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三!二!一!新年快乐!”无数人跟着主持人一起,迎接新的一年到来。在2019的最后一刻,全世界都随着倒计时陷入了沸腾。
一片欢腾之后,时间刻度的指针再次拨动,来到了2020年——这个在千禧年前后的诸多科幻电影中被称为未来的时刻,就这样将一空白的卷轴呈现在了人们面前。
2020年的第一天,元旦,上午十点零五分,天空因为接连的降雨而显得有些阴沉。因为今年春节比前几年早了半个多月,所以高铁站早早地就坐满了人。很快,列车进站了,许多在外漂泊的游子,又一次踏上了归家的路。
陆应一如往常地坐上了略显拥挤的座位,将手机从口袋中拿了出来,戴上耳机,点开音乐播放器,这样的场景已经重复了多次,显得有些枯燥。他侧头凝望着窗外,看着窗外的风景一掠而过,他有些失神了,于是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随着耳边响起了熟悉的旋律——
“If you miss the train I`m on”
“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 a hundred miles~~~”
列车继续向前行驶,而他的思绪正渐渐飘向远方……
异世界大陆上的某一个小镇。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小镇街道两旁店肆林立,可以看见每一家店铺都将大红灯笼高高地挂起,期望能在新年的开始讨个好彩头。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更是给这次节日增添了几分色彩。
现在是辰时初,但许多小贩早早的就占好了位置,在他们看来,能在新年有一个好的开头,是接下来一年里一帆风顺的象征。
“瞧一瞧看一看,停一停站一站嘞,炒货炒货,品种多。”一位卖炒货的小贩站在摊子后面大声的吆喝着。
“你这炒货味怎么样”一位看着年纪有三、四十的妇人走近炒货摊问到。
“原料全都是我亲手精挑细选选出来的,坏的都没要,味道不好不要钱,您可以先尝一尝”小贩看见第一个客人,面带欣喜地回答。
妇人从十几种炒货里抓了一些,尝了一下味道,满意地对小贩说:“不错,有内儿味了!”。
“那当然!家传的手艺,祖上就靠这东西过活!您看您要多少?”小贩自豪地对妇人说。
“这松子和瓜子,一样给我来一斤。”妇人想了一下,对小贩说。
“好嘞!您歇着,马上给您包好。”小贩麻溜地从一旁抽出两张油纸,很快便将给炒货包了起来。
“给,您的炒货,总共五十五文”小贩边将包好的炒货递给妇人,边对那妇人说。
“这里是六十五文,给你,自己数一下。”妇人从怀里数出二十五文递给小贩。
“五十五文没错,下次您再来,我给您优惠!慢走啊,您。”小贩乐呵的对那妇人说,随后便转身开始整理摊子。
“阿秋,今天生意怎么样啊?”。妇人走后没多久,一名大约三十岁的和善男子朝小贩阿秋的炒货摊走了过来。男子肤色微微发黑,头发打理地很整齐,胡须也刮得干净,衣着干净整洁,虽然穿着不算华贵,可却十分精神。
小贩回身一看,随即上前说道:“还行,刚摆摊没多久就买了一些,永福大哥,您今天怎么有空上街啊?今天休息了吗?”
“这不是我家那臭小子前两天去河里游水嘛,结果染了风寒,把你嫂子急得不行,我就想着今天到市上买两条鱼回去给他补补身子。”男子的脸上带了些许愠色地回道。
就在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时,一个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人挑着一扁担鱼从街头走来,边走还边大声喊着:“新鲜的鱼嘞!刚从河里捞起来的鱼嘞,晚了就没了!新鲜的鱼嘞!刚从河里捞起来的鱼嘞,晚了就没了!……”
那个名为永福的男子听见渔夫的叫卖声,赶紧对小贩阿秋说:“阿秋,你忙着,我去买鱼去了。”说完转身挥手向那渔翁走去。
“诶,永福大哥,您慢走啊!”小贩阿秋对那男子说到。
男子靠近正在和人讨价的渔夫,看了看扁担两头用稻草绑着的鱼,不断有水滴从鱼身滑落,鱼尾还时不时摆动一下,看上去确实很新鲜。于是开口问道:“你这鱼怎么卖?”
渔夫应声回道:“鲤鱼四十五文一条,黄颡三十文一条。”
男子花了一会儿功夫从一串鱼中挑出两条鲤鱼,对渔夫说:“就这两条吧。”
“两条鲤鱼,一共九十文。”渔夫将鱼从扁担上取了下来。
“九十文,给。”男子从兜里数出三十文,拿给渔夫。
渔夫接住铜钱,数了数,面带笑容地将鱼递给那男子,对男子说:“给,您的鱼,慢走啊。”说完继续往街里走去。
男子拎着鱼转身朝一个街坊走去,没过多久就进入了街坊,正当男子马上就要走到家门的时候,隔壁院子的门打开了,一个气质儒雅的男子从门里走了出来,这名男子看上去大约二十七八,身上带着一股子书卷气,长得仪表堂堂。那男子走出门后便看见了拎着鱼的男子,微笑地问道:“陆师傅,今天没做工吗?”
