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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古道热肠

陈小雨拿着晾干的雨伞,看着天蓝色的雨伞上画着朵朵白而灿烂的云彩。想到之前那个黄色小狐狸,原来这个男生的心里也有一颗满满的少女心。她想:如果他们不是性别不同的话,她应该很愿意和这样的小公主做朋友。咦,她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如果杜奇尹知道某个女生因为他这点小爱好就把他联想的如此娘炮,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陈小雨很早进教室,把凳子从课桌上取下来,雨伞轻轻放在杜奇尹的桌肚里,还附了一张小纸条,字体娟秀而硬挺有力,倒也有几分圆润美:谢谢你,右下角是陈小雨的署名。

杜奇尹从宿舍过来,他们的座位在第二三排中间的位置,走到教室门口便对这两排一览无余。他迎面走来,陈小雨远远的对他微微笑了一下,他还是那副表情,冷冷的带着点探究的感觉看着她没有笑,但陈小雨能看出他的会意。有时上帝给了一个男生少女心,就不会给他少女一样活泼的面容,这样中和一下,如此甚好。

早读课结束,他拿着那张陈小雨写过的便签纸折成小飞机从陈小雨桌边走过时落在她双臂之间。陈小雨拆开,只见她感谢的背面,苍劲有力的写着:“不如,投其所好!”

杜奇尹手里捧着篮球,没有回头就去了操场。

“投其所好?”陈小雨在心里默念,难道他是在暗指上次数学解题的事情。想来这个男生倒也奇怪,听司喜说他在三班书念的不错,历史和英语学得尤其好。他对数学的态度就不对,每次数学课,他都是该玩玩,该睡睡,为此他大伯(副校长)找他谈过好几次话。他还是保持原样,没什么提升。

陈小雨记得当时问过司喜:“那为什么不学呢!”司喜一副你还小的表情看着陈小雨,就差摸摸头告诉她,长大了你就知道了。语气里有一份嘲讽:“不学还能进尖子班的,那都是你不了解的任性。”

陈小雨觉得司喜不仅八卦还心里扭曲,再多的任性也会在高考的时候相形见绌,既然那么多科目都学的不错,那就保持好的科目,不好的科目多学习多琢磨,虽然不能做到“日进斗金”,但不积硅步无以至千里。

投其所好,干脆把自己的讲义借给他看吧!这个举动也算是互相帮助。

当杜奇尹从篮球场上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陈小雨的笔记本躺在他的桌子上,他随手翻阅了几页,毫不犹豫的伸手把它扔回对方的桌子上。陈小雨看到笔记便回头问他:“你可以看看,我记得很详细,很容易看懂的。”

杜奇尹看着她:“我不需要。”说完把数学习练习册拿给陈小雨:“你可以直接帮我写。”

陈小雨非常不乐意,但拿别人的手短,吃别人的嘴短。她在雨中焦急的景象还在脑海中浮现,现在就拒绝似乎不妥。她接过练习册跟对方说:“只能帮你这一次,仅此一次,这是我的原则。”

杜奇尹不领情也不说谢她,扒在桌子上享受神游太空的乐趣。

陈小雨收起练习册放在自己的桌杜里。放学后,陈小雨一边啃着干脆面,一边写着练习册,想到昨天数学老师走之前放了狠话,明天不保质保量完成练习册并自查的同学,罚去他的宿舍做一周的值日生。除了想和数学老师亲近之外,应该没有人会希望有这样的待遇。杜奇尹那样对数学敷衍的人,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不然以他的漠然,不会找她补练习册。

班级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偶尔能听到自己翻书的声音。陈小雨就是这样,一旦认真的做起某件事,身边的一切都会忽略掉。

杜奇尹什么时候走进班级的,她不知道。他好整以暇的躺在座位上,可能是翘二郎腿的时候不小心抬脚踢到了陈小雨的凳子。她专注中惊愕的回头,发现是他:“你能不能不要每次有事都是戳脊梁和踢板凳?”

杜奇尹感觉到有些无辜,看到陈小雨正专心的给她写练习册:“嗯,那个,我不小心碰到你凳子,你继续。”

陈小雨把两本练习册拿到他的书桌上:“这两题你来写吧,答案都在本子上了。”

杜奇尹看都没看一下,把两本练习册直接扔进桌杜里说:“以后你把你的做好给我就行。”陈小雨没想到这个小小的举动竟让他的练习册成为了很多同学的掌中宝,偷懒的杜奇尹负责找答案,学渣们复杂帮他抄写,真是坐收渔翁之利。

陈小雨提前解放,再过一会自习课开始,吃饭的同学们陆续回来,她也不打算回宿舍了。忽然好奇心和那份赤诚的古道热肠浮上心头,她问杜奇尹:“你为什么那么多科目都学的那么好,却偏偏对数学不上心呢?”

杜奇尹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意外,半认真半忽悠的说:“对数学天生痴傻!”

陈小雨说:“怎么会呢,我看你聪明的很,又很专注,怎么会对数学痴傻?可是你没有用心在听啊!司喜说你数学课的时候经常在画东西,如果没有开小差一定会好起来的。”

杜奇尹被她婆妈似的说教弄得哭笑不得:“陈小雨,你家住在海边吗?”他问。

陈小雨摇摇头:“我家不住在海边,我们在讨论数学,没有在说家住哪里。”

杜奇尹这次真的被他逗笑了:“陈小雨,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说完探究的看着她的眼睛。

陈小雨有些恼火问:“你什么意思?”

杜奇尹站起来双手插进运动服的口袋里,头摇了摇:“小女孩,再见。”

陈小雨转身坐直身体,嘴里念着:“莫名其妙,岂有此理。”

司喜进来时,陈小雨翻着手里的书,看起来有些浮躁。他找到了一个调戏这个正经小姐的好机会:“陈小雨,我进门的时候看见你侧头看了门外,一看你这会就不在认真学习,看不进去就聊天好了。你一天到晚做好学生累不累?”

司喜对她的了解陈小雨一点不感到惊讶,毕竟她就是这样一个只要相处下来就会发现是个很容易看懂的女孩。她有时也会苦恼,为什么要做一个所有心事都堆在脸上的人,开心和不开心,喜欢和不喜欢,熟悉的人一眼便能看出她的情绪。

她问司喜:“你家住在海边么?”

司喜皮厚的笑着:“对呀,我家住在海边。阁下是否满意这个回答?”

“你家住在海边么是什么意思?”

司喜:“你都不知道就说?怎么了,想学新鲜词,喊声哥哥我教你。”

陈小雨:“一边去,别显摆。知道就说,不说别打扰我。”

司喜“猴急什么?你家住在海边么,意思就是说你管的宽。”

陈小雨无语:“原来是这样!”她小声嘀咕:“这个人,我不过好心问一下,真是不识好人心。”她说这话是真的,如果不是好朋友,她可不会多嘴。

她有些错愕:姑娘,别人给你撑一次伞就是好朋友?就能交换秘密?天,这种小女生的思绪她怎么会有。

司喜说:“你嘴里念念叨叨的什么?什么时候跟人学说隐语了。”

陈小雨懒得理他那个八卦上身,精神抖擞的样子。便说:“我累了,要扒一会,你请便。”

她侧头躺在课桌上,享受片刻的放空,学校的广播里适时响起空灵的钢琴曲,那是年少的陈小雨最爱的曲调———天空之城。耳朵在经历了这首曲子的洗礼后,把思想解封,这是在紧张的学习环境中他们拥有感性的基调,因为写作和灵感有时不得不依附于感性。

沉静下来的的心才能应对一切浮躁不安,认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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