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了两秒,黎豆豆正要开口安慰容朴。
她只是张了张嘴,还没开口呢,容朴的情绪绷发了,激动地捏着黎豆豆的双肩:“什么都没发生对吧,那只是我做的梦而已,豆豆,你告诉我是不是?”
容朴情绪失控,双手紧捏着黎豆豆的肩头,长长地指甲掐的黎豆豆有些疼,不过还是可以忍受的。
黎豆豆抿着嘴唇,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容朴。
本来早就拟好了的草稿,黎豆豆觉得全部拿出来了,也解决不了容朴现在的情绪。
生硬的安慰句,怎么可能把一个人内心的痛苦和不甘全部都给驱散了呢。
黎豆豆任由着容朴发泄。
容朴刚开始的时候只是眼泪啪啪啪往下掉,然后呜呜呜地哭出了声音。
没多长时间,她完全不控制了,直接放大了声音哭了出来。
这样子的容朴,让黎豆豆心猛地一颤。
眼前的容朴是有多爱刘荆啊!
让容朴一直端着不放的大架子,在这一瞬间全绷了。
黎豆豆的印象里,容朴就跟天鹅一般,即使在家里举止也从未有过过失。
因为那早就刻在骨子里的书香墨气和行为谈吐,成为了容朴的习惯。
可黎豆豆面前的容朴,跟她印象里的那个容朴根本就是两个人一般!
黎豆豆双眸微沉,顿了两秒,抱着容朴,用手轻拍着容朴的背:“只是个梦,不要害怕。”
两人拥抱在一起,容朴的头窝在黎豆豆的肩头,灼热的眼泪慢慢地浸透了她那片衣服。
容朴的身子随着哭声不停地微颤,房间里只回荡着容朴那犹如哀嚎般的哭声。
黎豆豆抱着容朴,她的哭声萦绕在黎豆豆的耳边,黎豆豆也有些忍不住了。
眼角微湿,手却不停地轻拍着容朴的背。
昨晚黎豆豆得知刘荆出事的时候,黎豆豆心里除了有的伤心以外,就没什么特殊感觉了。
可今天她看到容朴那么伤心的样子,黎豆豆好像明白了容朴心里的感受。
就是那种很微妙很微妙的感情。
可黎豆豆感觉容朴真的好疼好疼,比别人往胸口插一刀的感觉还疼。
黎豆豆心里有些害怕,甚至有些抗拒。
她一点也不想体会容朴所体会的感觉。
一波风波落,一波风波又起。
容朴还处于低烧地状态,出席了刘荆的葬礼,面对刘荆的墓碑,容朴没有任何的表情。
来参加刘荆葬礼的人也是寥寥无几,那些曾经表面要好的道友,也没有一个露头出席的。
参加刘荆葬礼的人也不过是几个毫无名头,甚至连刘荆本人都也许忘记了的那些人。
阿耗也带着伤来参加了刘荆的葬礼,粗壮地汉子在见到刘荆墓碑的时候,那眼泪止不住的流着,硬是没哭出一声。
跪在那里磕了好几个响亮的头,最后还是被张焕死拉着才走的。
黎豆豆站在容朴的身后,也不去打扰容朴,容朴就那样望着刘荆的墓碑,好久好久。
久得黎豆豆都感觉自己站立着的腿麻木了。
又过了好久,容朴站起身来,也许是因为低血糖的原因,她又重重地跌回了地上。
容朴没吭一声,但只有黎豆豆知道很疼,响声太大了,让一直处于安静状态墓园不远处树林里的鸟都有些惊到了。
黎豆豆轻甩了两下腿,缓解一下腿麻,赶忙上前扶着容朴起来。
两人徐徐地往外走着,容朴的声音很哑,是被硬生生哭哑的,传到黎豆豆的耳中有些刺耳。
“豆豆,你觉得我能逃避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黎豆豆微愣了一秒钟,就连走动的步伐也跟着一顿。
容朴的意思是要轻生,还是要把关于刘荆的一切全部封锁起来,还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