“哦,是耳先生啊,这不是离儿这几天染了风寒嘛,今天就去集上买了鱼,想给他补补。”陆姓男子说着便朝耳先生走去,单独拎出一条鱼递到耳先生面前,说:“这鱼是刚从河里捞上来的,很新鲜,耳先生拿一条回去吧。我家那小子没少给你添麻烦,你啊,就当作是我的谢礼,收下吧!”
耳承基本来是想推辞的,听到陆永福后面几句话,便不再推辞,微笑着:“那孩子很机敏,我也颇为喜爱,倒是让你破费了。”
这时,一个六、七岁大的男孩从耳家走了出来,喊了耳承基一声:“叔父。”
耳承基转头就看见了自己的侄子正站在门外,朝他招了招手,说道:“彻儿,过来,这位是住我们隔壁的陆叔叔。”
耳彻很有礼貌的朝陆永福问好:“陆叔叔好。”
“诶,小彻你好,真乖。”陆永福笑着回应耳彻。
“小彻,把陆叔叔送我们的鱼拎进去。”耳承基对侄子说。
耳彻马上接过耳承基手中的鱼,有些吃力地向门内跑去。
耳承基看着侄子小小的背影,转头对陆永福说:“这孩子身子骨不好,城里生活太嘈杂,对他无益,我就想着把他接来这,修养一段时间。”
耳承基话音刚落,耳彻便从门内走到了耳承基身边,耳承基将耳彻的手牵起来,对陆永福说:“这孩子昨天刚到,我带他去镇上认认路。”
“彻儿,跟陆叔叔说再见。”耳承基转头对耳彻说。
“陆叔叔再见!”耳彻乖巧地看着陆永福说。
“小彻再见,下次来叔叔家玩哦。”陆永福笑着拍了拍耳彻的头。
接着,耳承基对陆永福说:“那你先忙,改天我再带着彻儿上门拜访。”
“好,你们去吧,告辞!”
“告辞!”耳承基说完便带着耳彻转身向街坊外走了过去。
随后,陆永福也走到了家门前,推开了大门,踏了进去,随后回身将大门关上。关了门之后,陆永福朝厨房走去,拿了个盆,从水缸里舀了点水,将手中的鱼放了进去。洗了个手,便出了厨房,喊到:“怀梦!鱼我已经买回来了,离儿怎么样了?”
“小点声,离儿还在睡呢!”卧房中传来了温柔的声音。
陆永福闻声走进卧房,一眼见看见了正对这铜镜梳妆的妻子——林怀梦。陆永福这辈子最高兴的就是遇见了林怀梦,并把她娶回了家。看着妻子,陆永福有些憨憨地挠了挠头:“这不是不知道嘛,我错了,我错了。”
林怀梦白了陆永福一眼:“你什么时候不知道你错了?”
“嘿嘿,夫人说得是!对了,鱼在厨房,我先去把铺子开了,不过今天过节,估计也没什么生意,应该很快就能回来。我走啦”陆永福说完就朝房外走去。
“今天过节,记得早点回来。”林怀梦喊道。
“知道了。”陆永福回道,随后关上大门朝西街走去。很快便走到了店铺前,铺前立了块招牌,上面写着‘陆记匠作铺’。正当陆永福拿出钥匙开锁时,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下意识地感到一丝不妙,随即开始环顾四周,发现窗户和自己昨晚关店时有些许不同。于是捡起了墙角用来撑窗户的木棍,这才将门缓缓地推开。
陆永福拿着木棍小心翼翼进了铺子,环顾着四方,可却没发现一处异常。他紧绷的肌肉逐渐放松下来,长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过敏了。
就在这时!一只手搭上了陆永福的左肩,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字“救!”。
陆永福的肌肉立即紧绷起来,拿着木棍的右手又攥紧几分,然后飞快地回身举棍,朝声音的来源砸了下去,只听见‘duang’的一声,背后那人缓缓滑倒在地。陆永福喘着大粗气,看着慢慢滑倒在地的陌生男子,听见了这个男子的下一个字“命……”。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陆永福看了看手中的棍子,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男子,场面一度显得十分尴尬……
陆永福反应过来之后,将店里的椅子拼在一起,将陌生男子从地上抱起来放了上去。接着,陆永福看了看男子还在流血的头,在口中一直碎碎念“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一边念着,一边开始给男子检查伤口,根据陆永福多年的锻造经验,这道伤口出自一把锋利的剑,直接贯穿了。整条腿,剑上似乎还有血槽,所以这人才会血流不止,乃至晕厥
检查完之后,陆永福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几根布带,将男子的伤口简单地用布带包扎了一下。再将地上的血迹擦掉,走出铺子,将今天休业的木牌挂在门前,再将店门给锁上。
等陆永福走出门才发现,现在已经接近午时了,街上只有两三行人。于是陆永福赶紧往药店的方向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