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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遇见社会青年

台球室人不多,陈小雨看着熟悉的台球桌。回忆起自己转校前,那些和张玉,张青山他们肆无忌惮的混在一起的时光。那时候张玉除了认真学习之外最喜欢的就是桌球,他总是自嘲为了不让别人误以为他是书呆子,好不容易找到一项喜欢的运动就干脆发挥到底。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做事要么不开始,要么热爱到骨子里。只是那时候打台球和上网等同于社会青年。

张玉这个爱好着实让人感到头疼,一来同学中会打的人不多,二来,总是要夜深人静后躲躲藏藏才敢出现。张青山倒是够兄弟,陪着他一直野。

陈小雨的哥哥在城市,接受的思想相对超前,每次从外地回来都要带陈小雨去网吧,自从陈小雨感受了互联网的信息之广大之后,出于对世界的好奇和对文字的热爱,她也开启了一场一周从家里到学校时包夜上网一次的被坏学生之旅。

陈小雨不贪恋上网也从不浏览乱七八糟的网页,于她而言,互联网的世界让她认识到她自己多渺小,未来和成长的世界通过互联网在她眼前展示,她接受着全国各地的信息,那些努力上进的人物事迹,那些青春文学作品等让她不恐惧长大,让她能够把握现在。这习惯一直保持到互联网时代全面到来。

网吧老板同时经营着台球室和网吧,两间房只隔着一道门,陈小雨第一次半夜11点多从网吧出来,环顾四周就看到张青山和张玉,自己的同学出现在台球室还是第一次,她有些惊讶但眼睛里也有些亮光,他们也看到了他。

张青山开玩笑说:“好啊,真看不出来你这个三好学生也沉迷于网络无法自拔啊!”

陈小雨看着张青山一副教导主任的模样,笑说:“请把沉迷和无法自拔去掉,除非你认为你学会上网之后就会无法自拔。”

“哈哈哈”张玉笑起来:“看到你在上网,我心里忽然不那么内疚了,管它的玩这些就是社会青年的言论,我的爱好我作主。”

陈小雨附和:“嗯,谁说好学生就一定不该做这些。我们被安排的事情和头衔还真不少。”

张青山顺势伸出手跟陈小雨说:“来来来,一起把你们头上的三好学生光环取下来,我摔了它。”

三个人的自我安慰非常成功。

从那之后,陈小雨和张玉张青山便有了交情。

张玉心血来潮喊陈小雨一起打球,陈小雨表示不会,球杆都没碰过。

张玉直说:“没事,你用大头打试试,我来教你。”

陈小雨见他热情,就尝试了一下。她第一次打,用大头一杆居然进球了,张玉惊喜的给她鼓掌,说她有天赋,她也很开心,你来我往的。她领误的快,张玉教的也多。第二次陈小雨就可以不用大头打球了。

转学前她还和他们一起打过球,她的技术虽不是特别好,但女孩子会打球又有她这般清淡的性子的倒是不多。每当她打球都能感觉身上投来很多人的目光。

转学后她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她会打球,也不曾出现在台球室。

司喜看着真的来台球室找他的陈小雨,感觉有一点不真实,他让她放学来台球室找他,有东西交给她,其实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真的会来。

陈小雨穿着粉色的T恤和白色的裤子,脚上的软皮小凉鞋包裹着她的脚,看起来细长细长的。她远远的看着他,司喜忽然在心里浮现出两个字:“可爱。”

轮到对手打球,他拿着杆子快步走到她跟前。没想到你会来,我没有带要给你的东西。

陈小雨的回忆太长,还没有太走心司喜的话。说了句:“奥,算了,那我先回去了。”

司喜不清楚她的闷闷不乐是为了什么,见她不说什么反而感觉心里不踏实。便没话找话的说:“你会打球么?要不要打一场?”他这会有些不太会哄女孩子,像吃饭时客气的问别人都吃不吃一样。

陈小雨说:“好啊!”

司喜有些石化,他没听错,陈小雨说:好啊!

陈小雨轻车熟路的拿到球杆,捡球,发球一气呵成。

司喜半信半疑的看着她:“我说陈小雨,我以为我挺了解你的。”

陈小雨笑而不语。每个人能让你了解到的深层的东西都是她表现出来让你了解到的,如果她从未表现过,你怎么会知道呢!

