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志走了以后,柳明珠一下子从里屋走出来,脸上带着些许不满。
“慕容长风,现在是打仗的时候,又不是给李泽贤神弄鬼的时候,你为什么什么事情都依着他呀,他说搬就搬,他说要人就要人,你这样纵容他,会让其他的人心理不平衡的!”
慕容长风看柳明珠气呼呼的望着自己,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对着柳明珠说:“坐下来,那么着急干什么!”
柳明珠不解的坐到慕容长风旁边,只听慕容长风说道:“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吗,这里的将士们都看不惯李泽贤,巴不得他大病一场,好腾出功夫来让大家打一场痛快的,我要是给他请几个风水先生,他还不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这个上面?”
“几个?你的意思是,”话还没有说完,柳明珠突然想明白了。
“对,就像问路一样,总不能只问一个人吧,多请几个风水先生,让大家在一起琢磨琢磨,这样一来,李泽贤不就有事情可做了吗?”
这倒是个好主意,李泽贤胆子那么小,如果风水先生有说这个的,也有说那个的,他一定会仔细的琢磨一番,这样一来,时间可不多被这些事情给占据了吗?
“你怎么想到的?你真是太厉害了,真人不露相啊!”
慕容长风说道:“你也别这样夸我,我也是刚刚听罗志说李泽贤要找看风水的,才想起这个主意,吴国那边这两天虽然没有动静,但并不代表他们没有做什么,如果我猜的没有错,用不了几天,战火可能又要开始了。”
“这么快,我不太懂打仗的事情,可我还想问一句,如果这两天开战的话,有多大的把握?”
慕容长风摇了摇头,无比郑重的对着柳明珠说:“要说起打仗,谁也没有十成把握,不过,京城那边传来了圣旨,皇上要求,到了必要的时候,可以选择屠城。”
柳明珠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听到慕容长风说屠城的时候,她首先想的是,要占据一座城池,可看到慕容长风郑重的神色,柳明珠的脑子里就出现了血流成河的画面。
“要杀人,不对,是不是要把所有的人都杀了?为什么,皇上为什么会这么残忍?打起仗来,老百姓已经过得够苦的了,为什么要他们的命?他们又没有做错什么!”
慕容长风握着柳明珠的手,皱眉说道:“丫头,本来不想和你讨论这些的,但你身在军营当中,早晚会听说这些事情,你先冷静一下,听我慢慢讲给你听。”
柳明珠淡定不了,也没有办法像慕容长风所说的那样冷静,现在,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惊慌失措的孩子,还有年迈的老人,他们没有错,为什么要成为这场战争的牺牲品……
“我们所遇到的事情,以前也有发生过,我记得是三年以前,也是我带兵,那一场战争一直持续了三个月,将士们也是拼了命才攻打的城池。”
说到这里,慕容长风顿了顿,仿佛又回到了攻破城池的那一天。
大家都欢欢喜喜的,既然城门已经被攻破了,就代表着这次战斗已经取得了胜利,所有的人都像往常一样收拾战场,那些剩下的敌军被招降,也有人在城外驻扎营帐。
让人想不到的是,城中突然战火连天,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说到这里,柳明珠惊讶的问:“城门不是已经被攻破了吗?怎么还会打得那么猛烈?”
“城中还有一些敌军并没有撤退,本来打算把他们招降的,谁知道,他们穿着老百姓的衣服,我们这边根本辨认不出来,更有甚者,他们直接教唆当地的老百姓,当时,为了保护城中百姓的安全,我们的将士……”说到这里,慕容长风再也没有说下去,柳明珠则是愣了半天。
“太卑鄙了,怎么可以这样,那些老百姓也不是他们的棋子啊!”
“何止是老百姓,老幼妇孺,几乎都参与其中,那些放火的人,还有指挥他们的人,都把生命当成儿戏,那一次,也是我的疏忽,因为没有防备,所以伤亡惨重。”
柳明珠有些犹豫,老百姓的命是命,军人的命也是命,谁都是爹娘生养的,如果换做自己是慕容长风,遇到这种情况以后,真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过了一会儿,慕容长风仿佛从无意当中缓过神来,他伸出手来摸了一下柳明珠的脸,轻声说:“我刚才说的是最严重的情况,也许我们遇不到这样的事情呢,你不用担心,皇上也是说有必要的时候,我们当然都不希望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柳明珠茫然的点了点头。
“军营当中,有没有这样的规定,或者说,在你们大楚国的律例当中,遇到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办?”
“小丫头,怎么张口就说你们大楚国,是我们大楚国,在没有认识你以前,我们虽然离的远,却也在同一片国土之上啊!”
慕容长风这么一说,柳明珠急忙点头,是啊,自己现在已经不是现代人了,是楚国人,再说慕容长风里面大楚国,好像真有点说不过去。
“有点糊涂,别介意啊,接着刚才的话说,就那个规定,有没有啊?”
“有,但凡大楚国的将士,所行所到之处,不能杀害投降军,不能伤妇女孩子。”
柳明珠觉得,这个规定挺好的,可转念一想,也有为难的时候,就像刚才慕容长风所说的,那些妇女儿童手里拿着火药,誓死要与他们拼命的时候,那又该怎么办?
“像你遇到的那样,他们手里都拿着兵器,虽然力气没有当兵的大,也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可在这种情况下,你就不能把他们当成寻常的妇孺了吧?”
“说起来,这不算什么大事,可那些火药引爆以后,我军伤的伤,亡的亡,实在是恼人,就好比,就好比马蜂一样,被蛰到以后,虽然不至于要了性命,却让人安宁不得,最重要的是,他们受了敌军的挑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