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塔姆一族的叛逆，暗魂法师安斯特的巢穴有消息了。”
“嗯，我知道了。”
“……”
“嗯？还有什么事吗？席勒？”
“不，不，没事父亲。”
“那就下去吧，不要打搅你的兄弟，他在学习燃烧之手，可是他简直是在烘烤他自己，哦，天啊，我简直要以他的愚蠢为耻了。”
“是的，好吧，那父亲，没有什么其他要做的吗？比如，我也许可以帮助我的兄弟。”
“席勒！我说了没事，出去。你的兄弟也不需要你的教导。”
“……是的，那我退下了父亲。”
“还有。”
“席勒在，什么事？父亲大人。”
“…，我只是想说，走的时候把门带上。还有暗魂法师？这种事就交给你了，怎么都好，随你便，几千年的事了，我不想管这些。”
“……，是的父亲，我知道了，这就退下。”
房间内，单膝跪下的少年默默攥紧了拳头，咯吱作响，只以一刹那，便缓缓松开，本就低下的头颅更加低了。
纤弱的淡金色碎发暗淡无光，遮住的双目无神而呆直，因为他是塔姆家的庶长子，他生来就是为他的兄弟服务的，生来就是为这个荣耀堆砌的家族赴死的，生来就是有着不属于自己的命运的命运的。
他是席勒·塔姆，外人面前不能提起姓氏的塔姆家的人。
……
“哥哥？你为什么这么做？”
有着同样塔姆家标志碎金发色的选定继承人，席勒的弟弟，哭泣的发问道。
“为什么？我愚蠢的弟弟，你问我为什么？哈哈哈哈！”
已然成年席勒嘴角挂着微笑，却又越扯越大，逐渐带上几分癫狂的大笑着。
“那我就告诉你，听好了~”
席勒扭曲着脖颈，脑袋像一台失控的机器般摇摆。
“哈！和那同样愚蠢的族长大人一起去地狱里思考吧！哈哈哈哈哈！”
靠近后又反常的恢复了温文尔雅的笑容。
咔吧一声脆响，席勒轻而易举的拧掉了最后一个活着的人的脑袋。
赤红的血液四溅，昏黄的灯光闪烁，黑暗在延伸出更深的黑暗，癫狂孕育着诡异的光芒。
那一夜，所有人都说席勒疯了。
当第二夜来临，直到太阳照常升起。
帝都，只剩下了一个声音……
……
“你击败了我，你确实的赢了，赢得彻彻底底。哈哈，终于，终于我也要迎来永恒的毁灭了吗？”
“能听一下我最后的请求吗，求您了。”
淡金色碎发已然披肩，跪地吐血，嘴角的固定微笑依然不减，席勒仰望着身处光芒万丈中的那人的身影，近乎虔诚的恳求道。
“不，我不想听你说话。你总共耽误了我一分二十三秒的时间，有些低估你了，本以为不用超过一分钟的。”
“再见，那个谁。”
仿佛永远裹挟着光芒之人转身走向了远方。
“……，我的名字是席勒，席勒·塔姆，您是谁？恳求你！至少留下您的名字。”
席勒瞳孔收缩，随即瞪大，繁杂的表情在一瞬间仿佛全部凝结在这张脸上，攀爬着试图挽留离去之人。
席勒认定了这就是应神话降世的救世主，是的，只有他，只有这个人才能拯救我，拯救这个世界，拯救一切。
不要离开，不要离开……
仿佛心底的呼唤如愿的传递，深处光明身带阴影的人缓缓停下脚步，转头看了过来。
“塔姆？你说你姓塔姆？”
“运气不错，看来老师说的没错，我确实运气好极了，这就是世界之子的作用吗。”
“听着，姓塔姆的席勒，我的名字是凌牙。你好。”
语气平静和缓，却又令人心生震慑。
清风飘扬，纯黑的长发翩然起落。
席勒虔诚的跪服于地，这是他的真神，他觉得生来就是为了成为此人仆从。
之前所有的痛苦，不过是为了归附的磨练。
而现在，他已然得到拯救。
……
“世界？你究竟要我如何……”
凌牙斜坐在檐角，一脚虚踏，一脚踩在瓦片上，望着天边的冷月喃喃自语。
“我终究不是你的玩物，亦不是你的傀儡，命运？我感激你让我活到现在，却又深深厌恶你让这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
“归根结底，是我太贪心了吗？想要获得真正的自由，这世界上又有谁是能真正的自由呢？”
“可是，你从未给予过我选择的权力，我的一切是你早已定好，所谓的天注定，便是这样吗？”
‘真正的世界钟爱之人，即便什么都不做，也注定无敌于世。’
“写下这句话的人，是在我之前的世界之子吗？那他又是经历了什么才能写下这种东西？”
望着逐渐远去的明月，凌牙的心中疑问从未停止。
如果给自己一次从新选择的机会，我会如何做？
这个问题，凌牙没有给出自己的答案。
小院中央的大树下，席勒远远的侍立于阴影之中，静静的守卫着那与月华媲美之人。
没有人知道，一手掀起帝都血雨腥风的人为何重新做回仆人。
也没人说得清这有几分自愿，又有几分世界的操控。
……
“席勒。”
“在，大人。”
“你确定你自愿这么做？”
“是的，大人。”
“好吧，那么，我会给你你想要的。”
“不，大人，足够了，以及足够了。”
“因为我当初没有杀你？”
“不是的，虽然有以部分原因，但是那只是起因。”
“大人，席勒甘愿奉您为神。生为狂战之魂，死为狂信之魂。”
“……，好吧，随你，不要跟我提神这个字，说实话我挺讨厌这种东西的。”
“是的，大人。”
“那么，开始吧。”
“记住，洗脑术，虽然是上古塔姆帝国禁忌魔法，但是我也不能保证它有多少效果，又能维持多长时间，是不是真的可以瞒天过海，骗过世界意志，更何况我所知道的只有残篇，哪怕结合我的所有能力，加上现代新兴的所谓科技的炼金术等外物配合，我的把握，也不过是五五。”
“大人，与世界敌对，亦有五五的把握，我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您一人，已经足够了，请务必让我成为您的助力。”
“好，如果成功的话，那么当你再次醒来，你将不会记得曾经的一切，我不再是你的友人，在你眼里，我将会是一个夺走你一切的仇敌。你会按照我所设定的一切展开，而这就是我与世界对弈的第一步。”
“大人万胜！”
不需要再贪得无厌的追逐一切，不需要再畏惧心中空缺会丢失一切，已经足够了。
塔姆家地下密室内，席勒深深跪服与他心中所信奉之人的面前，他的光芒将照耀一切，填补空缺。
而他，将成为大人计划中的第一环，与世界敌对的第一步，他席勒·塔姆绝对会完成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