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爽的天空下,不少的孩子在路上追来追去打闹。今天的车辆要比往常多些,田地里的农作物也逐渐开始成熟起来,不少的农民都开始准备起了秋收的工作。
街边的树上,不少的鸟儿在叽叽喳喳的叫着。似乎也对即将到来的秋天感到格外的兴奋,因为他们也不用再继续忍受炎热的夏天了。
“叩叩。”
突然,安静的办公室里,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打破了宁静。只可惜,三人依然在沉睡,没有人去理会这敲门声。
“叩叩。”
敲门声再一次响起,办公室里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贾岚轻轻的打开门,却发现三人都还在酣睡之中。悄悄的关上门后,放缓脚步小心翼翼的走到赵玉磊身旁,心事重重的看着他。
贾岚将手中的纸质袋子轻轻的放在了桌子旁的地上,而后抬头看着赵玉磊杂乱无章的桌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窗外的风吹了进来,今天的贾岚要比平常还要漂亮十分,因为今天她格外的打扮了一下。
她给脸上抹了胭脂水粉,特地的涂了最爱的口红,细心的画了眉毛,刷了睫毛,换上了她最爱的旗袍,带着满心的期待来了这里。
只可惜……贾岚失落的低下头,依依不舍的看着赵玉磊。好一会儿,才微微一笑,转身轻轻的离开了。安静的就好像她从未来过一样,而空气中只是弥漫着属于她的淡淡香水味。
白色墙上的闹钟,时针滴答滴答。
赵玉磊猛的惊醒,迷迷糊糊的抬起头,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王鸽和方袁也逐渐的醒了,两人都是脑子一片空白,眼神空洞的呆坐在椅子上。
“嗯?这是什么。”方袁无意一瞥,看见了地上的纸袋子。
赵玉磊扭头一看,也是一脸懵,“这谁放这儿的?”
拿起来一看,里面装的鞋子。赵玉磊拿出鞋盒,打开来,鞋上放着一封信,信下面是一双黑色的运动鞋。
“什么东西?”王鸽站起身趴在桌子上,好奇的盯着赵玉磊手中的信。
赵玉磊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怀着忐忑的心情打开信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赵队……”王鸽见赵玉磊脸色凝重,试探性的小声喊了一下。
方袁坐在椅子上,和王鸽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赵玉磊皱眉恍惚的放下信,拿出一根烟点起,放进嘴里猛吸一口,等烟吐出后,沉重的说道,“秦岚走了。”
“走?去哪儿了。”王鸽不敢相信的看着赵玉磊。
赵玉磊眼色一沉,“出国了。”
王鸽一愣,轻轻的直起身,缓缓坐下,没有说话。
“叩叩。”
正当王鸽和方袁不知道该怎么办时,敲门声就跟救命稻草一样的响起了。
“进。”赵玉磊面无表情的说道,掐掉了烟。
文裴拿着文件进来了办公室,一进去就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王鸽躲在电脑后悄悄的给文裴使眼色,文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看见了赵玉磊桌上的鞋子。
“赵队,我妈选的鞋子好看吧。”文裴走上前得意的说道。
赵玉磊抬头严肃的看着文裴,“你妈要走这事儿你怎么不跟我说。”
“我以为我妈给你说了。”文裴见赵玉磊一本正经的样子,有些心虚。
赵玉磊低下头,将鞋盒装进袋子,放在了桌上的一旁,轻轻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嗯……这个,这个是最近案件的资料。”文裴将文件递给了赵玉磊。
赵玉磊结过后,随手放在了一旁,“行,还有事吗?”
文裴摇了摇头,“没有了。”
说完,连忙溜了。
王鸽和方袁顿时坐在位置上一动不敢动的,连呼吸都放轻了。
“方袁。”赵玉磊突然说道。
方袁一惊,顿时醒神了,“怎么了,赵队。”
“你和王鸽去带两队人询问询问孙明一的亲戚,查查谁是最后见到孙明一的。”赵玉磊冷着脸说道,“一定要问清楚,仔细。”
“是!”方袁和王鸽同时站起身,异口同声的说道。
之后,两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溜了。
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只剩赵玉磊了。
赵玉磊在椅子上发了会儿愣,之后便站起身开始收拾起了桌子。
而此时行走在街上的方袁和王鸽更是感觉逃过一劫一样。
“袁哥,你说这岚姐一走,赵队会怎样啊?”王鸽好奇的问道。
方袁也无奈的摇了摇头,“谁知道呢,不过我觉得赵队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王鸽想了想,“也是。”
“不过,岚姐为什么要出国啊。”方袁不明白的看着远处说道,“待在赵队身边不是挺好的吗。”
“我们要不打电话问问文裴?”王鸽灵机一动,激动的看着方袁。
方袁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我觉得行。”
王鸽拿出手机就拨通了文裴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干嘛。”文裴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王鸽打开免提,好奇的问道,“文裴,岚姐为什么要走啊?”
