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涛黄河携带着巨量的泥沙滚滚东行,河伯自从在铜雀城中没有将曹乐见给弄死,心情一直都不爽,他忘不了射眼之仇和洛神的感情背叛之恨。但他不急,他需要从长计议的将他们活活的折磨致死,方能解它的心头之恨。他带着虾兵蟹将继续沿黄河东行,漫无目的戏弄着黄河水来缓解下不愉快的心情。
河伯和虾兵蟹将们在黄河水中尽情的翻滚着,在水中激起的巨浪使原本汹涌的黄河水更加的泛滥。滔滔的黄河水使得两岸是水茫茫的一片,分不清花草树木,鼠马牛羊。河伯看到了他心中自认为的壮壮阔景色,以为天下的至大至美之景都在这黄河之中。他不由得沾沾自喜。
一只居住在黄河边上的老鼠被漫天的而来的大水淹没了巢穴,她所有的孩子都被大水淹死冲走了,只剩下最后一个幼小的鼠崽的尸体,被她费力的咬在了嘴里。为了不使最后一个鼠崽被河水吞没,她拼命的划动着弱小的四肢在汹涌的河水中挣扎着。一虾兵眼尖,看见了在水中挣扎的的老鼠对着河伯说道:“老大,看那只还在垂死挣扎的耗子。不如我们把河水搅得更加剧烈些,给那耗子一个痛快?”
“不,我要慢慢的折磨它。”河伯咬着牙齿狠狠的说道。他慢慢的故意将黄河水变得平缓起来。老鼠见河水没有之前那么汹涌,她高兴起来,趁机想要快速的朝河岸游去,就当老鼠快要游到岸时,河伯又勾引起了河水,将老鼠拖进了河中。如是再三,老鼠刚游到岸边又被拖进河里,老鼠被折腾的精疲力尽,她绝望的转过头来,看见是河伯在戏弄她。于是她对着河伯大叫道:“你这瘟神,欺负我们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去大海看看,你才知道你自己是多么的渺小。”老鼠将话说完,也不挣扎了,她绝望的松开了口中的鼠崽,一头将自己的脑袋扎进水中,不再起来。
“大海?有趣!本河神正好去领教领教。”河伯说完,更加猖狂起了河水朝大海奔来。
曹乐见将洛神送到黄河边上后,就漫无目的的骑着马沿黄河行走。他母后的死对他来说是个无法解开的心结。但他现在只能慢慢的释怀。他现在回味起那天从陈国来曹国的路上遇到的那位赠他美酒和黄豆的老者所说的话,真是意味深长。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母后叫我开心快乐的生活,洛神也要我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她们都是出自对我的爱。这爱不管是天荒还是地老都不会改变,但你的生命可以天荒地老吗?逝去了的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可是!没有爱的天长地久的生命又有什么意义呢!”曹乐见停下马来,对着滚滚黄河自言自语了一番。他又突然想起他小的时候一个从东极来的僧人对他说了一首偈语:“由爱故生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惧亦无怖。”
“是啊!离于爱,无怖惧。”曹乐见又自语到,然后骑上了马朝东极奔去,去找他心中的高僧去了。曹乐见很快的来到了海边,在惊涛骇浪拍打的岩石上,刻着他父王曹梦得当年大战东夷得胜后在海边留下的诗歌:“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幸甚至哉,歌以咏志。”曹乐见坐在旁边的岩石上,心中并无太多物是人非的感伤。他现在只想穿越这茫茫东海,前往东极。
河伯带着虾兵蟹将们也来到了东海旁,他想见识见识老鼠精嘴中所说大海到底是如何的壮观。河伯看了看大海对旁边的虾兵蟹将说道:“我以为有多了不起,原来也只不过有点惊涛怒浪而已,这个我随便在黄河中打个滚也能制造出这种风浪来。”
一个眼尖的虾兵看见独坐于岩石上的曹乐见。虾兵马上指着不远处的曹乐见对河伯说道:“老大,你看那是谁?”
