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杰在滨海最豪华的酒店宴请他的财神爷—田行长。
山珍海味陆续上席完毕,服务生掩门退去。
付晓欧:“田行长,我敬您一杯,您随意。”
田行长兴奋地抚下光秃秃的头顶,身体靠近闻杰。
田行长:“红颜知已。闻杰,我好羨慕你呀!”
闻杰:“田行长,跟您说掏心窝子的话吧,付晓欧是我闻杰这辈子最愧疚的人,我俩是赤手空拳打天下。”
田行长:“我理解,在我的家乡也有一个小妹,每次我回去都想帮她做些什么,她总是说看见你好,我就安心啦,这份感情我一直藏在心里,连我老婆都不知道。”
付晓欧:“没想到田行长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田行长:“心里干净,就不怕脏水,不过,有些事还得背着老婆。你说是不是啊?闻杰。”
闻杰笑了笑,点头称是。
付晓欧给两人倒酒。
田行长搂着闻杰的脖子叽叽咕咕地耳语一番,然后无所顾忌地放肆大笑。
闻杰明显地表现出不耐烦,甚至有些厌恶。
付晓欧使眼色暗示闻杰:“田行长,我替闻总敬您一杯。”
田行长:“不,这酒跟闻老板没关系,咱俩喝,不醉不归。”
付晓欧拿开田行长的手:“好,不醉不归。”
闻杰:“晓欧!”
付晓欧也有些醉意了,嘟起嘴像似给闻杰一个飞吻。
田行长又把手搭在付晓欧的肩膀上,色眯眯地举起酒杯。
闻杰:“田行长,我敬您一杯,所有感谢您的话都在这杯酒里了,小弟才疏学浅,望田行长海涵。”
田行长挥一下手:“客气啦!干!”
闻杰:“干!”
付晓欧:“干杯。”
这一夜宛若秋都没怎么睡,卧室里弥漫着浓浓的酒精的味道。
起床后,宛若秋把要洗的衣物收起来,拿到洗衣间。分门别类,一件一件地放进洗衣机,闻杰的衬衫她仔细地看了一下,胸前,领口有鲜红的口红渍,和付晓欧昨天涂的口红颜色一模一样。
难道是……宛若秋从镜中看见自己因忿恨而狰狞的面孔,她靠墙而立,强迫自己深呼吸,努力平息心中的怒火。
想起闻杰信誓旦旦地承诺,宛若秋怒不可遏。发誓!发誓!骗鬼去吧!
宛若秋怒气冲冲地回到卧室,闻杰仍呼呼睡得香,他昨天回来已是后半夜。
看着眼前这个背叛自己的男人,宛若秋真想一巴掌扇醒他。可是顾及母亲的感受,还有不谙世事的儿子,宛若秋还是控制了自己的冲动。
客厅,紫阳坐地板上,对新买的玩具爱不释手。
宛若秋扶着楼梯走下来。
紫阳:“妈妈,你陪我玩儿。”
宛若秋没理他,径直来到厨房。
宛母:“呦!脸色不好,病了?”
宛若秋:“头疼,空调吹的。妈,您带子扬去超市买点菜。”
宛母:“家里还有菜呢。”
宛若秋:“再……再买些别的,闻杰今天休息。“
宛母:“两口子就得这样,别疑神疑鬼的。”
宛若秋:“妈,我是不是挺让您操心的?”
宛母:“你们仨,我哪个不操心?我是妈,我愿意。紫阳,走啊,跟姥姥买菜去……”
看见母亲出去了,宛若秋一屁股坐餐椅上,她万万没想到,这一切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让她措手不及。付晓欧,这个一直窥视自己婚姻的女人,她终于如愿以尝了。
宛若秋懊悔莫及!
闻杰下床在衣柜找衬衣。
宛若秋攥着衬衫进来,大步过去,强行地关上衣柜门。
闻杰:“你......”
宛若秋:“还是穿这件吧?上面还有晓欧的体香呢。”
闻杰一把夺过衬衫:“胡说什么呢你?”
宛若秋竭力克制情绪:“仔仔细细地看清楚,别说我诬陷你。”
闻杰看着衬衫上清晰的口红印,此时是百口莫辩。
宛若秋:“你不用解释,我也懒得听。”
闻杰也火了:“我都不知道这口红是怎么来的?再说,这……这能说明什么呀?”
宛若秋:“闻杰,我不想在床上抓到你们,是因为我不想给我们这段婚姻留下遗憾,也不想让你在儿子面前失去做父亲的尊严。”
闻杰:“你……你这是小题大做,胡搅蛮缠。我昨天喝多了,我哪知道这口红是怎么弄上的?”
宛若秋:“酒后失态?我只能强迫自己这么想。”
闻杰:“秋!老婆,老婆你听我……”
宛若秋的情绪已经崩溃了,她斯歇底理地:“不许你碰我!”
