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你交上去的那封文件，RST已经过目并同意了。”玛丽安说，“不过，你为什么要加入RST？”
岚偏过头，玛丽安没能看见她的眼神。
或许也是迫不得已。
玛丽安很自觉的绕过这个话题。
“你知不知道RST是干什么的组织？”玛丽安问。
岚吸口气，摇头。
玛丽皱皱眉，思忖着，岚怎么连RST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就进来了呢？
“RST，也就是realistic，意为‘现实主义’。”玛丽安缓缓解释道，“这个组织，与理想派对立。RST现在的主要工作呢，有很多类型，不过出发点都一样，无非都是帮助人类脱离现在环境的束缚罢了……”
岚打断玛丽安的话，“‘理想派’也有组织吧，他们是干什么的？”
“聪明。确实有，这个组织叫做‘Dream’，很好理解吧，就是理想派。简称DM。
“这个组织所认为的，和RST是一样的，不过采取的方式不同罢了……”
“RST采取的措施呢，相对先进一点，主要是通过高科技的方式改变人类的命运……用的高科技，是用来改造环境的。DM是通过改造人类来适应目前的生态环境。当然了，还是支持RST的人多一点，因为RST的目标相对较为现实一点，比较容易实现……DM的就比较困难了。”
岚不动声色地问：“DM打算怎么实现他们的目标？”
“基因编辑。”玛丽安说。
岚“噗嗤”一声：“这个技术恐怕……尽管是几百年前的技术，但是到现在依然不完善。他们这么做，恐怕在造出适应现在环境的人类之前，已经死了绝大部分人了吧。”
玛丽安点头。
“那么RST是怎么通过高科技改造环境的？”
“不清楚，不过这目前来看，不解决能源问题，也是不可行的。现在的生态环境……。”玛丽安嘲讽道。
“RST分为内部和外部，我呢，只是外部成员，内部情况是不了解的。RST外部成员相对资历较浅，负责完成RST布置的任务。只是我很不明白为什么要安排这种任务……”
“什么样的任务？”岚问。
“就是类似于潜入某个组织内部，盗取秘密文件，还有与另一个组织正面交锋等……好像把我们当成士兵一样。”玛丽安回忆。
“哦？”岚来了点兴致，“外部有多少人？”
“我们那个部，总共近五千人。”
“仅仅是你们外部分部？”
“是的。具体RST还有多少分部也不清楚。”玛丽安说，“有一点肯定，RST绝对是极其庞大并且有经济技术支持的组织。”
“对了，你之前说你们外部成员会接到类似于动作类任务，”岚问，“你什么时候学的打架啊？”她调侃着。
玛丽安撇眉：“当然是进入组织后学的。我们必须服从这一规定，否则会被踢出组织并付出代价。”
“嗤，简直是把人禁锢在里面了。话说，就你这身板，怕是吃了不少苦——”
玛丽安干笑几声：“不必担心，习惯就好了。”
“那么你怎么打架的，赤手空拳？”岚笑。
“唔，不是。”玛丽安知道岚在调侃自己，想套出话来，但也直言不讳：“我有自己称手的兵器的啦。”
“作为心理学教授，却要做这种打打杀杀的事……”岚扬扬嘴角。
“我也是进去才知道的，谁不想做个文明人？”玛丽安瞪了岚一眼，“为了招揽成员，他们不知道隐瞒了多少事！做好心理准备吧。”
岚不在意的耸肩：“无所谓。”
“对了，我看看你的武器……”
玛丽安抬起手臂，手肘处有个手环。她摆摆弄弄，突然间出现了两把爪刃。那个手环是能将物质量子化，并将物品储存进去的储物器。
岚没有看那个手环。那个时代对这种东西已经见怪不怪了，无非是贵一点。她的目光没有离开那个爪刃。
“为什么是只有刀柄的爪刃？”
玛丽安笑了。“你这么学识渊博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为什么呢？”
岚顿了顿，突然冷了脸：“不会是激光吧？！”
玛丽安“嘿嘿”两声。
激光具有极高的聚集性，因此不会有逃逸的粒子进入眼睛。所以人眼看不见激光。至于那些电影里的激光剑激光枪等，不过是视觉效果罢了。但正因为有极高的聚集性，所以威力极大。