河伯顺着虾兵手指的方向看去,卷了卷条条青筋暴起的双手,嘴里凶恶的说道:“真是冤家路窄,到那里都有破坏风景的存在。不过今朝既然遇见了,就只能把这大煞风景的存在给解除掉。”河伯说完,抄着宝剑就朝曹乐见所在的岩石山上走去。
海面掀起了长着人脸的巨浪,向河伯劈头盖脸的涌了过来。河伯回过神时,人形巨浪伸出了长长的手臂,一个巨大的由海水形成的手掌,已经拍打到了河伯的身上,将河伯拍出老远。河伯“哎哟”着爬了起来刚准备大骂的。只听从巨浪中传来了一阵声音:“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仗着黄河之水,祸害百姓,杀戮生灵。今天本神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惊涛骇浪。”
海神将所有流入东海的细水支流汇集在一起,形成了一道从东往西运动,席卷了南北两方的蓝色水柱。海神咆哮着,使得蓝色的海水更加的愤怒,连绵不绝的海水连贯万里,吞没九天。最后形成了跟天一般高,和地一样阔的水墙。
河伯站在海岸上,被咆哮的巨浪产生的大风吹得快要摔倒,他努力的睁开了眼睛,根本就看不到巨浪哪里是头,哪里是尾。只感觉到眼前的整个世界,都是蓝茫茫的一片。
虾兵蟹将们被巨大滔天的海水吓得早就现出了原形,他们躲在岩石的缝隙中,瑟瑟发抖着。曹乐见依旧稳稳的站在刻着诗的碣石山上,任凭惊涛骇浪,他心内已经波澜不惊。河伯还是挣扎着对抗风浪,提着宝剑向碣石山这边走来。河伯好不容易上到了碣石上,曹乐见对于河伯的到来没有一丝的惊讶。河伯提起剑朝曹乐见刺去,曹乐见一动不动的任宝剑刺进了他的胸膛。
“这一剑是我还你那射眼之仇。以后咱俩两不相欠了。”曹乐见稳正的说道。
“哼!”河伯将剑从曹乐见的胸膛里抽了出来,鼻孔里发出冷笑。他又将剑变幻成一簇锋利的小刀,河伯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寒光闪闪的小刀,使劲全力运转着小刀,仙女散花般的朝曹乐见飞来。
“走!”海神实在看不下出了,他现出了真身,袖子轻轻的一抚,挂起的大风将飞向曹乐见的小刀全部吹落在地。河伯见自己要将曹乐见的淋皮稀刮的计划被海神搅了局,气急败坏的朝着海神冲去。海神随手翻腾了个巨浪将河伯卷入了漩涡中,然后抄起巨浪的大手掌一个又一个大嘴巴子扇在了河伯的脸上,海神一边扇着河伯一边嘴里骂道:“老子操你奶奶的,你耍流氓,老子比你更加流氓。嫩草怕寒霜,恶人还得恶人磨。”海神怒号着,不一会儿便将河伯的脸扇成了肿胀的猪头脸。海神收起了巨浪,河伯被直躺躺的扔在了沙滩上。
“我也不知我们水族神中怎么会出了一个你这样的败类,丢了我们水族神的脸。我已经用惊涛骇浪警告了你,你不但不知悔改,还要在我的地盘上伤人,我看你是活足了年数。”海神愤怒的说道。河伯躺在沙滩上费力的抬起头来,看着威风凛凛的海神,眼中充满了绝望。
流血过多的曹乐见听着悠悠的海风,痴痴的望着蓝蓝的天空。天空中印着他母后的模样正带着微微的笑容温柔的看着他。曹乐见伸出手来想要去抚摸卞太后的脸,他艰难的对着天空中的影像费力的说道:“母亲,带我走!”
“孩子,好好的活着。”影像说完了这句话,消失不见了。
一只精卫鸟嘴里携着小石头从西边飞向了大海,她将小石头愤怒的扔进了大海。然后又去携石头,再扔进大海。她乐此不疲的循环往复的携着石头,扔入大海。
海神看到精卫鸟的主动感到莫名其妙,于是他问精卫鸟:“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要将你这大海填平,使世上在没有生灵被你这恶毒的海水淹死。”精卫狠狠的说完,扑棱着翅膀继续携石子去了。
“哈哈,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一个巴掌大都不到的小鸟,也竟然想把我这无边无际的大海给填平。”海神猖狂的说道。
精卫并不在乎海神怎么说,她一直不停的携着石子往大海里扔去。这一幕被躺在沙滩上的河伯看在了眼中,他回想起他原来也只是个普通的凡人,热衷于修仙,日日夜夜的,从未停止过对做上神仙的追求。后来一次在黄河边上修炼仙体,不慎掉如黄河中淹死。但他即使死了也没有忘记自己要做神仙的梦想。高居九重天的天帝见他如此的炽诚,就将天仙花的汁液让他喝下。喝下仙花的汁液后,他顺利的成了一个神仙,然后被天帝安排去管理黄河。一开始他兢兢业业的管理着黄河,使的两岸百姓不受洪水之灾。可后来……
河伯不敢再往下想了,因为他一想到后来的胡作非为,他的胸口就剧烈的痛疼。他扭过头看着躺着岩石上还在血流不止的曹乐见嘴里喃喃的说道:“对不起!”
河伯突然眼中一阵光芒闪过,他神奇般立起了身体,将所有的精力传给了曹乐见,曹乐见的伤口停止了流血。河伯嘴角欣然一笑,轰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