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纪念卿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眼睛里一丝波澜都没有,冷生吐出几个字。林思淇望着她的眼睛,像一口古老的冰井,仿佛有一个漩涡可以随时把别人吸进里面,太可怕了。
林思淇不自觉地让了路。
纪念卿走到教室后面,在众人惊异的眼光下,徒手举起课桌,然后放到林思淇面前,左手举起,扬下,
在众人以为这位转学生是要教训林思淇的时候,就连林思淇自己也一位她要打自己的时候,突然听到
“轰——”一声,纪念卿的手落在了课桌上,然后。。。
新的课桌被劈成两半了。
“嘶——”
“好狠一女的。”
“是个大佬,确认过力度,惹不起,惹不起。”
“幸好没惹大佬。”
“我就是想换个环境睡觉的,别惹我,懂?”纪念卿环顾四周围上来的人,最后冰冷的双眸盯上了林思淇。
林思淇还没从刚刚新课桌被劈成两半的惊吓中走出来,被她这么冷不丁的盯上,顿时被吓倒在地,眼睛一红,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掉落下来。
“呜呜呜~你太可怕,我要回家,呜呜呜~你~隔~不要打我。呜呜~”
萧以初平时看惯了林思淇蛮横不讲理的娇娇女模样,今天看到他哭地这么惨,都瞪大了眼睛。想到平时怎么怼自己的,心里一阵暗爽。
纪念卿看到在自己面前哭得像个泪人的林思淇,从口袋拿出一张纸巾,递给了坐在面前大哭的人儿。
看到一张纸巾递到自己的面前,红得跟兔子一样的眼睛,望着面前冷漠的少女。
突然之间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猛地抱住纪念卿的腿,哭得更凶了。
纪念卿从进教室起没有表情的脸上突然龟裂,眼神里有一丝茫然。
“呜呜呜,你这么厉害,我是不是抱上你的大腿后,不对,你收了我当小弟以后,是不是没人敢欺负我了?你是不是就要罩着我了?是不是?是不是?”
周围同学着实被林思淇着脑回路惊着了,不仅仅是她们,就连纪念卿本人有一点诧异。
萧以初盯着林思淇的脑袋,然后嫌弃地摇了摇头说:“脖子以上的东西确实有点问题,没得治,没得治了,三院院长都救不了你了。”
纪念卿正准备抬脚走了,林思淇抱得更紧了。
“你不让我当你小弟,我就……我就一直抱着你的腿,然后哭给你看,呜呜呜……”
“啊啊啊~”
林思淇见她没什么反映,心想:是不是自已的功力不大深厚,不行!要换个方法。于是乎,唱起来了……
“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三两岁呀~~没了娘呀——
跟着爹爹~~好好过呀——就怕爹爹~~娶后娘呀---------
娶了后娘~~两年半呀-------生个弟弟~~比我强呀---------
弟弟吃面~~我喝汤呀-------端起碗来~~泪汪汪呀-----------
我想亲娘~~在梦中呀---------亲娘想我~~一阵风呀---------
白天听着~~蝈蝈叫呀----------夜晚听着~~山水流呀-------
我想亲娘~~在梦中呀----------亲娘想我~~一阵风呀-------
有心跟着~~山水走呀-----------就怕一走~~不回头呀-------
就怕一走~~不回头呀---------不回头呀~~~~~”
“呜呜呜,我太惨啊!”唱着唱着自己又哭了。
正在自我陶醉的时候,面前伸出一只凝脂般纤细的手。
“起来。”简洁意骸的语言从那双手的主人的口中说出。
林思淇立马收住哭声,狗腿地看着纪念卿。
“嗯。我答应你。”我罩着你,罩着你。
从前,有那么一个男孩,他从繁华处走来,陪她一起搅入纷争,说,要与他的小月牙儿一起走遍天下的盛世繁华。
从前,有那么一个男孩,他沐浴着阳光走来,将她从深渊中拉起,说如果不能他的小月牙儿一起共浴晨光,那么就和月牙儿一起堕入黑暗深渊。
从前,有那么一个男孩,从班级的最后一排的角落里走来,笑着看着她,说以后有我罩着小月牙儿,罩着小月牙儿。。。
如今,那个男孩,终是从她的世界里退出,永远的退出了。
从此世间再无淡漠无尘月牙儿。
从此世间再无狂傲不羁南小忻。
再无那个唯把温柔倾注给月牙儿的南小忻。
再无那个只因一个电话说“我怕”不远万里从外地赶回来只为确认一下她相安无事的南小忻。
再无那个因为自己梦魇失眠,不辞辛苦,夜以继日的疯狂学习钢琴,只为一句“喜欢”的南小忻。
旧人离去,花落无声。
听,那是破茧而出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