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瑾忆本想要插话,向玄柳便又道“我那时也不知道花柳是什么意思,只是见大家喊我的名字时都在笑话我,便去问了哥哥父亲为何要给他取名玄玉,他说父亲说玉是珍宝,哥哥便是他得的珍宝,所以给他取名叫作玄玉,他还将爹在他出生时便送给他的一块儿玉佩拿给我看,结果我接过那玉佩便砸了,后来被父亲知道了,父亲便去找了娘,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父亲去娘的房间,从那以后父亲便常常责罚我和娘,每次受罚完了娘就会难过好一阵子,见娘难过,下一次我就做出更坏的事情来气父亲,哥哥总是护着我,时间长了,父亲就不再罚我了,也不再罚娘了,可是没过多久,娘就走了”
向玄柳说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其实我本来也不叫司徒瑾忆,一开始我的名字是司徒瑾,忆是取自司徒逸的同音”
司徒瑾忆说着在向玄柳的手上写了一个逸字。
“是为了追忆我哥哥才改的,其实我已经不太记得哥哥的样子和小时候和他在一起的事了,只是想着哥哥若是还在的话对我的好也定当不会比玄玉哥对你的好少半点,我说这话不是别的意思,只是你的名字代表着你娘,我的名字代表着我哥哥,他们都是这世上对我们最好的人,这名字难道不比任何东西都珍贵吗”
被司徒瑾忆这样一说,向玄柳的泪水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大笨蛋,我那些都是骗你的,你还真信了,哪有那么多离奇的故事,你当是演画本呢”
司徒瑾忆早看见了向玄柳落下的泪,就是他动作再快也擦不掉脸上的泪痕,司徒瑾忆敲了敲向玄柳的脑袋,道“懒得同你扯,我要去给汐月做吃的了,来不来帮忙”
“温云苏,问你呢,来不来帮忙”
司徒瑾忆看着从院外走出的温云苏,只剩下了眼里的难过。
向玄柳走到温云苏身边,小声道“我要去找我的拂香,你也去找你的司徒瑾忆吧”
温云苏跟着司徒瑾忆走进了厨房,蹲下身就准备生火,司徒瑾忆道“我一个人可以”
“两个人更快,今天大家都还没吃东西呢”
司徒瑾忆将锅递给他,温云苏正要接,司徒瑾忆又将锅收了回去,将米递给温云苏,道“你还是洗米吧”
温云苏接过司徒瑾忆手里的木盆,去到了水池边。司徒瑾忆在厨房内等了好久也没见温云苏回来,走到水池边才发现温云苏拿了两个木盆,正一粒一粒的清洗着司徒瑾忆给她的米。
“还是给我吧,照你这洗法洗到明日也洗不完”
温云苏将打湿的袖子撸了撸,站在一旁看着司徒瑾忆,两人再回到厨房后却发现刚刚点起的火又熄了。不等司徒瑾忆说话,温云苏便蹲了下去,将火重新燃了起来,拿过司徒瑾忆手中的木盆,温云苏照着司徒瑾忆上次教他的方法熬起了粥。
司徒瑾忆倒也乐得清闲,只是像上次温云苏上次一样在旁边打打下手,等到粥熬好了,司徒瑾忆看着锅里成像极佳的粥,感叹道“原来你做饭这么有天赋,以后干脆你做好了,也免得我掌握不好火候,又把粥给熬干了”
温云苏想要盛出一碗给司徒瑾忆尝尝,却听她道“这个汐月一定爱吃”
还没盛到碗里的粥一把浇在了外衣上,司徒瑾忆拉起一旁的抹布发现越擦越脏,道“糟了,这好像是擦灶台的抹布”
“这浅底的衣服用黑墨描上图案,就算脏了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还能继续穿,上次的你没画完就走了”
“啊”
不等司徒瑾忆答应温云苏就去将笔墨拿了过来,还将之前的衣衫也拿了来,只是回到厨房后却独独不见了司徒瑾忆的身影。
“你怎么又跑回这儿来了,东方汐月一个人跑回了东方府,东方欲说是要捉她回来跟你成亲呢,如今,司徒瑾忆也要被她爹带回去了”
温云苏手里的砚台直接打翻在整件衣衫上,向玄柳也懒得去捡,拉起怔住的温云苏就朝议事厅跑去。
议事厅只剩下向俞辞一个人,向玄柳看着地上摔碎的茶杯,又和温云苏悄悄退了出来。
“忆儿,明天就跟我回家”
“爹,怎么这么突然,那件事不查了吗”
“是不是我说的话你永远都不听,非要整日的这样胡闹”
司徒瑾忆不知道司徒言华今日为何会发这样大的火,司徒瑾忆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司徒,你这是为哪般呢,此事也不是瑾忆的错”
司徒言华看着司徒瑾忆一脸委屈的模样,其实心里比谁都痛。
“瑾忆,你没事吧”
司徒瑾忆摇摇头,绕过温厉走到司徒言华身边,道“爹,我跟你回去,你别生气了”
“爹没生气,爹只是...是爹态度不好,吓到你了吧,今天太晚了,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日一早再说吧”
向玄柳原本是要去找司徒瑾忆的,这下为了避嫌也不敢去了,温云苏听向玄柳的将温厉喊了过去,也是在房中急得坐立难安,直到温厉一个时辰后从司徒言华那边回来了,温云苏还在院里转悠。
“父亲,今日之事...”
“明日他们就回南海”
“我不会娶东方汐月”
“你不娶她,她也会嫁给向玄柳”
温厉收起严厉的口吻,继续道“如今东方欲已经将女儿嫁给了向玄玉,就是不为他自己只是为了他口中说的理由他也是非促成这两段婚事不成,我与你司徒伯父虽是尽力斡旋此事,却也是在今早之后也没了反驳他的理由,他说的对,这世上不是只有儿女情长,你和玄柳必有一人要担起以后的重任,这婚事必须早日定下来”
“可我不喜欢她”
“可司徒瑾忆喜欢向玄柳,向玄柳也喜欢司徒瑾忆,如此,便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你们便是有一桩婚事定下来,想来也是能让东方欲对另一桩婚事稍有缓和一点的余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