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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走上绞刑架前的最后一日

在这一个月里,与往常一样,太阳每天照常地升起,猪头酒吧开始照常营业赚钱,人们从城门口进来卖货,又将需要的东西买回去。

街上开始了打扫,一大堆骑士还有士兵出现在了自由职业者工会门口,当然这里已经是一片废墟了。

“羊崽子们,打起精神来,给我把工会复原了!”波尔多拿着连弩坐在那里监督者这帮骑士和士兵的建筑工作,桑尼在一旁巡逻,看看有没有偷懒的就直接咬他屁股。

就在不久前,这个城市依旧处于一片的混沌状态,维托克里带着人冲进了审判院,并且重新组建了议会。人人都有加入议会的资格,以后这个城邦不再会有王的诞生,当然作为前任垂钓王,他为了给儿子报仇臭揍了一顿审判长。

凯斯迈特从床上醒来,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米米一直在床边照顾着他。

这段时间,父亲时长陪伴在他的身边,不过没有让凯斯迈特参与垂钓城重新组建的事宜,只是告诉儿子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养好身体,之后会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他来做。

一个月,城市还没有完全地从那个晚上缓和过来,后来这个晚上被称为“灼烧之夜”,如同一张被灼伤过的脸,留下了可怖的疤痕。直到现在,那个广场上的深坑依旧。

凯斯迈特擦拭着那把父亲留给他的断剑,这把剑已经被血液腐蚀不堪,更神奇的是,在战斗之后,凯斯迈特再也感觉不到它和自己的联系,而背后的血翼也无法用出。不过他依旧持续擦拭这把断剑,坚持每天用它练习一会儿作为恢复。

“工会重建了,波尔多当会长了!”

“猪头酒吧扩张了”

“茹芸爱上你爹,甩了波尔多了”

...........

各种各样的消息重新成为这个城市的血液,流动在人们之间,轻快充满着活力,凯斯迈特没有太在意这些,因为他感觉得到自己的变化。

他比往常更加虚弱,但他觉得自己更加轻巧,更加坚定。有一天下午,他偷偷地跑到了骑士队里的训练场,手提着一把木剑。然后骑士队的人分批地跟自己较量,最后自己将所有上场的全部累翻在地,他的剑没有了那种要人命的气势,但他速度比往常更快,仿佛战斗对自己而演成了一种旋律的弹奏。

然后父亲就找上门来,把他臭揍一顿,拖回家里交给米米,让米米好好管教。

米米也成了一副管家婆的样子,做着“以后成为哥哥的新娘”的训练,受到未来公公维托克里的肯定。当然凯斯迈特是泪奔的。

他看到了,茹芸在最后一刻选择离开,也看到了米米跟自己的同生共死,甚至每一个晚上他都会重新回忆一遍那天的战斗。突然凯斯迈特的身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剧痛,他拉开了自己的衣服........时间到了么?

这一天,所有人还在梦中,在太阳还未升起时,黑衣的骑士已经整理好行囊。

凯斯迈特一下子越到了高耸的钟楼顶,等待着日出的那一刻。

“Duang”,钟声响起,这个城市越过了黑暗,迎来了新的曙光。而这一切都将不再属于凯斯迈特,不再属于这个即将离开垂钓城的骑士。

“啊,真是美丽啊。”不远处,有人已经开始准备一天的生意,骑士队也开始上街巡逻,城门的人也重整了精神,开始进行新一轮的站岗。

他拉出了自己的马儿,背上了那把断裂的血色长剑,可却没有骑上去,而是小心地牵着马,生怕吵醒别人。

“这就走了?”父亲在他的背后叫住他。

“是啊。”凯斯迈特回答。

“不跟米米他们道别么?”父亲又问。

“道别了我怕我走不掉。”凯斯迈特回答。

“你要去走生命之路么?”父亲问。

“我不知道,不过我能感觉得到,这条命并不是我自己的,其实我早该死的,现在我做完了我应该做的事情,是时候去兑现我的交易了。”

“交易?”

“是”凯斯迈特拉开自己的胸口,那个纹身上出现了一行字:吾等已急不可待。而之前的那把剑的剑尖上出现了东方的符号。

“原来是他们。”父亲说着,这引起了凯斯迈特的注意。

“您知道?”凯斯迈特问道,父亲点点头,但欲言又止,他没有告诉凯斯迈特这是什么,但是告诉他,这也是生命之路的信号。

很显然,凯斯迈特也是被选中踏上那条路的人。

“孩子,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父亲神秘地说着。

所有人都集中在了那个被炸凹了的广场,凹洞上搭建了一个台子,这是个绞刑架。凯斯迈特随着父亲,慢慢地走向了那里。这一天,有一个人将会在这里被处死,他正是垂钓王·弗雷多。

“这就是你要我做的事?”

“因为你最合适。”

“我不是刽子手。”

“火油是他埋的。”

凯斯迈特没有再说什么,这也表示他接受了这个责任。

此刻日近中午,广场上的人开始不耐烦地嚎叫,希望可以快点处决了这个人。有人向这个男人扔出了石子,有的吐痰,还有的甚至想要替天行道,却被骑士队的人阻止了下来。弗雷多带着以往的微笑,看着走上前来的凯斯迈特。

弗雷多已经被套上了绞绳。

“没想到是你,孩子,维托还是一样的无情。”

“你还有什么遗言么?”

“路上小心。”他笑了。

凯斯迈特来开了扳手,弗雷多脚下的踏板一下子悬空,他就这样被吊在那里,全身抽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整个头被涨得发紫,最终不再动弹。

这一刻起,再也没有垂钓王,议会将成为城市的新领导组织。这个城市迎来了狂欢,就像是这个城市的生日那样,纪念着它的一次新生。

凯斯迈特默默地隐出了人群,牵着马,从南门离开,一路向东而去。

米米站在钟楼上,一直目送着哥哥,她知道,她不可能留得住他,但她依然跪倒在神的面前祷告,希望有一天,哥哥还可以回到这个城市。

希望,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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