付晓欧睁开眼睛看表,九点十五。
她想起床,身子软绵绵的,头也晕乎乎的,她竭力地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
酒过三巡,田行长醉眼色迷地看着付晓欧。
田行长:“八千万,星期一就办。不,我现在就给顾科长打电话。星期一直接找他“
付晓欧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腾地站起来:“多……多少?”
田行长拍下桌子:“八千万。”
闻杰:“八千万?”
为了这笔贷款,俩人豁出命地喝,连出租车司机都嫌弃他俩。
开着开着,司机就要停下来,两人仓促地下车呕吐。
付晓欧:“你掐掐我,八千万哪,我们不是在做梦吧?”
两人互相掐彼此的脸。
闻杰:“疼不疼?”
付晓欧:“你疼吗?”
两人都咬牙切齿地掐着对方。
付晓欧:“真是八千万。是真的。”
胃里又一阵翻江倒海地难受,两人急忙分头呕吐。
闷热的空气里,散发着刺鼻、令人恶心的味道。
司机捂着鼻子开车,勉强把他们送到各自的目的地。
回想起自己的丑态百出,付晓欧忍俊不禁地笑起来,笑着笑着,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摸索着拿起手机回拨出一个号码。
付晓欧:“喂?紫萍,不好意思,我昨天喝多了,这样吧,两小时后,老地方见。”
挂断电话,付晓欧仍赖在床上,浑身还是不舒服,但想起那八千万的贷款,眼前浮现出堆积如山的钞票。付晓欧像打了鸡血一样地振奋,翻身坐起来,麻利地洗簌穿衣。
闻杰坐在马桶上反省自己,他也在竭力地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
俩人从出租车上下来,醉醺醺的付晓欧辨不清东南西北,脚步飘轻趔趄。
闻杰伸手去扶她,却被付晓欧用力地推开,因用力过猛,付晓欧趔趄几步歪倒在闻杰怀里。
闻杰:“站好,走,我送你上楼。”
付晓欧:“我……我没……没喝多,哥,我还……还能喝,他给……给钱……给钱,我就喝。真的,我喝……”
闻杰:“晓欧,你听着,我闻杰有发达的那一天,一定和你平分财富,你就是我闻杰的贵人,救星、好哥们。不,好妹妹,好妹妹!”
付晓欧:“我......我不要,我有你,我还要什么,我啥都不要......”
闻杰扶着她上楼,付晓欧浑身瘫软,闻杰几乎是架着她上到四楼。
在家门口,闻杰在付晓欧的包里找钥匙。
付晓欧没站稳,一个趔趄扑到他身上。
付晓欧:“渴,我想喝水......”
想到这儿,闻杰一拳砸腿上,懊悔不迭。
紫阳跑进来:“爸爸,妈妈说要带我去旅游,你去不去呀?”
闻杰:“旅游?不能去。”
紫阳:“为什么?”
闻杰:“没爸爸保护你,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紫阳:“那你也去。”
闻杰:“过段时间,爸爸开车带你去玩。”
紫阳:“开车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闻杰:“那当然,爸爸全听你的。”
紫阳:“别骗人,拉勾。”
闻杰:“好,拉勾。再盖个章。”
闻杰亲口儿子,抱起他去卧室。
宛若秋收拾衣物,两只皮箱打开摊在地板上。
闻杰“:你这是干嘛?”
宛若秋不理睬。
闻杰:“你可以出去散心,但儿子不能跟你走。”
宛若秋:“为什么?”
闻杰:“孩子太小,我不放心。”
宛若秋:“少给我假装慈父,儿子跟你,我还不放心呢。”
紫阳:“妈妈,爸爸去,我就去。”
宛若秋从闻杰的怀里抢过来紫阳。
宛若秋:“你不去,就别想再见到妈妈。”
手机响。
闻杰接着电话,走出卧室,径直去了天台。
付晓欧一边打手机一边看着车窗外。
付晓欧:“昨天喝多了,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吧?”
闻杰走走停停,摆弄着花草。
闻杰:“你还知道自己喝多啦?”
闻杰专注接电话,丝毫没注意到宛若秋来天台晾衣服。
“听你的口气好象大不高兴?”
闻杰:“鸡毛蒜皮的事,就这样,有事儿到公司再说。”
挂断电话,闻杰转身看见宛若秋在身后。
宛若秋:“十几年都等了,不差这两天吧?”
闻杰:“亏你想得出来。”
宛若秋:“难得我还有点儿自知之明。闻杰,晓欧等你这些年也不容易,我们好聚好散,离婚吧!”
闻杰瞪大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你……你说什么?”
宛若秋掷地有声地丢下一句话。
宛若秋:“离婚!”
闻杰咆哮:“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