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阀氏族“在中华5000年的历史长河中,勾勒出浓墨重彩的一笔。因家族出过很多有功于国家的英雄人物,受其蒙阴,子嗣多厚禄,享官爵,得声望。唐高宗时期,圣人之下皆为七大门阀把持,”荥阳郑氏、太原王氏、范阳卢氏、清河博陵二崔、赵郡陇西二李“不禁纵声于朝野,威望也冠绝于江湖。自朝野上互相联姻划分势力,庙堂外建起门阀书院,旨在培养氏族公子入仕为官。七大门阀子弟不予外姓通婚是当时不成文的规矩,这时,书院就成了门阀小姐们喜结良缘的地方。
贞观二十三年,荥阳郡郑府里,鸟儿有的在树上鸣叫,有的在地上觅食。杂役们打扫着院落,侍女们则去各自主子的房前叫起。正堂旁边有一雅苑,青松河池相望,鸟儿塘鱼对鸣。春风载着朝露经过,花儿草儿喜添颜色。
“卟~!“一声晨屁打的园中美景散散落落。
“小姐,起早啦,可起?“一侍女轻声跺步于闺房前,侧耳听了听屋里的动静说道。
“小姐,一会儿要去请安了,可起?“侍女再问。
“不可,你去回话,昨夜奋笔疾书,入睡甚晚,休得一二时辰!“说完便将头埋入被子里。
侍女听完便不在应话,而是轻轻将门推开,踩着透进朝阳的光影悄悄来到床前。打量了一下房间的陈设后,猛的将被子掀开,对着屁股就是一掌。
“啊!“
“郑大小姐,小女子崔玉求见!“侍女做了个手势笑着说道。
“你怎么这么讨厌,吓死我了你!“女子顺势坐起举手要打。
“日上三竿,你这是梦的哪家公子不舍得起?!“崔玉不依不饶,继续调侃着。
“整日与你们为伍我又能觅得哪家公子,到是你,我们尚书家的大小姐,不身居闺房,来我这作甚?“
“我来跟小姐请早啊~”顺势摆了一个请安的姿势。
“哎,我虽是崔家嫡出之女,可比不得你这郑府庶出的二小姐,你父可是老来得女,中书令大人独女,可不啥事挤着你霍霍!”崔玉面前这女子正是中书令郑焕之女郑怡儿,母亲王彩云乃太原王氏之后,外祖父曾官拜前朝宰辅,舅舅乃是当朝龙武卫大将军王莽。因此种种,郑怡儿16年的人生可谓风风光光,逍遥的很。少时和三个哥哥们闯祸惹事,挨训的都是哥哥们,家法从来不是给这位小姐准备的。即使大房夫人崔氏,因其无夺产之忧,加之膝下无女,对这郑家小姐也是疼惜有加,甚是怜爱。
12岁那年因街遇郭阳郡主不曾向其行礼,遭其随从掌框。崔夫人知晓此事后,立刻召集镇府四护卫去安国公府讨说法,不禁杖刑了郡主的随从侍女,还押其游了街。安国公自觉丢了面子,竟将此孩子家小事搬到了圣人处,称有违国律。乃何圣人念及崔夫人是其贵妃胞妹,安国公怎么说也是一外姓王,此事便不了了之。此事过后,崔夫人征的老夫人和家主同意,便将宫中高手寻来教授郑怡儿武技,唐朝虽然制度开明,出了很多女诗人、女夫子,但女子尚武还是很少见的,只有极少数将军家的女子才会请老师来府上传授。崔夫人的心思也是真的为这个郑府小姐着想,一来以郑怡儿天王老子第一我第二的性格,遇到危险的事情还会发生,这样打不过至少有自保的能力。二来安国府这次居然闹到圣人那去了,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就不好说能全身而退了,怎得算来,这次的安排也是妥当。
“快说啊你,到底啥事?一大清早来我府上。”郑怡儿见崔玉一直不入主题,有些不耐烦。
“你今天要不说出点正经事,我可要治你搅我美梦之罪!”
“咳,咳!书院,你可知否?“崔玉故作姿态的说。
“嗨,我大哥郑浩、二哥郑翰都师从书院,我怎能不知。凡年满十六,尚未婚配,未入军籍的门阀子弟皆要入院究习,这是你我父亲连同其他门阀家主呈表圣人钦定,你故作神秘干嘛?”
看到郑怡儿的反应后,崔玉往前近了一步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对于世家公子们书院是习文从武的好地方,绩优者还未等毕业,就被三省六部十二卫挑走。能力不佳但长相出众者,如能觅得像你我这种氏族小姐,将来也能混个一官半职。再不济者,也能和未来的入仕官员混个脸熟。未出阁的大府小姐,就是去寻得佳婿良缘的,互为姻亲,才能让咱的家族长久繁荣,这是老祖宗的规矩,你我做不得主。“
“我呀,可没你想的那么多,只是听父亲道大明宫如何雄伟壮观,彰显华夏之威严,可比现在的洛阳行宫强多了!只是这一去不知何时归,舍不得这儿时之地。”郑怡儿说完脸上渐显不舍之色。
“我不得你,能文能武,郭阳郡主都不曾给过面子,对了,郡主已于去年去的书院,你们也算冤家路窄了“崔玉故作娇态。
“不得紧,狭路相逢勇者胜。“说到此郑怡儿摆出了些许男子气概。
“不愧是我的怡儿,只是咱那郡主自小傲娇,当年被长夫人当众羞辱,也算吃了大亏,估计咽不下这口气,不然也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逼得他爹到圣人面前告状。咱这次到了书院还是小心些为好,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崔玉一副小女人的样子挽着郑怡儿的胳膊。
“这道理我自是知晓,只要她不惹咱们,大家便可相安无事,各行方便。要是她耍什么阴谋诡计,那则两说“
“哎呀,不说她了,大清早的整的人家心蹦蹦的跳。“崔玉松开挽着郑怡儿的手,捶着胸在房间里来回跺步。
“来,来,来,赶紧坐着!”郑怡儿见状扶着崔玉做到床边,伸出三指按在崔玉的手腕上,故作关心的说:“脉象紊乱,气血不畅,你莫不是顽疾在身?要不跟崔尚书说这次你便不与我同去,在家好好将养如何?“
“去去去,我可听说了,咱那书院多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俊朗公子,怎得不去。人家只是赶早来的着急未进水米,哪来的顽疾?你以为你是婉儿啊,还学人家号脉。“
“学的几分像?”郑怡儿脸上显得洋洋得意。
“三分形似,不像,不像”崔玉说完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对,不对,我曾看婉儿给你号脉就是这般,怎会不像?”郑家小姐自恃聪明,显然对这少时玩伴的回答不满意,一再追问,
这时,崔玉攥着郑怡儿的手掰出三根手指举到她的面前,说:“说你三分像是因为她是三根手指号脉,你也是三根手指。说你不像,是婉儿的手指可不像你这样放在一起,她给我号脉的时候手指可是各自按在不同的位置,婉儿那可是家传绝学,你就不必叫这真了,都是自家姐妹。”
“好吧,我还是做一个咏的了诗文,武的了棍棒,伸的了正义,出得了洋相的奇女子为好。“一顿气宇轩昂的表演,惹得崔玉掩面而笑。
崔玉似是想到了什么,接着转喜为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