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圆——央国人从古至今最强的精神内核之一。
石小团爸妈把双胞胎儿女的名字,改作石小团和石小圆,大概就是想着一家人最重要团团圆圆。
可是改名的这两位已经不在了。
“想什么呢!”老姐踹了石小团一下。
“哦,没什么。我给你拿雪糕吧。”石小团才不会告诉老姐,刚才在想爸妈呢!
从冰箱拿来雪糕,石小团甚至帮老姐撕好才递给她。
怎么形容石小团呢?
就是该骂还是会骂,但该对你好还是会对你好,不会把对方晾着不管不顾。
这大概就是“家人”的含义了吧。
“你刚才说一个女生差点因我而死?”石小团皱眉。
“我啊!你不知道我低血糖吗,足足两天只吃了四盒泡面!你走之前就不懂先把棒棒糖买好吗!”石小圆怒了。
岂不知石小团更怒,他差点就要把石小圆从凳子上踹下来了:“我不是给你买了一大袋棒棒糖吗,去哪了!”
“什么一大袋,才二十多根好吗,你走之前的晚上我就吃完了!”石小圆理直气壮。
石小团何曾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啊,都快被气笑了,暗道自己怎么不早出生十五分钟,不然就能长兄为父,揍扁这个死丫头了。
现在嘛,打是不能打的,毕竟不能尊卑不分。但消气还是要消气的,石小团一转身把冰格里的三个甜筒全部取了出来,三下五除二吃完,冷得脑瓜都疼了,叫嚣道:“让你逼逼,我让你没雪糕吃!”
“了不起啊,我刚网购了三箱,半小时之内送达!你下去给人开门!”石小圆挑起下巴。
“呵呵,对不起,我钥匙丢了。”石小团果断拿钥匙把门锁好,然后把钥匙从窗户里扔了出去。
石小圆还以为老弟开玩笑呢!见状顿时大惊失色,嘴巴能塞进一个网球,她哆嗦着手,指着石小团说不出话,最终只能恨恨跺脚,走回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她倒是想翻出自己那串钥匙,可房间不是被石小团收拾过了吗,所以她现在也不知道钥匙去哪儿了。
不过就算能翻出钥匙,她也几乎不会离开家里大门就是了,哪怕是丢垃圾。
怎么说呢?
当石小团睡前躺在床上时,觉得今天跟老姐相处还挺愉快的,起码你来我往,互有攻守。
而当石小圆想方设法从三楼大喊,让送货小哥帮忙找钥匙,并最终成功时,也觉得跟陌生人交流成功还挺有成就感的,却忍不住在心里同时骂了一句,哼,臭老弟。
第二天一早,石小团从床上坐起来时便发现门缝底下塞了张纸,他捡起来一看,字迹如泥鳅打架,水蛇打结,还轻飘飘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老姐的字迹实锤了。
这张纸是A4纸,偌大的纸面上只写了八个字——凡圣道果,任一魔、兽。翻到另一面,则是一副灵力运转图,图上有比例尺,还有各种注解,写满了复杂的细节要点。
“又解密出来一道信息了吗,这才过去几天……”石小团暗道。
别看那死丫头不修边幅的,在电脑方面可厉害了!
为了犒劳老姐,石小团决定给她做一盘炸云吞,当然了,还得有酸甜酱,不然老姐是不动筷的。只是云吞和酸甜酱家里都没有,要到附近的菜市场买。
一个小时后,当石小团把一天的菜都买好,满载而归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石小团还以为是老姐打来喊饿呢,却发现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喂,你好。”石小团。
“你好,石小团是吧,我这边是桐城情报科,我想请你下午四点到城卫局大南分局做一个关于恶猿山事件的情报供述。”一个充满磁性的粗犷男声响起,虽然措辞客气,但语气不容置疑。
“行吧。”石小团考虑了一下道,然后问道:“冯老师怎样了?”
“冯敬远?我们把他救出来了,别的情况就不多说了,你没权限知道。”粗犷男声道。
“好吧,我会准时到的。”石小团说完就挂了电话。
回到家,石小团才发现老姐早已伏在电脑桌上睡着了,双手还扒拉在键盘上。
石小圆肯定通宵了一晚,石小团一早起床的时候还听见键盘声。
石小团摇了摇头,帮老姐盖上一张毯子便去炸云吞了,然后把做好的炸云吞放在饭桌上,拿罩子盖上。他本来想等老姐起床一起吃的,可这一等就到了下午三点。石小团走进老姐的房间一看,才发现这厮仍在睡觉,嘴里还念念有词。
此时已经快到石小团跟情报科约定的时间了,石小团只好赶紧扒拉了一些食物,立刻赴约。
当石小团跑到了城卫局大南分局并自报家门后,一名城卫把他带到二楼的一间办公室。
石小团一直留意着这里的环境,只见这个办公室的门楣上贴着“情报科”三个字,科室的面积并不大,只有十个平方左右,办公桌也只有一张,跟这面积广阔的城卫分局对比,这个情报科的办公室多少显得有点寒酸,好像没啥地位的样子。
办公室里,此时已经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居然连文件柜都没有?”石小团仍在暗暗嘀咕,“难道不能留有纸质证据?搞情报的果然都神神秘秘的!”
“石小团对吧,请坐。”中年男人道,听声音,正是早上给石小团打过电话的人。
从石小团走进房间开始,中年男人便一直打量着石小团。而在他打量石小团的时候,石小团也在打量他,只是没那么明显。
这个中年男人五大三粗,胡子拉碴,满身烟臭,衣服陈旧,要不是坐在了城卫分局的情报科里,石小团还以为他是废品回收站老板呢!
“我叫陈天光,是情报科的,虽然我跟外面那些人坐在了同一个局子里,但我们是不同的。”陈天光道,他似乎看出了石小团对情报科的小觑,话里隐含深意。
石小团一边咀嚼着这句话,一边道:“嗯,我明白了。”
陈天光可不管石小团是否真懂,说道:“说说昨天恶猿山上的事吧,从你们进入铠猿巢穴平原的地方开始说起。”
每个人的记忆力是不同的,关注点和解读也不同,同一件事从不同的人说出来,一定会有所差别,而那些没有被关注到并描述出来的,很可能就是一件事情的关键。所以做情报的一定会想方设法把相关人员的情报收集做到尽善尽美,然后再作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