一杆球结束,两个人不错的表现让在场的人鼓掌。很多人第一次看到如此清秀的女孩子打球,不由得多看陈小雨几眼。

陈小雨放下球杆准备离开,她有些失落,是她得意忘形了还是过于怀念从前呢!

这时球室出现了不和谐的音符,一个个子不高但长相很凶的少年挡在陈小雨出去的门口,她没在意准备绕道,结果对方也还是堵着她。

“小美女,你球打得不错,不知道能不能和哥哥我打一次呢!”旁边的两个小弟坏坏的笑着。

陈小雨有些厌恶但并没有说话,继续准备绕开。

一个小弟说:“肖哥跟你说话,你哑了么?”

司喜赶紧上前说话:“肖哥,这是我同学,来找我的,给个面子让她回去,她胆子小。”

肖哥笑起来:“喜啊,哥哥最不喜欢这种不懂事的女孩子,装什么清纯!”

司喜笑着说:“肖哥,她是不懂规矩,我让她道歉。”

司喜对陈小雨眨眨眼说:“你给肖哥道个歉,别挡路了。”

陈小雨听到对方说自己装清纯,心里无比生气,被这种恶心的人盯上,她感觉到很烦。

她低着头违心的说:“对不起!”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她只是个学生。

对方还是堵在那,小弟说:“难得大家有缘分,肖哥请大家吃宵夜,一起来。”

司喜暗叫不好:肖磊出了名的跋扈,看上哪个女孩子就像牛皮糖一样缠住,前段时间还听说他调戏女学生,陈小雨可算是被他给害了。

他笑嘻嘻的说:“肖哥,我们明天还要上学,就不过去了。你们吃好喝好。”

肖磊说了一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司喜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说什么了,肖磊不会给他这个面子。

这时吧台里出来一个男孩子,黄色的头发在灯光下越发抢眼,陈小雨知道那是杜奇尹,她第一次见她,就曾喊过他小黄毛。

杜奇尹插在口袋的双手取下耳朵上的耳麦,有些烦躁的转动着眼珠,和肖磊对视了十秒钟,明明还只是个少年,却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目光的严肃。

他看着肖磊:“磊哥,这是我妹妹,她不知道有哪里得罪你?我替她跟你道歉,你不要跟小女孩计较。”

陈小雨听见杜奇尹一口一个妹妹和小女孩的叫着,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被他占便宜呢!

肖磊笑了:“你小子也看上这个小丫头?别他妈的装什么妹妹哥哥的。”他似乎有些火,这里还没有她约不动的女人。

台球室老板看见自家表弟与肖磊对峙,出来打圆场:“磊哥,误会误会,都是自己人,来来来,咱们出去喝一杯,今晚我请。”说完对杜奇尹使了个眼色。

杜奇尹飞快的拽过陈小雨说了句:“跟我走!”,就顺着球室不公开的后门出去了。

出门后,有一条长长的小河,天黑的有些安静,寥寥的星星和月光照亮脚下的路,陈小雨有些害怕但终是不想说话。

杜奇尹意识到还拉着她,她的打扮很干净,亮色的服装在月光下格外柔和,他问她:“你一个女孩子还会做多少出乎意料的事?”

陈小雨说:“我都听不懂你在什么?”

杜奇尹说:“你上网,打台球,你一个女孩子都会了这么多别人不做的事情。”

陈小雨说:“别人不做我就不能做?我做了别人不敢做的事不对?”

杜奇尹被她的反问问的有些不知怎么回复,我们一味的在做着一个别人口中的好孩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除了读书其他的所有事都不被允许也不应该,这种生活总是让人压抑和缺少憧憬的乐趣。

他坐下,小河边的青草依稀可见,微风拂面,夜的清凉袭来,两个少年的身影投射进湖里,那么静,那么静,杜奇尹脱下运动服的外套递给陈小雨,陈小雨第一次觉得心跳异常的快,那份美好是记忆里闪闪的光,照亮了许多年的路。

多年后闺蜜问陈小雨:“你遇见过真正的爱情么?”

陈小雨微笑着看她醉倒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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