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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最纯洁的少女

少女背着唐浩然,穿过林间的小道,来到半山腰处。

唐浩然有些震惊的看着这个破败不堪的院落,‘这里不会就是,那个救了自己一命的少女的家吧?’

看到院子前枯朽的暗红色牌坊,上面写着**神社四个大字,唐浩然的心中更是疑惑。

‘明显可以看出来,这个半山腰的小院子是一处神社,“神社”两个汉字都快怼到脑门上了,按照日本人民的秉性,不可能让这种极具民族意义的地方荒废才是,难道自己现在所处的世界根本不是自己所熟知的地球,或者这个破败的神社还有什么隐情不是?’

唐浩然心中思索着。

这个小神社的院子中央,有着一个古老的樱花树,此时时值六月,这山上的樱花还未散尽,静静的看来别有一番韵味。

少女刚刚迈入院子,旁边的屋子中便跑出来一个独臂的干瘦男孩,男孩大声嚷嚷着好似在抱怨自己身下的少女什么,同时面露不善的看着唐浩然。

唐浩然流露出一丝无辜,用着眼神向这个男孩表示善意。

少女将唐浩然放在地上,温柔的看着他,说道:“これからしばらくここに住んでください。”(你以后就暂时住在这里吧。)

唐浩然感受到了这个大姐姐的善意,奈何自己根本不懂日语,只能全程傻愣愣的看着少女。

......

就这样,唐浩然便在这个熟悉却也陌生的世界,找到了第一个容身之所,一个略显寒酸的新手村。

这个神社里,除了漂亮姐姐和那个独臂的干瘦男孩,另外还有这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以及两个同样带有严重伤残的孩子。

唐浩然并不知道这四个孩子以及漂亮姐姐的名字,但并不妨碍他为这五个兄弟姐妹取几个诨号。

两天的相处下来,他发现救自己的漂亮姐姐总喜欢一睡睡一个下午,而独臂的干瘦男孩平时总是凶凶的,好像是家长一般,于是,唐浩然便给他们俩起名叫做——小龙女,杨过。

至于另外三个,便是——小樱花,斜眼狼,只狼。

小樱花喜欢在院子中的樱花树下发呆,而斜眼狼的脸上有着一道接连划过左眼以及嘴巴的刀痕,是个活脱脱的独眼龙,至于只狼,和杨过比起来更惨,不光独臂而且还有一条断腿。

就这样在一起生活了数天,渐渐的,唐浩然也满满融入了这个古怪的小家庭。

‘真就主角标配,上辈子没住过孤儿院,重新变成小孩,硬生生来上一个特别的孤儿院生活。’

临近傍晚,也算是到了开饭的时候。

杨过搬来桌椅,支在樱花树下,邪眼狼带着只狼坐在了桌子前,唐浩然自觉的帮忙端来饭菜,然后和二狼一起跪坐在一旁,尽管几人的肚子早已饥鸣许久,但谁也没有不懂事的先动饭菜。

不一会,小樱花便拉着睡眼惺忪的小龙女姐姐走了过来。

“みなさん、こんにちは。”(大家、下午好啊。)小龙女向众人打过招呼,也跪坐在桌子旁。

一众六人,双手合十用两个拇指平平的举起筷子,对着桌子上甚是心酸的饭菜,隆重的鞠躬。

“いただきます!”(我开动了!)

唐浩然一脸幸福的吃着属于他的一小碗白米饭,以及那桌子上小小一叠水煮野菜。

“美绪姐,你多吃点。”

“对啊对啊,美绪姐姐你最近别太累着了。”

“没事的,只要大家好好的就行。”

“那个,美绪姐,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唐浩然看到杨过有一脸正色,好想又要拿出一副家长的派头教训一番小龙女。

“好啊!只要姐姐能做到,就一定答应你。”

“你是不是最近开始去酒依的阵地干活了,这样两边跑实在是太危险了,能不能不要再这样做了。”

“没事的,家里又多了一个人,多了一张嘴,姐姐我总要更加努力才行。”

“可是...”杨过的眼里流露出一份憋屈和无奈,随后便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这个被美绪姐从湖里捞出来,不会说话的小哑巴。

看到这样一副情况,唐浩然即便是听不懂他们在交流着一些什么,但心里面也猜了个七七八八,无非就是嫌弃自己一个废物呗,这样的情景,唐浩然上辈子见多了。

唐浩然憨憨的冲大家笑了笑,表示自己吃好了,起身离开了座位。

“哎!”

