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音姐,这边可以。”欧阳暖暖朝着四周看了一眼,看到有一处不像其他地方那般陡峭时,她直接朝着南初音喊了一声。
“你先从这边下去,我待会儿把安安递给你。”
雨势越来越大,欧阳暖暖和南初音的身上都变得湿漉漉的。
幸好她们刚刚将外套脱了盖在了两个小宝贝的脑袋上。
南初音朝着周围看了一眼,见欧阳暖暖所指的地方的确相对于其他的地方的陡峭程度来说,缓了一点,便点点头。
“行,我先下去。”
她抓着崖边的树枝,然后慢慢的来到了一块相对平整的地方,“暖暖,把他们给我。”
欧阳暖暖点点头,先后将两个小萌宝递了下去。
“初音姐,一定要慢点走,小心脚滑。”
将两个孩子递下去以后,欧阳暖暖又等来了上官婉儿,又牵着她的手,让她慢慢下去。
由于这边并不是正儿八经的下山道路,他们一行人只能小心翼翼的走着,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妈,您慢点。”
“暖暖,你牵着琦琦,都小心一点。”
有了南初音他们开路,其余的游客见了也从他们刚刚走过的地方开始下山。
其中有胆大的,直接从那个地方开始往下跑,一点儿都不害怕会发生危险。
渐渐地,他们四周的人也多了起来。
南初音牵着安安的手走了一会儿,便看不到欧阳暖暖和母亲他们的身影。
“暖暖,琦琦……妈,你们在哪儿?”
南初音大喊了几声,却根本没人回应,周围的雨水噼里啪啦,让原本就不好走的山路更加的湿滑。
“安安,抓紧妈咪的手,一定要慢点听到没有?”
雨势越来越大,山上的水汇聚到一起,渐渐形成了一道水柱,从他们的脚边经过。
此刻的南初音最怕的就是待会儿会发生泥石流或者是山体滑坡,只能尽量拉着儿子的手快点朝着靠近台阶的地方走去。
山上的雨声,寻人的叫喊声,孩童的哭声以及轰隆隆的雷声汇聚在一起,此刻的每个人都自顾不暇,只想着要第一时间下山逃命。
雨水顺着额头滑落,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她似乎看到了上山的台阶距离他们只有两米之遥,只要她跟儿子再坚持两步,肯定能够走到台阶跟前。
南初音咬了咬牙,握紧儿子的手朝前走了一步,却不小心直接踩空。
在坠入山崖的前一秒,她踩着一个枯木,用双手紧紧的拖着儿子的双脚。
“妈咪,呜呜……妈咪……”小安安忽然吓得大声哭泣,他似乎是第一次遇到了这么惊险的时刻。
“安安,别哭!”
南初音紧咬着牙关,想要看清楚儿子,雨水却再次灌入双眸。
“安安,告诉妈咪,你现在可以看到台阶吗?
“可以,安安的手就在台阶这边。”安安带着哭腔回答着南初音的问题。
“安安,你再看看周围,有可以抓住的东西没有?”
此刻,他们二人的重量都负担在一棵枯木上面,必须想办法让安安先获得安全,减轻枯木上的重量。
“有一棵小树。”小安安伸手擦了一下脸上的雨水,又抓紧了那棵树的树干,“妈咪,安安抓到树干了。”
“安安千万不要松手,一定要紧紧的抓住。”
南初音再次给儿子叮嘱一声,她正要张开手抓住不远处的石头,脚底的枯木却忽然折断。
“安安,千万不要松手,一定要紧紧的抓着!”
女人的声音混合着雨水的声音在山谷之中消失,安安吓的再次尖叫一声,哭了出来。
“妈咪,妈咪……”可他的手还是紧紧的抓着一旁的树枝,因为这是妈咪叮嘱他的。
与此同时,靠近山顶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凌霜儿一脸狼狈的抓着欧阳慕的胳膊,用几近恳求的语气求着他下山。
“阿慕,咱们不过是来爬山散心,现在雨势这么大,你为什么非得上山?”
她想不通,而且是真的想不通。
刚刚随着雨滴渐渐变大,男人好似疯了一般要往山上跑,为了追他,凌霜儿的一只脚已经扭伤。
她死死的抓住男人的胳膊,想让他同她一起下山,哪想男人竟然执意不肯。
为什么?谁能够告诉她一个理由?
欧阳慕望着女人苦苦哀求的模样,再次拉开她的手腕,“抱歉,你先下去,我要去山上找初音他们。”
这句话,好似一道惊雷在凌霜儿的脑袋里轰然炸开。
她不敢置信的盯着面前的男人,声音微微颤抖,“你说什么?”
“抱歉,暖暖和初音带着孩子也来了这里,她们现在应该被困在了山上,我要上去找他们。”
男人拉开女人的手掌以后,就直接大步朝着上面跑去。
望着男人在雨幕中渐行渐远的背影,凌霜儿忍不住大笑一声。
“欧阳慕,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抛弃我去找那个贱人?”
她死死的攥紧拳头,任凭指甲戳进掌心而不知痛。
“为什么?你倒是告诉我,究竟为什么?”
凌霜儿收回模糊的视线,又开始继续朝着山下走着。
女人的唇角勾起一抹狠毒的微笑,“欧阳慕,你找不到他们的,那个贱人肯定死了,下了这么大的雨,兴许她早就被摔死了。”
凌霜儿走了几步以后,忽然被人抓住了胳膊。
以为是欧阳慕去而复返,她的脸上又重新露出一抹惊喜开心的笑容,“阿慕,你回来了,你不去找那个贱人了对吗?”
“嫂子,你怎么一个人,阿慕呢?”
感觉到那人的声音有点熟悉,凌霜儿顺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看清楚前方的人是洛名时,她淡淡一笑,“欧阳慕去山上找南初音那个贱人了,他把我抛弃了,呵呵……他抛弃我了。”
“你说什么?初音他们还在山上?”洛可忽然上前,抓住凌霜儿的胳膊,厉声问道。
“是啊,他们还在山上,或许被雷劈死了也有可能。”女人说着,又再次笑了一声,“那个贱人,她早就应该死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