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娃娃,你慢点走,等等我们。”白珠在后面大声叫唤着。木兰和抱着轩辕兑的叶浴春也大步向前的追赶着人参娃娃。不多久,他们便追上了人参娃娃。四人径直来到了平乐台下。只见平乐台上布满了桌椅,摆好了碗筷,只是菜肴和美酒还没有摆上来。现在后台的厨师们正在热火朝天的烹饪着佳肴。还要等一会子才能开席。白珠趁着还未开席的时间,从花布包里把小乌龟和小蚂蚁拾掇出来,让它们俩晒晒太阳,呼吸下新鲜的空气。花布包里还有愈止送给她的镜子。她拿着镜子,轻轻的呵上一口气。积石山上山下现在发生的事情都在镜子中一一显现出来。
镜子里显示了积石山村也正炊烟袅袅在准备着晚饭。所有的时光精灵都七忙八乱的帮着村民们舂米,洗菜。大家一边干话,一边议论着午夜时分的事。一村民挑着一担山泉水对大家说道:“昨天子夜时分,幸好几位时光长老发现得早,才使得那五个偷五彩灵石的毛贼被发为了灰烬,五彩灵石才得以保全。”
“是啊,是啊,多亏了长老们。”村民们都随声附和着。
原来那天子夜时分,五大时光长老准备去盗取五彩灵石中的灵气,无奈灵石发出的光亮太大,惊醒了积石山中的所有生灵和积石山村的村民。时光长老们急中生智,只能将计就计的将五颗小碎石化成五个毛贼搬运着五彩灵石。等积石山村的村民上了山时,就当着村民的面使五个毛贼灰飞烟灭。并说这五个毛贼准备偷五彩灵石,被他们五人发现了。淳朴的村民们,看到了眼前的事实并没有怀疑什么。还一个劲的感谢着五大长老。并白天设晚宴要款待时光精灵们。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五大长老已经从五彩石中吸取了一些灵气,现在他们五人身上灵力恢复了一些。
白珠看到了时光精灵同村民打成一片,心中十分的欢喜。她收起了镜子,看着了太阳快要落山了下,一抹通红的阳光撒在了整个平乐城中,给这个古老而又自然的国度添增了一丝丝的神秘。平乐台上摆放的桌子已经上满了美酒佳肴。这时一个衣冠楚楚,身型笔直的青年走上了平乐台。叶浴春将轩辕兑交到木兰手中,他从衣袖中拿出洛神给他的画卷,对照着平乐台上的青年。
“这不就是他吗?”叶浴春脱口而出,白珠同木兰也凑过头来看了看画,又看了看平乐台上的青年,都纷纷点了点头。人参娃娃踮起脚尖看了看叶浴春手中的画,也说道:“没错,就是他了。”
平乐台上的青年向台下的人群看了一眼说道:“今天我宴请全城百姓和从外面来的朋友们,粗茶淡饭,劣酒残羹,还请大家多多担待。”青年说完,大家便很有秩序的走上了平乐台,在桌子旁依次坐了下来。
人参娃娃拉着白珠的手,像解开了缰绳的马,一马当先的冲上了平乐台,夺得当中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来。大家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人参娃娃,但都没有说话。人参娃娃也不理会别人的目光,抱起个大肘子就往嘴里塞。平乐台上的一老者实在是看不惯了,他起了身来到人参娃娃的身边说道:“你这孩子,人家国君都没有动筷子,你就一个人呼呼大吃起来了。”人参娃娃也吃了个半饱了,看到老者前来教训他。他也不甘示弱的说道:“你们国君不是特别宴请远方来的宾客吗?我从那遥远的积石山经洛水,过黄河而来。还不远吗?不就多吃了半个肘子吗?再说又没吃你家的,你用得这样激动吗?”
