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眸觉得他和牟阿敏之间的故事，或许是在茅台时就开始了。
……
“晚上去茅台吗？”电话里，传来牟阿敏清脆的声音。
黎眸眨巴眼睛，透露了一丝光亮，轻轻笑着：“去，六点吧。”
“嗯，我睡会儿，一会儿叫你。”
简单地一句对白后，黎眸挂掉了电话，看了眼时间，换了套干净的衣服，躺在床上玩游戏。
时间还早，等到五点半时，再起床准备走茅台。
“我有个朋友一起，是男生，这样会不会尴尬。”一会儿，牟阿敏发来一条信息，后面跟了个抱歉的表情。
黎眸皱了眉，心头突然有点不舒服，他抿抿嘴，没有玩游戏的心思了，回了句，“那我不去了，你们玩吧。”
说完不理会牟阿敏回复的好吧两个字，他起床走到镜子前，看看镜子里倒映的身上白色的寸衫，突然愣了愣。
“总不能让别人抢了吧。”
他随便洗了个头，不怎么打扮的他连头发还是湿润的就出门了，给牟阿敏发条消息说，“我也要来了，下去有事。”
其实，这是他的借口。
国庆节七天，世界闻名的茅台镇迎来了人流高峰，从老厂大门到银滩，整整齐齐停了一辆辆车，一条街上尽是旅游的游客，白天热闹非凡，晚上更是拥挤得走路都困难。
茅台镇以茅台酒闻名世界，它是唯一能生产正品茅台酒的地方，自然少不了会被政府打造成旅游景点。
它的景色最吸引人的是晚上的夜景，灯光配合仿古的建筑，如夜间的精灵，亮晶晶的，很是好看。
黎眸坐在车内，脸靠着车窗，望着不断从眼里划过的车辆，又看了看拥挤的人群，心里莫名产生了一个想法。
“要是在纪念塔对她表白，是浪漫还是白痴？”
他甩甩头，觉得自己疯了，这样做有考虑到牟阿敏的感受吗？
下了车，黎眸才真正体验到夜里的茅台有多拥挤，整个街上就是人堆，几乎布满了每个角落，外来旅游的人居多。
黎眸拨打了牟阿敏的电话，还没通便又挂了，这里这么吵，说话她也听不清楚。他发了条消息，说你们在哪？我在1915广场这。
没过一会儿，牟阿敏回复说在吃东西，等下来。
“嗯。”
黎眸简单了个字，走到河边的护栏旁，看着正在进行的水舞秀。
他心里不由得开始想象牟阿敏的那个朋友，是高还是矮，胖还是瘦，或者帅还是丑。想了半天他又觉得脑子抽了，你管人家的，反正约了牟阿敏，那就是你的敌人。
敌人这东西，你该做的是打败他。
“我们下来了。”手机振动，黎眸转身极尽目力，老实说要从人堆中找一个人太考验眼力了，而且牟阿敏小小的一个。
“就是他么？”
黎眸看到了牟阿敏，她穿了连衣裙，扎的丸子头，脸颊上有一层薄薄的妆容，眼睛一瞪一瞪的，还没看到他。
不自觉的，黎眸对牟阿敏身边那个男生产生了敌意，眼神燃起了火苗。
“小敏。”他喊牟阿敏小名，笑眯眯地走过去，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她旁边的男生，旋即插到他们中间。
男生皱皱眉，貌似有些不爽，不过黎眸浑然不在意，侧眸望着牟阿敏，“很热么？”
他手掌对着牟阿敏脸扇了扇，一股轻微的风撩起她额头的发丝。
“还不如给我买把小电风扇。”牟阿敏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呵呵呵。”黎眸干笑，不着痕迹地瞥一眼在一旁不说话的男生，“认识认识？”
他的语气不怎么和善。
这长得没我帅，没我高，咋会对牟阿敏有想法嘞。
“袁旭。”牟阿敏介绍说道，“我们老家的，黎眸。”
后面句，她是对袁旭说的。
“你好。”这个叫袁旭的男生板着脸，淡淡地说了句。
“你好。”黎眸笑着回应，而后心思全放在牟阿敏身上。
“你不是有事吗？忙完了没？”牟阿敏问道。
“忙完了，上去转转。”黎眸推了推牟阿敏肩膀，忽然微张嘴巴，道：“宏飞昨天说叫我喊他的，我忘了。”
他摸出手机拨通了宏飞的电话，大声说道，“要来茅台么？我和小敏都在。”
“马上来，你们先玩，”电话传来宏飞的声音。
“你这个人做事走点心。”牟阿敏没好气说道。
黎眸走在前面，把牟阿敏推到左边，余光瞥了眼袁旭，嘴角勾起一丝轻笑，“走纪念塔。”
……
“天，这么高，我要累死的。”牟阿敏苦着脸，抬头看着石梯。
她的额头上布满了细汗，看得出她很热，黎眸抽一张纸巾给她，打趣说道：“当是减肥。”
“我不胖的好不好。”牟阿敏接过纸巾，打了他一下。
“他哪去了？”黎眸怔了怔，忽然发现那个袁旭不在一起了。
“好像有事。”
“这感情好。”黎眸笑了，笑得很开心，他轻轻看看那些走过的女孩儿，眼眸瞬间发亮。
她们头顶上都带了发着光的兔耳朵。
黎眸觉得运气挺好，旁边就有卖兔耳朵的，他拉着牟阿敏过去，买了一个毛茸茸的兔耳朵，“我给你戴上。”
黎眸看着牟阿敏，心安静了下来，像是抹了甜点，一双眸子里，仿佛只剩下她。
“我不想戴这个。”牟阿敏高傲地撇过头。
“喏，戴好了。”黎眸失笑，仔细地将兔耳朵戴在牟阿敏头上，他轻轻扶了下她额前的发丝，眼神温柔如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