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剑台上,古山和钱行方战作一团,兵刃交接发出叮叮当当的轻响。
这两人也是最近几年新晋的弟子,修为比王阳明略微高过一筹,堪堪筑基二层巅峰。名次也只排在王阳明上方。
韩俢看了一会,索然无味,对着身旁的刘褚问道:“刘叔,这比斗大会要打到什么时候去,只怕明天也比不出结果来吧!”
刘褚哈哈大笑:“你还是耐心点吧,比斗大会往日都要连续举行三四日,第一日比过后,留下的都是些筑基五层筑基六层以上的师兄了,他们之间的切磋才称得上是精彩绝伦!”
韩俢听得不由好奇心大盛,急忙问道:“刘叔你也是筑基六层啊,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讲究么?”
刘褚呵呵笑道:“当然,像我们这样打拼了多年的弟子都有法宝护身,跟你们这些新晋弟子可不一样,学习的道法也要丰富很多,切磋起来可不会像你们这样简简单单的舞刀弄剑。”
韩俢恍然大悟顿时不再说话,转过身默默看着试剑台上打斗的两人。
此时两人已经缠斗到白热化,钱行方累的呼呼喘气,古山大喝一声一脚踹出,钱行方顿时被踹出好几米,倒在地上滚出好几圈。
他颤悠悠的拄着手站起来,古山又是反握长剑,剑柄重重捶在他后脑勺,钱行方顿时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几个弟子急忙走上高台将他抬走,徐方应又奋笔疾书草草记下,大喊道:“第三场,齐昊对决林恒久。”
顿时又有两名弟子跳上高台,杨青云笑着向韩俢说道:“这两人已经是最后的两名筑基二层弟子了,等他们比完,韩俢你就要再上台迎战了。”
“什么!”韩俢吓了一跳。
“筑基二层的弟子难道只有五个?”
杨青云呵呵笑道:“确实只有五个,他们都早你三四年进来,除了王阳明,其他几人现在修为都接近二层瓶颈。”
韩俢听了更是大汗淋漓,没想到好不容易赢了王阳明,竟然这么快又要迎战,他急忙掏出一枚凝神丹咽下,盘膝坐在地上开始打坐恢复。
没过多久广场上又响起徐方应的声音:“第四场,韩俢对决古山!”
韩俢猛然睁开眼,他深深吸气,一跃而起,跳上高台,对面古山同样跳上高台,两人隔的远远遥遥对视。
古山呵呵笑着向他走去,“小师弟真是让人惊叹,竟然以弱击强打败了王阳明师弟,不过我跟他不同,小师弟可要小心了!”
韩俢急忙拱手还礼,笑道:“还请师兄高抬贵手。”
古山呵呵笑着,拔出长剑突然奋力向他奔来,韩俢屏住呼吸绕着试剑台的边缘转圈。
古山跑到他身前一剑劈出,韩俢急忙低下头滚过一圈,古山长剑劈空顿时向着试剑台外倒去,韩俢急忙一脚踹去,想要将他踢下试剑台。
此时古山长剑点地,轻轻一摆,整个人又倒飞回试剑台中央,韩俢一愣急忙大步跟上,劈出一道剑气,不远处古山转过身一剑劈出,空气间剑气撞击在一起发出涟漪。
韩俢向着古山跑去,反手又是一剑劈出,体内灵力却微微停滞,毫无剑气发出,剑刃贴着古山的肩膀划过,古山嘿嘿一笑,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使劲一拉。
韩俢顿时被甩开三四米远,他滚在地上重重喘息,还没有爬起,古山又是一脚踹下,重重踩在韩俢胸口,他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浊气,咳嗽不停。
古山松开脚,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呵呵大笑,将他拖到试剑台边轻轻推下。
两人交手只一瞬间,竟然已经分出胜负!
韩俢吐出一口浊气,看着古山微微拱手,心里竟然也不觉得难过失落,两人实力差距太大,让他潜意识中认为自己输是应该的。古山也很有风度的没有下重手,只是象征性的将他推落,韩俢顿时对着初次见面的师兄有了一丝好感。
试剑台上的古山拱手还礼笑道:“师弟承让!”
一旁刘褚杨青云几人急忙挤过人堆,走到韩俢身旁,急切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韩俢想着,既然已经被淘汰出局,今天剩下的比赛不看也罢,理了理衣服笑道道:“没事,我先回院落中了。”
杨青云几人却以为他是自尊心受创,一时间也想不出安慰的话语,没有挽留的任由他离开。
远方的徐方应又大声喊道:“第四场,古山对决齐昊!嗯?古山师弟,你可要休息片刻?”
古山呵呵轻笑,径自走向试剑台中央。
韩俢回过头看了一眼试剑台上对峙的两人,向着自己的院落走去。
第二天,韩俢心情愉悦的来到山腰广场的试剑台边,落败之后韩俢的紧张情绪一扫而空,看着试剑台上众人的比试也越发觉得精彩。
他们一行六人,到了第二日已经只剩下刘褚还未被淘汰,其他几人连名次都排不上。
场中的切磋又落下帷幕,大师兄陆远扬盘膝坐在巨石上闭目养神,徐方应又大声喊道:“第两百零七场,请刘褚师兄、司徒铭丰师兄上场。”
韩俢几人急忙看向刘褚,杨青云神色急切:“老刘,竟然是司徒铭丰,这……”
其他几人也是一副慌张神色,刘褚哑然失笑:“不必担心,反正也进不了前五十,拿不了奖励的资源都是一样。”
韩俢见几人一脸慌张急忙问道:“这司徒铭丰怎么了?”
