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语没有管它，让它继续响，一会儿，答录机自动接通了电话。
“莫语？我是安娜，如果你听……”
“喂，”莫语拿起电话，在她还没想清自己为什么会接这个电话的时候，她已经开始讲话了，莫语把这种情况认为是：自己刚刚想到了安娜，而她恰在此时打来电话，所以她接了，并没有其他任何原因。
“你在过滤电话？”安娜的声线里全是惊讶。
“有什么关系，你现在不是已和我接通了电话。”
安娜有一阵愣神，“你听上去和平时不太一样。”
我怎么可能和平时一样？
莫语在极力的抑制自己想要爆出这句话的冲动，“什么事？”她的语气平静。
“是有几件事想要和你说一下，”安娜说，“首先是临县的警长罗湖刚刚释放了李奇。”
“李奇？那是谁？”莫语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确定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哦，我忘了告诉你，就是杀害费默的嫌疑人，也是我们听过的那个黑帮的头目。他有不在现场的证明。”
嫌疑人？
不在现场？
证明？
历史又要重演吗？
所有的一切都在像她宣告什么？
费默他倒在小木屋外面，酒从他手中的酒瓶中汩汨流出来。这是莫语亲眼看见的，是她亲身经历的，现在有谁告诉她，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罗湖说，新的证据的出现，意味着案件还没有结束。”
莫语在电话里听到安娜在翻看档案纸张的声音。
“当有人问，费默的案件与庄义文案之间是否有联系时，罗湖说‘一切皆有可能，’这是他的原话。”安娜说。
电话筒已经被莫语的汗水打湿。
“莫语？你还在听吗？”
“在。”
“你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吗？”
“你在为你的新闻搜集资料？”
“是的，可以这么说。”
“我无话可说。”
“那我不录音，怎么样？”
“我依然无话可说。”
“如果我告诉你，费默自己曾长期贩卖摇头丸，而且大部分是在他的酒吧里卖出去的，你会怎么来看这件事。”
司徒曾说：费默有两次前科，一是次是私藏毒品，另一次经营毒品。
“我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莫语说。
“你这样说也对，在某种程度上讲是的，”安娜说，“我调查过那些前科的情况，两次都是二十年前，意外吧。”
“那又怎么样？”
“根据我的消息来源，他这些年一直在店外面贩卖产毒品，直到龙卷风来临前。”
“安娜，你是想告诉我，他其实还是因为毒品而被杀吗？”莫语握着电话的不自觉的紧张，“为什么我听不明白你想要说什么？”
“其实你说的也是一部分，但不完全是，”安娜说，“虽然不知道凶案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但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费默的档案近二十年是干净的，他没有因为任何违法的事情而被立案侦察，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什么意思？怎么奇怪了？”
“莫语，你想想看，我刚说了，这二十年来他其实一直在他自己的店里贩卖摇头丸，这在圈里一直都是公开的事情，但是，他却没有任何记录，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些事情你都是怎么知道的？”莫语大概听出了安娜话语中的暗示。
“莫语，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吗？我是记者，而且是一个干了十多个年头的老记者，如果连这点消息都打探不出来，那我还算什么记者。”
“这我可不知道。”莫语再次做了一个愚蠢的回答。
安娜其实是一个好记者，她很聪明，具有一个优秀记者应该具备的灵敏的观察和嗅觉能力。
莫语隐隐约约的能感觉到安娜好像在做一件大事，一件必将轰动全南苍的大新闻，这是一件有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级别。
“莫语，”安娜的语气变了，变得好像有些生气，“你这样的回答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对我工作怀疑或蔑视呢！”
“你可以这么想，尤其是你在利用我得到一些隐私资料的时候。”
莫语说，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发现心里的污浊去了一半了，原来她从前的教养是不允许她这么做的，可是做过之后，她发现，这也没什么，尤其是自己受到攻击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