老者本来是教育人参娃娃的,却被人参娃娃一顿狡辩所数落。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哎!人心不古,世风日下。”旁过的白珠同木兰听到了人参娃娃一大堆的强辞夺理,只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可怜的老者。
“这位小兄弟可途经了洛水?”衣冠楚楚的青年走到人参娃娃面前说道。
“这还用说,小爷我经过了洛水,连夜兼程才来到你们这穷山僻壤的地方,连个卖包子的铺子也没有。这才来赏脸吃你们摆下的宴席。”人参娃娃抱着肘子不肯抬头的边吃边说道,以为又有不怀好意的人前来教训他。
“这小孩实在太无礼了,连国君都不放在眼中。”众人气愤的说道。人参娃娃听到众人的抱怨,才知跟他说话的是陈国国君。人参娃娃将头抬起,看了看青年,跟画中的那人真的一模一样,特别是左眼下的那颗淡淡的泪痣清晰可见。
陈国国君摆了摆手,抱怨之声骤停,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国君弯下腰来,对着人参娃娃温柔的说道:“你从洛水来,有没有碰见一位携玉的漂亮神仙姐姐。”
“有!”人参娃娃说完,端起了酒杯将一大杯酒灌下了肚。
“真的吗……在哪……里?”陈王眼中内烁着兴奋的光芒,激动的问道。
人参娃娃在积石山生长了千年也不曾喝过半滴的酒,刚听到众人说抱怨他对国君无礼。众怒难犯,他一时也有点心慌,就随手灌了一大杯的白酒压压惊。谁知这酒一下去,人就迷糊起来,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了。这下把陈王给急坏了,他眼中闪耀着的兴奋光彩一下子黯淡了许多。人参娃娃趴在桌子上面一动不动。陈王上前推了推他,他抬起耷拉的脑袋,带着迷离的眼神,用手指了指了白珠,嘴里说道:“是她?”然后又摇了摇头,转眼看了看木兰,说道:“是她?也不是。”最后头脑发胀,一脑壳扎在白珠的怀里,呼呼的打起鼾来。白珠推了推人参娃娃,可鼾声越来越浓烈。无奈,陈王只好把他们五人请进了宫中。
陈王的王宫里,布设简朴,没有什么金雕玉琢,更近自然。人参娃娃被安排在陈王宫中的床榻上呼呼大睡。白珠从腰带中取出一块美玉送到了陈王的面前并说道:“国君可认得这块玉佩。”陈王用颤巍巍的手接过眼前的玉佩,眼前一亮,连连点头。
“三年了,她可过得还好吗?”陈王拿着玉佩深情的对白珠说道。
“好,只是天天在洛水河畔弹奏着忧伤的琴音,等待着你的归来。”白珠回答着陈王。她看着陈王双手捂着脑袋,沉默不语,本来不想再说些什么的。但她受了洛神之托,只好又对陈王说道:“那女子是洛水之神,我们途经洛河受她之托,叫我把玉佩归还与你。并嘱托叫你不要再去寻找她了。”白珠说完后,陈王仍旧沉默着不说话,连连摇头。
“真是一个负心汉!你有什么话就说啦,只知道摇头有什么用啊?”在一旁的木兰实在看不过去了,对着陈王凶巴巴的说道。
“我……”陈王刚准备开口,外面跑进来一小卒跪在陈王前面说有要事禀报。白珠他们只好退了下去。等白珠他们退出去后,小卒才立起身来,对陈王叽哩咕噜的说了些话语。小卒说完了便径直出了殿来。此时的陈王听完了小卒的禀报眉头紧锁,好不自在。他在殿中踱来踱去,回忆着遥远的过去。
原来陈王虽然是曹国已故国君的第三子,但老曹王生前特别的喜欢陈王,想把曹国的国君之位传继给陈王。老曹王的这一想法自然被现任曹国国君曹不一看到了眼里。曹不一做为老曹王的嫡长子,自然不允许自己名正言顺的君位落到他的弟弟曹乐见手中了。于是想尽一切办法的讨好老曹王的同时,更是运用一切的阴谋诡计来离间陈王曹乐见和老曹王之间的父子感情。老曹王虽然有一双慧眼,但终敌不过曹不一一次又一次的离间,他被他的大儿子蒙蔽了双眼,对三儿子越来越疏远。再加上曹乐见本来无心于君位,整日舞文弄墨,喝酒欢唱,无心于政事,这使得老曹王更加的对三儿子失望。老曹王一气之下,将陈王贬到了经常洪水泛滥的陈国。
一个人对于一个人感情,是很难改变在心中的初始位置的。特别是一个人老去的时候,对于爱恨更加的清楚分明了。老曹王在即将行将就木之时想起他金戈铁马的征战生涯。同时也想到了他还未完成的文学事业,那是他的第二条生命。他回想起他的众多子女之中,只有三儿子才真正的继承了他的品性和风骨,也只有曹乐见才活成了他生命中一直隐忍着,不敢表现出来的第二个自己。曹乐见身上所具有的豪放不羁的品性,正是一个文人所必须具备的,因为这样才不为世俗所累。老曹王想到这里,嘴角微微一笑。但他一想到了曹不一,他马上收住了笑容。他叫随从马上把曹不一召见过来,嘱咐曹不一在他去世之后,一定要兄弟和睦,不要互相残杀。曹不一看着奄奄一息的老曹王,勉强点头答应了。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老曹王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撒手西去了,这时的曹乐见正在从洛河游玩的路上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