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彻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看着陆离:“那么你呢,阿离?”
陆离看向耳彻奇怪地问道:“我?我怎么了?”
耳彻盯着陆离说:“阿离,你比我更加配得上天才这个称号,既然你自己都说了不应该浪费上天赐予的天赋,那么你呢?”
陆离深知自己有几斤几两,于是摇了摇头说道:“阿彻,有些事说了你也不会明白,其实我真的算不上是天才。我之所以会让你看起来感觉我是个天才,其实只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罢了。”
耳彻听着陆离前后逻辑不通顺的话之后,疑惑地说:“什么站在巨人的肩膀上?阿离,你说的话我怎么都听不太懂?”
陆离双手向后撑在地上,抬头看向天空,嘴角微微上扬:“所以我才说这些东西说了你也不明白,你就当我刚才是在胡言乱语吧。”
耳彻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阿离,其实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去,我们一起跟着爷爷学习,凭借着你的曲辕犁和其他的东西,你一定也能大放异彩的!”
陆离摇了摇头:“阿彻,我之所以会把曲辕犁弄出来,不是为了功名利禄。而且这一套你看着很厉害的东西,在上层其实是走不宽路子的,我会的这些东西其实都可以说是歪门邪道,换你以前在皇城的时候,有人跟你说他能凭空把冰变出来,你信吗?”
耳彻沉默了,冷静了下来,发现确实如陆离所说,这些其实都是登不了大堂之雅的东西。
陆离也能看出了耳彻其实是不舍得离开自己这个朋友,怕他回到皇城之后就再也没办法相见了。于是陆离拍了拍耳彻的肩膀:“不用担心我啦,阿彻。是金子总会有发光的一天,只是我现在还需要一些把自己打磨成金子的时间。你呢,就不要再担心我被埋没了。我会尽快赶上你的步伐,然后超越你!”
耳彻闻言点了点头然后说:“那咱们就说好了,我在皇城等着你来超越我!”
陆离笑着说道:“没问题!你就等着被我超越吧,等我超越你之后,我去找你,我是大侠,你是大侠的军师,咱们兄弟两个去闯荡江湖,打遍天下无敌手!”
“好!”耳彻听着陆离说出的大话,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接着,陆离将泡在水中的脚抬了出来,然后对一旁的耳彻说:“差不多,我们回去吧。”
……
四天后,耳彻即将离去的前一天。
陆离起床洗漱之后,没有再去隔壁耳家叫上耳彻一起去锻炼,而是自己一个人绕着西街转了几圈后跑向了河边,因为昨天耳彻已经提前跟陆离说过了要收拾东西,明天一大早就要走。
半个多小时后,做完了俯卧撑这些运动的陆离回到了家,洗了把脸之后。知会了正在打扫卫生的林怀梦一声后,便抱着个盒子走出了家门,一路走到了陆永福开的铺子里。
陆永福听见脚步声之后,看向了门口,一眼就看见了走进铺子里的陆离,于是开口说道:“离儿你来了?需要爹帮忙吗?”
陆离将怀中的盒子放在一旁之后,对陆永福说:“不用了爹,你忙你的吧,我自己能搞定。”
陆永福闻言点了点头:“行,有要爹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陆离‘嗯’了一声,然后走进里屋,从木堆里挑了一根大小合适的木头之后,便开始加工起来。
与此同时,收拾完行李的耳彻来到了陆家,耳彻敲了敲门之后往里面喊了一声,便站在门外等着。很快,一阵脚步声从门内传了出来,随着‘咯吱’的一声,门被打开了,不过开门却是在家打扫卫生的林怀梦,林怀梦看见站在门外的耳彻之后,亲切地问道:“是小彻来了啊,小彻是来找离儿的吗?”
耳彻闻言点了点头然后朝林怀梦说道:“嗯!林姨,阿离在家吗?我有点事找他。”
林怀梦摇了摇头笑着说:“离儿他现在不在家哦。”
耳彻随即问道:“那林姨你能告诉我阿离去哪儿了吗?”