“我妈吗?”电话那头,传来文裴疑惑的声音。
王鸽继续说道,“对啊,她不是喜欢赵队吗,那为什么还要走啊。”
“因为我妈想开了啊。”文裴靠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与其在这里苦苦等待,倒不如潇洒的放手离开。”
“嗯?”王鸽一脸疑惑的拿着手机,转过头看着方袁,“那行吧,挂了。”
文裴看着已经挂掉的电话,也是一脸懵逼,嘀咕道,“什么情况。”
“袁哥,所以岚姐是因为伤心了才走的?”王鸽把手机揣进包里说道。
方袁点了点头,“没错,而且这么想来岚姐确实是喜欢赵队好几年了,一直都是默默的陪在赵队身边的。”
“可是,赵队到底不喜欢岚姐哪儿啊?为什么就不肯接受岚姐呢?”王鸽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脑袋都要想破了。
方袁沉重的叹了口气,“赵队不是不喜欢岚姐,而是害怕岚姐因为他受到伤害。”
“此话怎讲?”王鸽顿时充满了好奇心。
“这个,就要从好久之前说起了。”方袁走到街上,微微仰头看着天空,“那时,我还是刚毕业跟着赵队。那时,我和赵队都还在城里当刑警。”
“刑警!”王鸽既羡慕又佩服的看着方袁。
方袁傲娇的抬起头,“那当然,哥可不是一般人。”
“然后呢然后呢。”王鸽对赵玉磊和方袁的过去充满了兴趣。
“那时的赵队可谓是年轻有为,不仅人长的帅还有实力,在那一带是出了名的大人物。”方袁骄傲的笑着说道,陷入了回忆,“而且那时三十几的赵队已经结婚有孩子了。”
“赵队有孩子?”王鸽诧异的看着方袁,“为什么都没听赵队提过。”
“唉,一言难尽啊。”方袁想着想着,眼底闪过忧伤,“本来日子可谓是过的风平浪静,可是,在那一晚,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十年前
蓝衣贸易市场外,警车和救护车将周围堵的水泄不通,嘈杂的人群一直不肯散去。一群警察举着枪对准站在门口的任与奇。
警灯在夜晚里显得格外刺眼,蓝色和红色的灯光交替打在虎视眈眈的赵玉磊脸上,使得赵玉磊看起来像一只凶恶的猛虎。
“赵队,现在怎么办。”方袁不知所措的站在赵玉磊身旁,稚嫩的脸庞写满了慌张。
赵玉磊拿过大喇叭,恶狠狠的说道,“任与奇!我劝你立马放下手中的武器,放了人质!”
任与奇握紧手中的刀,死死擒住邬桥,将刀放在邬桥的脖子上,邬桥的脖子已经有丝丝血迹渗出。
“赵玉磊!我说过,我一定会让你血债血偿的!”任与奇嘶吼着声音说道,眼睛瞪得很大,眼白里布满了血丝,现在的他看起来像一个精神病人。
赵玉磊握紧喇叭,不甘示弱,“狗屁血债血偿!你们一家人贩毒害人害己,枪毙你们那是应该的!”
“我不管!!”任与奇激动的吼道,手里力度忍不住加大。
邬桥难受的仰着头,害怕的看着赵玉磊,眼里有太多复杂的情绪。
“赵玉磊!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你媳妇死!”任与奇体型消瘦,头发凌乱,年纪轻轻就已经白了不少,眼眶都凹了下去,面青唇白,声音哑颤。
方袁忧心忡忡的看着赵玉磊,又没有办法。
赵玉磊咬牙切齿的瞪着任与奇,手上和脖子上的青筋全爆了出来,就像是干枯的树干一样。
“赵玉磊。”乔海带着一队人走上前,严肃的喊道。
方袁回过身,恭敬的喊道,“乔局。”
赵玉磊没有说话。
任与奇皱了皱眉,全是紧绷更加警惕起来。
乔海夺过赵玉磊手上的喇叭,铿锵有力的声音令人十分有安全感,“任与奇,你家人是我命令开枪打死的!你有什么冲我来,你拿无辜的人来要挟我们,你算什么男人!”
“我不管!我就要赵玉磊死!”任与奇撕心裂肺的怒吼道。
邬桥因为长时间的高度紧张和害怕,脑子开始有些迷糊起来,体力渐渐的也跟不上了。
“这样,你再想想其他的条件,说不定我们可以满足你。”乔海挺直腰板,皱眉喊道。
任与奇不屑一笑,“我只要赵玉磊死!”
赵玉磊突然转眼看向了邬桥,眼神是那样的温柔,自责,悲伤,担心…害怕…
邬桥虚弱的看着赵玉磊,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时间不多了。”任与奇将刀又深入了邬桥脖子几分,邬桥已经站不住了,全靠任与奇用手抵着。
赵玉磊瞬间拔出枪对准任与奇。
“赵队!”方袁紧张的喊道。
乔海虚了虚眼,压低嗓子说道,“赵玉磊,别忘了,上面要活的!”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赵玉磊气的身子发抖,声音像野兽般嘶哑。
任与奇见赵玉磊举起枪,可怕的笑了。
一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