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我们走了。”洗漱完毕的陆离对站在庭院里的陆永福和林怀梦两口子说道。耳彻也朝二人说了句:“叔叔、阿姨再见。”
陆永福笑着‘嗯’了一声,林怀梦则说:“路上小心点,要注意安全。”
陆离头也不回地说:“知道了,放心吧娘。”随后便走出了大门。
陆家门外,陆离和耳彻正站在这儿。陆离一边做着热身运动活动关节,一边问耳彻:“你有在镇上逛过街吗?”
耳彻点了点头说:“有啊,刚来的时候逛过几次,后来叔父也带我出来过几次,不过感觉很没意思。”接着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你现在做这些奇怪的动作是在干嘛啊?”
陆离听见耳彻说的‘奇怪’二字之后,不由地一滞,然后说道:“这个啊?这个是我从别人那儿学来的一种热身运动,据说在运动之前做这个运动可以防止很多东西。”
耳彻拗口地念着:“热身运动?”接着又说了句:“没听过。”
陆离糊弄道:“你别管听没听过,跟着我一起做就行了,对你没坏处。”
耳彻‘哦’了一声,便开始模仿起了陆离的动作。
大约五六分钟之后,陆离对耳彻说:“鉴于你的身体基础,我们这几天先快走,要不要调整等过几天再看。”
随后,耳彻问道:“快走怎么走?”
陆离说:“你看着我怎么走的,跟在我后面走就行了。”耳彻闻言点了点头,陆离见状便迈开腿开始走起来……陆离边走边回头看耳彻是否有跟上来,走到后面,陆离时不时回头对耳彻说:“加油阿彻!”、“再走几步!”
陆离领头在前,耳彻跟随在后,陆离偶尔还会朝街上遇到的熟人打招呼。两人就这么一路走着,走了大约半个多时辰,‘嘭’地一声正回头和耳彻说话的陆离被人撞了一下,往后退了好几步,被耳彻扶住,所幸的是没有摔倒。
撞到了陆离的那人话也不说,迈步就想走。陆离顿时就不乐意了:“诶,不是,你这人是什么情况?撞到人也不道歉就想跑?有没有点素质啊你?”
那人依然不动声色地继续走着,没一会儿,这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陆离见状也只能朝耳彻抱怨道:“没想到这一出门就遇见了一个神经病,真是晦气!”陆离刚说完这句话,便感觉后颈传来一阵阵凉意,陆离下意识地迅速转身,却只看见人流攒动,那种凉意也消失不见。那一刻的陆离觉得自己可能有点神经质了,可心底却老是有一种奇怪且无法言喻的感觉,想到这,陆离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耳彻见陆离一直盯着背后,走到陆离跟前,用手在陆离眼前晃了晃,然后喊道:“阿离?阿离?阿离!”
被耳彻的呼喊声从思考中惊醒的陆离问道:“怎么了,阿彻?”
耳彻没好气地说:“我怎么了,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呢?你干嘛啊,一直发呆,叫你也没反应。”
缓过神后的陆离压下心中那种不好的感觉,朝耳彻说道:“没什么、没什么,我们继续吧。”
没过多久,陆离和耳彻便结束了今天的锻炼。
陆离一边做着放松运动,一边对耳彻说:“今天就练到这吧,你现在跟着我做一下放松运动。”
在听见陆离的话之后,原本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喘着气的耳彻点了点头便开始学习陆离的动作。几分钟之后,陆离对耳彻说:“走吧,回家了。”见耳彻又点了点头,这才迈开腿回家。
两个少年有说有笑地走在路上,没过一会儿便走回了陆家。
两人一进门,便听见林怀梦说:“你们回来了?快去擦一下汗、换件衣服吧。”
陆离闻言便带着耳彻去卧室里,然后从厨房搬了一个木盆过来,然后扔了一块面布给耳彻,自顾自地开始擦汗。耳彻看了看手中面布,又看了看陆离,也开始擦汗……
换了件宽松衣服的陆离走到庭院里晒着太阳然后伸了个懒腰,嘴上呻吟着:“啊!这种感觉真好。”然后又对旁边的耳彻说:“阿彻,我们下午来合奏一曲如何?你弹琴,我吹箫。”
耳彻闻言点头说道:“好啊。”
午饭之后,陆离从陆永福手中将耳家的钥匙要了过来,去隔壁将耳彻的琴和几件换洗的衣物打包拿回了耳彻睡的客房。
下午,午睡醒来后的陆离和耳彻合力将琴桌搬到了庭院。耳彻将琴放了上去,然后对陆离说:“阿离,今天我们演奏那首曲子?”
陆离突然想起了什么,对耳彻说:“你等我一下。”说完便跑回自己的卧室里。片刻后,陆离手中拿着两张纸跑了过来,只见陆离将手中的纸递给了耳彻,耳彻接过来之后将两张纸分别看完,然后对陆离说:“这就是我们要合奏的曲子?”
陆离了点了点头说:“没错,这一首曲子叫《沧海一声笑》。”陆离在跟随耳承基学习乐理之后,便根据脑海中的映象将一些歌曲写了出来,作为最符合陆离心中江湖形象的《沧海一声笑》,更是其中最先被写出来的几首曲子之一。
耳彻转头看向手中的曲谱然后说:“等我先练习一下。”
陆离点头同样说道:“我也要练一下,这首曲子我也没演奏过几次。”
大约小半个时辰之后,两人结束了练习,开始了第一次合奏,第一次配合时,两人乐声的结合还很生硬,耳彻不是很习惯弹奏这种与之前的曲子风格迥异的新曲子,两人的乐声始终没有融合在一起。对乐曲方面要求一向很高的耳彻皱起眉头对陆离说:“阿离,我们再多试几遍吧。”
对于听惯了黄霑版本的《沧海一声笑》的陆离来说,两人这一次合作的情况显然是无法达到陆离内心的标准,于是陆离在听见耳彻的话之后便顺势点了点头。
一遍、两遍、三遍……
在不断的练习合奏中,两人对于曲子的掌控越来越熟练,陆离二人渐渐找到了契合点,两人演奏的乐声渐渐交织融汇在一起,这一次的演奏,让陆离找到了一丝在原曲中所表现出来的那种令人感到荡气回肠的侠气。再次结束合奏后,陆离眼中闪着耀眼的光芒,激动地对耳彻说:“没错!就是这种感觉!阿彻,我们再来一遍吧!”
耳彻看着手里拿着笛子四处挥舞的陆离,感受到了陆离内心激动的情绪,没有说话,而是轻轻地点了下头,便又开始了弹奏。
陆离一边与耳彻合奏着,脑海中却浮现出了一幅幅画面,前奏结束后情不自禁地跟着曲子唱了起来:“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一旁的耳彻也被陆离的情绪所感染,弹奏变得越来越认真,最后不由地闭上了眼睛靠着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在弹着曲子,两人都沉浸在了演奏里。几只小鸟‘叽叽喳喳’在上空盘旋了一会儿,然后停在了屋檐上。
陆离的放声歌唱吸引到了林怀梦的注意,听到陆离歌声的林怀梦走到庭院站着看向不远处正在合奏着的二人,脸上露出了笑容,而陆离二人依然沉醉在音乐的世界里,对这一切丝毫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