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为剑,长三尺三寸,剑身发黑,手柄处缠有细密的红线。
仅看这颜色,也知道这把剑有些年头了!
苏墓蝉内心一片清明,面对来势汹汹有诡异刁钻的匕首,也不见他有额外的动作,就是一个简单的横劈。恰恰就砍在了那人匕首上最为着力的一点,仅仅一剑就将他格退!
“你不是我的对手!”苏墓蝉很认真的说道。
李应手臂发麻,有些震惊的看着苏墓蝉,同为武师初阶,自己的全力一击竟然就被对方如此轻易的化解。长久的训练让他很快就从惊讶中清醒过来,冷笑一声后,突然高高跃起,猛地向地面冲去。
一把匕首被他刺入石桥,桥面上出现了一条条细纹。匕首所刺之处,发出一阵阵难听的嚎叫声,仿佛是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而另外一只匕首上散却散发出一层黑雾,将李应完全的笼罩,很是诡异。隐隐间还有一丝难闻的腥臭气,令人作呕。
苏墓蝉有些厌恶的皱着眉头,这等鬼物明显不是名门大派里的功法,更像是歪门邪道的阴物。
在场的众人对此却毫不在意,习以为常一般。这就是陆家,以武为尊,因此并不忌讳族人使用何种功法,哪怕是这种显而易见的邪门法术。
苏墓蝉冷哼一声,左手持剑在身前画了一个阴阳鱼,最后一点完成后,阴阳鱼光华大作,透露出一股古朴无华的气息。
远处陆沉的爷爷也坐在陆画舟的身边,看到这个阴阳鱼后,面带微笑的点点头说道:“可堪大用!”年纪轻轻竟然就有这样的领悟,确实是少见。比起他的武师境界,这种出尘的气质和悟道更加难得。
面对着苏墓蝉的阴阳鱼,李应感觉到很是难受,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制着他的鬼雾,身体也无法借助鬼雾的力量。心里一惊,知道不能再让苏墓蝉有所动作。鬼雾中的身影已经看不清面容,以匕首为引,猛地刺向苏墓蝉。
苏墓蝉没有打算躲避,气势陡然提升,天阶道法的威压毫无保留的展露出来。他神色端庄,中正之意凌然,一切邪魔外道都需臣服。剑身一震,悬浮在空中的阴阳鱼开始慢慢的旋转,一道浩然正气猛地冲向李应的鬼雾。
在这道浩然正气的冲击下,那鬼雾瞬间溃散,带着恐惧的嚎叫消失殆尽。就连插在桥面上的匕首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泽,显得极为普通。李应茫然的站在桥面上,身体僵硬,以前无往不利的功法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被击溃了。
苏墓蝉面色清冷,剑身一指,阴阳鱼带着威凛的气势直冲李应的前胸。威势之猛让李应根本无法抵挡,倒飞十丈才跌落在地面上,一口黑血从嘴里喷出,带着一丝恶臭。
“就用了一招!”
“这到底是什么实力啊!”
在场的人都惊恐的看着苏墓蝉,二人明明都是武师初阶,据算是有差距也不会太多。为什么李应在这苏墓蝉面前连还手之力都没有,瞬间就被秒杀?
楼船上的陆家长老们个个面色都有些难看,原本以为李应这种生死印已经少见,谁想到这苏墓蝉竟然可以秒杀李应。他们的目光都看向陆画舟,惊叹此人的隐忍和强大。
陆沉看到这一幕,久悬的心终于也放了下来,她知道苏墓蝉一定会赢,但还是忍不住会担心。尤其是李应释放鬼雾的时候,她的心就好像被人攥在了手里。看到这个样子的苏墓蝉,陆沉甚至有了一种奇特的念头:这些年所受的委屈都是值得的。
“阴邪鬼物上不得台面,以后还是好自为之吧!”苏墓蝉清淡的说道。在他看来确实如此,李应的匕首明显是夺舍他人性命练成的鬼气。这等兵刃本就被天地锁唾弃,如何能够成就大道!
李应的脸上带着一丝难以表达的阴狠,远处的陆琪更是面色难看。陆琪是陆家长女,但不是嫡长女,比起陆沉来自然要差上一些。这些年来陆沉无法修行,而她却已经是高阶武者的境界,并且身边还有一位武师境界的生死印。这让她在陆家的地位有了大大的提高,甚至已经超过了陆沉。
“陆家天之骄女本来就应该是我的,陆沉那个小贱人凭什么和我抢!”这是陆琪最常说的一句话,可此时她好看的眼睛中透露着浓烈的狠辣与妒忌。
她走到李应跟前狠狠的提了李应一脚,直踹他的心窝,让原本就受伤的李应更是雪上加霜,面色变得刷白,差点昏死过去。
这一举动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陆家生死印闻名中州,对于自身生死印的认知上,更是达到了“不是至亲,更胜至亲”的高度。在陆家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待自己的生死印,这是大忌!
“孽障,你准许你这样做的,给我到祠堂里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起来!”楼船上陆琪的父亲大声喝道,他的脸色因为愤怒而变得十分难看。说完话后,他立刻从楼船上跳下来,一把抱住李应快速的向外走去。
而一旁的陆琪也知道自己犯下大错,面色惨白,她狠狠的瞪了陆沉一眼,大声说道:“都怪你,如果不是你这个贱人,我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气,怎么会出手伤了李应。都怪你,你这个废物凭什么拥有这么强大的生死印!”
这种人就是如此,在她们眼中错误都是别人的,而自己是从来不会犯错的。
陆沉懒得理会,静静的说道:“三叔让你去祠堂跪着,如果你觉得这个处罚轻了,可以让在座的长老请出家规!”声音冷淡,不轻不重,却自有一股威慑之力。在加上陆沉绝美的面容,出尘之气犹如九天仙人,让众人眼前一亮,纷纷赞叹不已。
“三叔有心包庇你,你也要自己争气!”陆沉丢下一句,也不在乎他人的目光,转身离去,
苏墓蝉笑了笑跟在她的身后,一同离去。
岸边摆放了一套小座椅,这是供苏墓蝉休息的地方。今天这所谓的切磋可不是只有一场。
“下一个人肯定是陆佘卿,你开始就表现的这么强势,其他人都有理由避战,但只有他想战也得战不想战也得战!”陆沉从袖兜里拿出一个锦盒,递给苏墓蝉,说道:“这是一枚青罗丹,可以很快的恢复内息,而且对身体没有任何危害!”
“青罗丹啊!”苏墓蝉有些惊讶的借过锦盒,说道:“听说一枚青罗丹可值上万晶石!”
陆沉轻轻一笑,脸上多了一个漂亮的酒窝。这是她花了大价钱找人炼制的,为了防止遭遇车轮战,内息不足。这青罗丹说起来并没有太大的作用,唯一的优势就是没有丹毒,服用之人不许担心会留下服药的隐患。毕竟是药三分毒,任何丹药或多或少的会存在丹毒,长期服药就会使经脉硬化,难以获得更大的突破。
“今天已经达到目的了,如果你没有把握就不要和陆佘卿打,他是不会留手的!”陆沉有些严肃的说道。
苏墓蝉略一沉吟,摇摇头说道:“要打的,论武斗法上是以一敌二,现在连他自己都打不过,我怎么能让你站在陆家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