“制作激光类武器的成本非常高，你不会是有什么特权在得到这样称手的兵器的吧？”岚盯住玛丽安。
“没有什么特权，我也不是VIP之类的。不过是RST有钱罢了。”
“你对RST的赞助者有什么了解吗？”
“没有。”玛丽安说，“基本没有了解过。”
岚把头转向窗外。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依然不绝于耳，岚的心绪越发乱起来。
RST究竟是什么样的组织，又有什么样的幕后力量？又为什么要培养技术和身手都极强的组织成员？岚眯了眯眼睛。
“你不要太担心。”玛丽安拍拍她的肩膀，“担心那么多没有什么用的，现在要做的是静观其变。不过——”玛丽安话锋一转，“你可千万不要不习惯了，跳槽DM啊！”
“哼，想多了。”岚撇嘴。
——“两位小姐，目的地已到。准备着陆，请做好准备。”
“哦，到了。”玛丽安说。
岚点点头。
直升机着陆。
因为是第一次来到RST外部分部，岚不由得抬头观察了几眼。
如果非要说对这个分布有什么第一印象，只有一个词：封闭。非常封闭。周围都是高大的城墙，只有在正北面有一扇巨大的门……和城门很像。分部建造于茫茫群山之中，岚在过来的时候没有注意，着陆之后才发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座巨大的迷宫，根本不知道哪里是哪里——四面都是巍峨的山。至于分部的建筑，如果在上方鸟瞰，呈六芒星的形状。整个分部就像一个巨大的黑色盒子，四面八方密不透风。
“别傻在那，”玛丽安用手在岚的眼前晃了晃，“走了，登记去啊。”
岚吸口气，缓了一下，才跟着玛丽安往里面走。
没走几步，岚注意到从分部走出一个人来，并快速向她们靠近。
很快，这个人在她们面前站定。这是一个高大的男人，梳着顺滑的大背头，身穿规规整整的西装——在服装方面可是比她们朴素多了——还有一双标配的锃亮的皮鞋。
“欢迎来到RST，麦克唐纳小姐。”他向岚伸出手，友好地笑了。
“你好……”岚伸出手，却因为不知道称呼对方什么而尴尬地悬停在半空。
“John Stephen.”他微笑着自我介绍。
“你好，史蒂芬先生。”岚和约翰握手，“Lan Mcdonald.”
约翰的力道很大，反倒给了岚一点踏实的感觉。
玛丽安在旁边看着他们，等他们握完手后，缓步上前，说：“我来给二位介绍一下……”
岚调侃道：“你这么个大大咧咧的人还有煞有介事的时候？”
“我认真的……总要有点仪式感吧。”玛丽安撇嘴。
“——这位是John Stephen，，RST外部成员，是世界级黑客，擅长编程和种植电脑病毒。”
“——这位是Lan Mcdonald ，机械工程师，在机械类学术研究领域颇有成就……”
“我有那么厉害吗，还不至于‘颇有成就’……”岚黑了脸。
玛丽安突然想起了什么，看了看她那遮住了右眼的刘海，没有反驳。
“你们认识多久了，见面就吵？”约翰爽朗地笑了，“在之前可没有见过玛丽安和谁这么说过话，一直挺小心的。”
岚转向玛丽安：“没看出来啊，你在这个地方……”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
“不不不是，”玛丽安慌了，“就是怕说错话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说话风格！”
“哈哈，”岚道，“一直以为你不拘小节，原来也有小心翼翼的时候呐。”
“抱歉打扰啦，我们还是进去登记吧！”约翰说。
“对对，这是正事。”
从报告处出来后，岚如释重负：“终于好了，真的紧张。”
“紧张什么，签个字画个押而已！”
“……我至今都不清楚，加入RST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正确不正确，要你自己去判断，”约翰说，“这个是主观的概念。”
“未来的路还很长呢！不要过早地判断某些目前还判断不出来的一些事。”玛丽安意味深长地说，“而对你而言，你的路比我们都要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