唐浩然听到小龙女那长叹的一口气,心中分外的不是滋味。

唐浩然怅然的坐在神社的大门口,看着明月渐渐高悬,无聊的数起了夜空中的星星,奈何曾经的自己对星象一窍不通,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

“系统!”

唐浩然忽然间自言自语喊了一声,他在呼唤那天飞机失事也就是自己忽然变成小孩子那天,自己眼前那简约的win7系统提示框。

“系统,你给我出来!”

“系统,你在吗?别害羞啦!”

忽然,唐浩然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这不是开心,而是满满的苦涩和无奈,这是自嘲的笑声。

正在唐浩然失神之时,忽然看到小龙女穿戴着整洁的和服,更准确的说,是巫女服,从屋子中出来,向大门口走来。

美绪看到门口的唐浩然,有些尴尬,但想一想这一切迟早要让他知道,便走到他的身边,蹲下身来,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并不多说什么,她知道眼前的孩子可能并不是个哑巴,而是根本听不懂或是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看到少女这副模样,唐浩然更加生出几分跟出去看看的欲望,虽说身体出现大变,所处世界的情况不甚明朗,一切稳字当头,可是这都已经等了八九天了,他真是的已经忍不住了。

等到少女的身影穿过山间小道的转角,唐浩然轻手轻脚的跟了上去。

不知走了多久,少女终于来到了目的地,那是一处军营一样的地方。

唐浩然躲在远处,看着少女熟练的绕开警戒进入这处军营,透过明亮的月光,他看到营地里一个武士模样的人,奸笑着一把搂住少女。

武士肮脏的双手伸进少女的衣服,嬉笑着和少女低声说了两句,拉着她来到旁边的树林中。

唐浩然真切的看着,武士和樱花一般的少女,干着不可描述的苟且之事,这一刻他仿佛明白了一切。

‘这里或者真的是日本,是原版的地球,但时间上绝不会是现代社会,这完全就是日本的战国时期。不论是杨过和只狼的断臂,还有邪眼狼脸上的刀疤,甚至是小龙女晚上的工作,一切的一切,在这一刻都有了一个完美的解释——日本战国,人命贱如草芥。’

唐浩然落魄的蹲在草丛中,不敢发出一丝的声音,直到那名肮脏的武士重新穿戴好衣服,离开了树林,他便转身一声不吭的向山上走去——回家!

一夜未睡,不知是那份饥饿闹腾的,还是看到救了自己一命的少女出卖自己的身体抚养照顾这些无助的孩子,心中充满了不适愤慨,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昏昏沉沉中,唐浩然伴着月光,来到曾经差点溺亡的湖边。

‘真的好想好想这只是一场梦啊!’

看着湖中自己那稚嫩的面庞,心中的复杂难以言表,为什么连投湖自杀的勇气都没有?为什么我明明已经这么努力,可老天为什么还这样对我?难道我命中注定永远也只能当一个惹人嫌的累赘?

*********

“摘下红花送伊人”

“红花似火绾青丝”

“红花啊红花绾起伊人的青丝”

“伊人笑靥似红花”

......

一阵清舒的歌声中,唐浩然从梦中醒来,循着熟悉的歌声,来到这片碧湖的入水口,树林中他看到自己熟悉的少女跪坐在河里,背对着他低头清洗着。

唐浩然脚下的枯枝断裂,发出响声。

美绪连忙回过头有些震惊的看着身后不远处的唐浩然,脸上一红。

“ご覧になった。”(你都看到了。)

“姉は汚いのではないか”(姐姐是不是很脏。)

唐浩然的双眼有些红,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他冲到少女的身前,死死抱住这个为了拯救神社中的孩子,不惜出卖身体的女孩。

‘你是这个世界上我见过的最纯洁的少女。’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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