头之日!

齐老夫人看着这急不可耐的人儿,心里定下了她们母女的罪名,表面上仍不动声色:“珊儿,半月后的选秀……”话说了一半,欧琴珊迫不及待地打断,让齐老夫人心里给她打了个零分:“祖母,珊儿从没有去过皇宫,您就让珊儿去看看吧!哪怕……哪怕只能一直待在里面不能回家……”

“妹妹的意思,是不想留在我们忠庆侯府,迫不及待地要追寻自己美好的未来了吗?”欧琴月抬头看了兴高采烈的欧琴珊一眼,快言快语地说。欧琴洛用胳膊肘捅了捅她,本意是要告诉她好戏准备开场,而在外人眼中,却是姐姐在提醒不懂事的多嘴的妹妹。

齐老夫人暗自摇了摇头,嘴上说着:“珊儿啊,你的两个姐姐也没去过皇宫呢!要不……”话说了一半,又被欧琴珊打断:“祖母,她们是姐姐,不就应该让着妹妹吗?”然后又转头向欧琴洛姐妹俩,用她自以为最惹人怜爱的声音祈求着:“大姐二姐,你们大度一点,让一让妹妹嘛……”站在旁边的云嬷嬷和碧清碧竹(齐老夫人的大丫鬟)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三小姐居然这么恶心!

齐老夫人一愣,开始对欧琴珊有了厌恶:不仅两次打断长辈的话,还忽略长辈的意思转去找同辈,这野心得膨胀到什么地步啊?同时,她也注意着欧琴洛欧琴月的回答,要是她们敢擅自做决定,那么自己就有必要好好“教导”一下她们了!

“妹妹,此事遵从长辈之命,容不得你我晚辈做主。妹妹想去,也要征得祖母的同意,才能来与姐姐说呀!”欧琴洛抬头盯着欧琴珊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齐老夫人暗暗点头,果然是孺子可教。欧琴珊以为欧琴洛要与自己抢选秀名额,怒火中烧,一时心急,竟然在松寿堂直接朝着欧琴洛喊了出来:“不要以为你是原配嫡女就能压我一头!我也是嫡女,还是幼女,你本来就应该让着我,不然小心我说你欺负妹妹!到时候,你的名誉就别想要了!”“妹妹,姐姐……姐姐虽然不知道姐姐哪里做错了,但是……但是……算了,祖母,请容孙女向珊儿妹妹请罪。”说着,欧琴洛“扑通”一声朝着欧琴珊跪了下来,“珊儿妹妹,姐姐错了,你原谅姐姐好吗?”

欧琴珊看着平日里处处高于自己的嫡长姐朝自己下跪,十分得意,正要讽刺几句享受享受高高在上的快感,突然听得堂上传来一声暴喝:“欧琴珊!你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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