林怀梦笑着说:“离儿锻炼完回来之后抱着个盒子就直接去你陆叔的铺子里去了,听离儿说好像是要去给你准备一个离别礼物。”
耳彻点了点头然后说:“原来是这样,那我就回去了,谢谢林姨。”
林怀梦笑着说道:“小彻不用客气,需要我等下跟离儿说一下吗?”
耳彻闻言点了点头,然后笑着对林怀梦说:“那就多谢林姨了,我先回去了,林姨。”
林怀梦笑着说了声:“没事。”然后便目送着耳彻回去。
……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陆离从一路抱着过来的盒子里拿出一把刻刀,坐在凳子上,开始往拿在手中的木头上雕刻起来。随着陆离一刀一刀地刻在木头上,木头也逐渐有了个大致的形状,暂时可以看出来了陆离想要雕刻的是一只走兽。
将木头大刀阔斧地刻出了大致的模样之后,陆离便开始了细节上的加工。不多时,就可以看见木头上出现了一排排鳞次栉比的纹路,让人一眼就看出是鳞片一样的东西,只不过不像鱼鳞那样平整,陆离雕刻出来的这鳞片反而是凸起来的,更多地突出了它的立体感。
陆离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擦了擦额头上溢出的汗滴,喘了几口气之后,又开始雕刻起来。陆离一想到这是自己即将要送给耳彻的礼物,便愈发地认真了。渐渐的,陆离整个人都沉浸在了雕刻中,原本街上传来的嘈杂声一点一点地远去,直至消失。陆离彻底进入了一种忘我的境界中,仿佛已经丧失了对外界事物的一切感知一般。
随着陆离进入了忘我的境界之后,他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愈发的顺畅、灵活起来。可以看见陆离落下的每一刀都像是早就已经规划好了的一样,陆离现在只用负责使出手上的力,在木头上刻下去就行。陆离就好像已经不用思考下一刀该落在哪儿?怎么落?这两个问题了一样,手上的动作异常的连贯,从进入忘我的境界之后就没有停下来过。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陆离在木头上刻下了关键的两刀,分别在左右两边刻出了一个眼珠子,但是却并非是人眼,而是圆圆的虎眼。陆离在刻下这可以说是‘画龙点睛’一般的两刀之后,恍惚间仿佛好像是听见了一声咆哮:“吼!!!”。随后,陆离便从之前那种忘我的境界里脱离了出来。
“你这东西……”,“老三,最近怎么样……”
街上嘈杂的声音重新传到了陆离的耳朵里,意识刚回归自我的陆离,这时才对自己和周围的一切事物有了感觉。随后陆离起身想要从凳子上站起来,大脑却陡然传来一阵刺痛,脚下也突然一软,还好陆离反应了过来,赶紧用手撑住,这才没有摔倒。
陆离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将那阵刺痛忍耐过去之后,想这可能是长时间坐着导致的问题,就想去外面走几步,结果却发现自己浑身绵软无力,无论怎么使劲都使不出。陆离顿时就有些着急了,于是赶紧从系统里取出力回丹,陆离双手颤抖着将力回丹从瓶子里倒了出来,然后送进了嘴里。
一阵热流从陆离丹田的位置传了出来,感受到丹田里传来的热流,陆离明白这是力回丹已经逐渐在发挥药效的反映。慢慢地,陆离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重新充盈着一股力量。于是陆离反复地握了几次拳头,然后小心地走了几小步,在确定自己的身体再次充满力量之后,这才松了口气。刚才出现的那种无力感让陆离感到十分的厌恶,也十分恐惧。
就在陆离好不容易松了口气的时候,大脑里突然又传来了一阵刺痛。突如其来的疼痛让陆离忍不住痛呼了一声:“啊!”
陆永福在听见陆离的痛呼之后,以为是陆离不小心割到手或者是被重物砸到了脚,着急得赶紧方向手中的活,走进了里屋:“离儿!你怎么了!”
陆离不想陆永福为他担心,所以也就没有说出实情:“没什么,爹,不小心磕了一下。”
“没事就行!”陆永福闻言顿时就松了一口气,随后才注意到陆离的衣服已经差不多湿透了:“离儿,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啊?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