杨青云愁眉苦脸的说道:“那司徒铭丰乃是三长老的孙子,虽然修为不是很高深,只有筑基四层,但是平日里仗着三长老的威风很是嚣张跋扈,手中又有许多法宝,以前比斗大会上跟他交手的师兄弟们都被他打的不成人样!”
韩俢听了不禁也替刘褚担心起来,如果真如杨青云所说,那刘褚这次确实凶险万分。
刘褚摇摇头洒然一笑,轻轻一跃跳上高台,手中一柄火红长剑向外散发着森森热浪,对面一名二十三四岁的青年站在一方巨大的绫罗手绢上轻轻飞起,落在高台上,正是司徒铭丰。
司徒铭丰哈哈大笑,身旁一把铁质折扇围绕着他上下翻飞,扇面上一团水墨变幻不休,化作花鸟草木。
“原来是刘褚师兄,许久未见,不知师兄的腰伤好了没有?”
此人刚开口,试剑台周围的人群中就发出稀稀疏疏轻微的嘀咕,不少人都私下咒骂。杨青云愤愤说道:“不过是仗着有个了不起的爷爷,草包一个!”
韩俢抬头四下张望,只看见许多修为较弱的弟子一脸愤慨的看着司徒铭丰,顿时心中了然。
这人果然是个纨绔子弟,不知道平日里到底交恶了多少同门!
他摇摇头将杂乱的思绪抛开,静静的看着试剑台上的两人。
刘褚洒然一笑,眼神轻蔑:“师弟关心,刘某受宠若惊,至于刘某的腰伤好了没有,师弟大可以放下心来!”
对面的司徒铭丰伸手握住铁扇,轻轻扇动,嗤笑道:“刘师兄误会了,师弟我并非关心师兄,而是怕师兄太过羸弱,连我一招都接不住!”
台上的刘褚脸上古井无波,仿佛无视了司徒铭丰的嘲讽,而台下的众人却忍受不住了。
一名青年弟子大声喊道:“妈的!刘师兄揍他!出了事师弟我一并扛下!”
这弟子的话音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试剑台边的弟子纷纷大喊助威。
司徒铭丰挥舞铁扇,嘿嘿冷笑:“你们这些酒囊饭桶,一大把年纪了也才筑基三层筑基四层,一起上也不是小爷我的对手,何必自取其辱!”
他轻蔑的话语在试剑台周围回响,顿时台下众人更加躁动,隐约间听见不少人大声咒骂。
韩俢看的一愣一愣,虽然听说这人是个二世祖,但没想到这么猖狂,竟然当面嘲讽同门!心中对他的评价又低了一份。
如此恶劣,难怪同门都看不惯他!
韩俢摇摇头继续看向试剑台。
刘褚轻轻挥动火红长剑,向着司徒铭丰走去。
“师弟,年轻气盛乃是常事,但是太过张狂反而让人讨厌,就让师兄我越俎代庖好好教导你一番吧。”
司徒铭丰哈哈大笑,手中铁扇一挥,顿时一道道水墨从其中激射出,化作刀枪剑戟向刘褚刺去。
“师兄还是先站稳了再说大话吧!”
刘褚看也不看刺来的水墨刀剑,长剑轻扬,顿时其中一道火焰喷射出来,迎面的水墨纷纷化作雾气。
韩俢怔怔看着台上两人闲庭信步般的较量,呢喃道:“这就是法宝么……”
身旁的杨青云转过身看了他一眼,呵呵笑道:“这就是法宝!老刘手中握着的是火云剑,虽然只是下品法宝,但是却非常实用,只要充斥灵力就能够激发出火焰,配合他修炼的《火神决》威力强大!司徒铭丰的泼墨扇虽然是中品法宝,但是给他用却只是明珠暗投,根本发挥不出几成威力!”
韩俢怔怔的看着两人斗法,心中想着,不知何时我也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法宝!
试剑台上水墨形成的刀枪剑戟和火云剑激荡出的火焰在半空中碰撞不休,发出嘶嘶轻响,渐渐水雾弥漫,笼罩整个试剑台,隐约可以看见其中两道人影对峙。
刘褚突然手腕一转,手中火云剑横扫,一道明晃晃的剑气横扫向司徒铭丰,前方的水墨刀剑只是擦过就瞬间崩裂。
青河剑诀第四式,山河碎!
韩俢兴奋的看着那道耀眼的剑芒,筑基六层之后才能学会的山河碎通过法宝火云剑施展出来,威力绝伦!
场中司徒铭丰嘿嘿冷笑,反手握起铁扇,扇面中的泼墨尽数冲出,化作一面漆黑盾牌,山河碎剑芒猛然撞击在上面,盾牌隐隐开裂,却没有炸开。
司徒铭丰轻轻扇动铁扇,那盾牌猛然炸开,化作一团团水墨重新冲进扇面。
“师兄莫非早上没有吃饭?怎么这山河碎剑气如此脆弱?还是见识见识师弟我的墨兽吧!”
他猛然舒展扇面对着刘褚重重扇动,其中水墨化作一只巨大老虎,咆哮着冲向刘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