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恩从布包里找了一会递给他了一张破煞符,杜奕昌怀揣护身符眼睛一闭往水里走了过去,为了能够骗过水鬼,杜奕昌还真得在那里抓起了鱼,不一会岸上就扔了好几条,就在杜奕昌快忘记水鬼的事时,一团黑影正在慢慢向他逼近。
岸上的萧泽恩眼尖的看见了那团黑影,他冲杜奕昌打手势让他慢慢向岸上靠,在下水前萧泽恩就已经给他开了天眼,此时在看见水中的那个人影时,腿肚子忍不住开始打颤,他攥紧护身符不断给自己打气,并开始慢慢向上后退。
他这后退并不是直接往后退,而是在水鬼快要抓住他的时候往后退,每一次都差那么一点,这便使得水鬼一直紧跟着他,渐渐到了浅水滩。杜奕昌已经将水鬼引到阵法里后,突然大叫一声,快速跑到了岸上,水鬼因为他的大叫也就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就在他要逃回深水区时,萧泽恩大声念道:“以吾之名,告请神君,赐吾真雷,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咒语念完的一瞬间,水鬼就像碰到一堵无形的墙上,被弹了回来。水鬼一下子从水里站了起来,这时萧泽恩和杜奕昌才看清这只水鬼的全貌,这只水鬼还是个女的,她一头长发紧紧贴在脸上,脸色惨白的就像用福尔马林泡过的尸体一样。
女鬼眼睛里只有眼白无眼珠,看起来很是吓人,水鬼吓得杜奕昌一下子躲到了萧泽恩身后。那只水鬼看到岸上的萧泽恩沙哑的说道:“臭道士又是你,昨天你打伤了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现在又来送死!”萧泽恩把玩着手中的桃木剑,轻蔑地说:“送不送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今天你可是逃不走了!”
水鬼桀桀怪笑说:“就凭你也想收了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我做水鬼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萧泽恩懒得跟这只水鬼啰嗦,他提起桃木剑几步冲了上去,借着正午旺盛的阳气,可以大幅度压制鬼物的怒气,水鬼用鬼气刚凝好的保护层就被萧泽恩一剑刺穿了,他借势一个用力将桃木剑刺进了水鬼体内,水鬼被桃木剑上的阳气灼伤,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快速向一旁退去。
萧泽恩紧随其后,不让他有一丝的喘息时间,最后他将一张定身符贴在了水鬼身上,水鬼被符纸压制,一动也不动了。当萧泽恩将他扔到岸上的时候,他就像一条脱了水的鱼一样大口喘着气。虽然他并不可能呼吸到氧气,萧泽恩抽出水鬼的一缕怨气注入罗盘中,然后闭眼掐算着。
水鬼此时也不敢再嚣张了,他一旦离开水就连一个普通人都奈何不了,他连忙出声求饶道:“大师饶命,大师饶命,我错了,求您放过我吧。”萧泽恩越算脸越黑,最后他手一甩直接不算了。
他生气的说:“饶命?你让我怎么放过你?这短短无年间你就害死了十几人,如此罪孽你说该怎么办!”杜奕昌一听这水鬼五年害了十几个人,也是很生气。
他冲着萧泽恩说:“泽哥,把你的桃木剑借我用一下,我要砍死这个水鬼,为那十几个人报仇!”萧泽恩也想直接弄死这水鬼,可是地府有地府的规矩,不到逼不得已他们是不能斩杀这些鬼物的,毕竟他们也是一条人命。
萧泽恩从包里抱出一瓶盐水递给他,说:“桃木剑不能给你,但你如果想要出气的话,用柳条蘸上盐水打在他身上也一样。”杜奕昌手脚麻利的折了跟柳条蘸上盐水使劲得抽打着水鬼,他每抽打一下,嘴里还骂道:“你他妈的,死了还不安生,还要到处害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自己的命就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他就这样足足抽了十多分钟,一开始水鬼还会发出惨叫,到最后水鬼趴在地上只剩一口气。萧泽恩拦住他说:“够了,够了,气出完了就行了,你若真得把他打死了,自己也是要背上一份罪孽的,为了这样的人不值得!”
杜奕昌气呼呼的将柳条一扔,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放过他?”萧泽恩拿出一张黄符用朱砂笔在上面写了几句话然后点燃烧了。他说道:“怎么可能放过他,我已经通知地府了,等会会有专门的阴差上来带他下去领罚,他这五年杀十几人,下去之后恐怕会接受最严厉的惩罚。”
他转头看向水鬼那不甘的眼神,说:“你也别不甘心,当初你自杀而亡,本应那时就自行去地府报道,但却停留在世间害人性命!如今去地府怕是要领上百年的刑罚。”杜奕昌从小到大还没见过阴差长这么样子,他有些兴奋的问道:“阴差?什么样的阴差?来的会不会是电视剧里演得黑白无常?”
萧泽恩白了他一眼:“你想什么呢?人家黑白无常可是地府的高官,你以为一个水鬼能惊动他们?”不一会地面上出现了一个黑洞,与此同时黑洞里也慢慢走出了一个身穿黑色衣袍的男人,男人手持勾魂索,一言不发的来到水鬼身边用勾魂索将他缠住,然后他冲萧泽恩拱手行礼说:“多谢萧公子帮忙抓住这水鬼。”
萧泽恩看着那阴差有些诧异的说:“李严?怎么又是你,这片也归你们组负责?”李严摇头说:“这片不是我们负责的,我只是临时接到黑大人的命令来这里带这水鬼入地府的,没想到在这碰见了您。”
说着他还嘿嘿笑了两声,萧泽恩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见他,是该说他们有缘,还是这世界真小呢。他冲李严摆手说:“既然水鬼已经给你了,那你就赶紧走吧,每次遇到你都没好事!”李严冲他笑着说:“萧公子,您说我这来一趟也不容易,更何况今天可是我休息的日子,您看能不能……”
说着他伸手做了个搓钱的手势,萧泽恩嘴角扯了扯,说:“你怎么不问黑无常要?”李严回答说:“那怎么敢啊,人家可是我的顶头上司,总不能为了几个钱而给人家留个坏印象吧?再说您也是知道我的情况的,我生前就是孤儿,这无亲无故的,死后自然也没人给我烧香烛纸钱,我这日子也不好过啊,你我都认识这么久了也算是朋友了,作为朋友你不应该救济我一下吗?更何况冥币在地府又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