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秋做饭的时候,给闻杰打电话,想问他,是否回来吃晚饭,闻杰没接电话。
宛若秋做了四菜一汤,都是紫阳爱吃的。
宛若秋上楼,没走几步停下:“儿子,吃饭啦。”
嘀嘀……车喇叭响。
宛若秋急忙跑下来,端起桌上的红烧鱼、糖醋排骨藏起来。
宛母:“这……你这是干什么呀?”
宛若秋:“黄瓜呢?妈,你拍个黄瓜,昨天剩的花生米呢?再炒个鱼香白菜,再……”
宛母:“这唱得哪一出啊?”
宛若秋:“你配合我就行了。”
闻杰进门就嚷:“儿子,紫阳……
紫阳从楼上飞奔而下:“爸爸,爸爸,你带我出去玩儿。”
宛若秋:“玩什么玩儿,吃饭啦。”
宛母盛饭。
宛若秋:“妈,您配合着点儿,咱家离要饭不远了。”
宛母一惊,手抖,碰洒了汤:“出……出什么事了?”
宛若秋:“闻杰给晓欧买车,把家里面备用的二十多万都划走了。他都没和我商量。”
宛母也不悦,刚要和宛若秋说什么,闻杰扛着子扬过来了。
闻杰:吃饭喽!
紫阳坐下一看,满桌子青菜,又站起来:“我要肉,我要吃肉!姥姥,我的糖醋排骨呢?”
宛若秋:“吃不吃?不吃下去。”
宛母:“乖孙子,青菜比肉好,你看电视里的那些和尚,各个武功高强,谁都打不过。”
紫阳:“我不是和尚,也不练功,我要吃肉,我要肉!”
闻杰:“你减肥,也不能亏了孩子,满桌子青菜,没一片肉。”
宛若秋:“我得让他适应苦日子,我得攒钱给他上学,我不精打细算,说不定哪天这房子都成别人的啦。”
闻杰一脸茫然。
宛若秋瞪他一眼:“放心吧!苦日子我们能过。”
闻杰:“你这……”
宛若秋把筷子塞给他:“吃饭,不谈家事。”
紫阳拍桌子:“我的糖醋排骨!”
闻杰给宛若秋的解释是这辆车是给付晓欧的陪嫁。尽管这陪嫁让宛若秋心疼得要命,以致一周都没给闻杰好脸色。车已经买了,百万巨款以进入店家老板的腰包,自己再闹再吵,也退不回来了,不如做回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吧。
而闻杰在付晓欧面前,一再强调,买这么贵重的车,是宛若秋主张买的,是给她的陪嫁,付晓欧比宛若秋年长四岁,这也是妹妹送给姐姐的礼物。
谎言重复千遍,不信也成真了,何况是这么情真意切的谎言呢?付晓欧欣然接受了。
两人从酒店出来,付晓欧径直走向停车位,遥控开锁。
于文光:“新买的?好车。”
付晓欧:“这是哥和嫂子送的。”
于文光一把揽她入怀:“陪嫁都买了了,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付晓欧挣脱:“文光,这么多年了,他们对我……”
于文光:“我知道,长兄如父,长嫂如母。”
付晓欧:“老城区的旧城改造,如果我们能拿下部分工程,公司就会壮大,这也是我和我哥这些年的心愿,你知道的,我们没背景,没权势,一路走来很不容易,这次旧城改造,就是我们翻身的机会。“
于文光:“放心,旧城改造,姚天放独吞不了。他不会想到,半路杀出个我来。”
付晓欧:我替哥谢谢你。我也谢谢你,满足我的虚荣心。
手机响。
于文光:“您好,哪位?姚先生,不敢不敢,您是前辈,向您指教。您说……一定一定,一定登门拜访。好,再见!“
付晓欧:“是姚天放?”
于文光:“你和姚紫萍熟吗?”
付晓欧:“还可以。”
于文光:“明天我们去参加姚老板的生日宴。”
付晓欧:“一起去?”
于文光:“当然,我让他们知道,我于文光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有未婚妻。”
付晓欧:“文光,我什么时候可以见见你的家人?”
于文光:“我父母都在国外,一个妹妹是记者,整天在外面采访,我根本看不到她。你也看到了,我宁可住酒店,都不愿意回家。”
付晓欧轻声“哦”了一声,把车钥匙扔给于文光:“你来开。”
于文光把车开到帝都大厦的门口便停住了,摇下车窗:“还记得这里吗?”
付晓欧摇头,对这里,她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于文光:“这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拆迁之后盖了帝都大厦。
付晓欧:“就是这里?天啊,我都没有印象了。”
于文光怜爱地抚摸付晓欧的头:“大傻妞!”
付晓欧不傻,典型的金牛座呆萌派。她的心机不外漏,且善于伪装。
在完成自己的终身大事前,她要促成姚紫萍和齐宏,姚紫萍飞扬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齐宏就是她的克星,她若嫁给了齐宏,自己也少了情敌。那天约于文光喝咖啡,于文光没答应。这又借父亲过生日,让其父邀请于文光赴宴。果然像姚紫萍自己所说的,只要她喜欢,别人想跑也跑不掉。
雨后的马路上湿漉漉的,行人寥寥无几,偶尔有车辆疾驰而过。
裹着雨衣的付晓欧穿过马路跑进路边的电话亭,东张西望地看了一下,下定决心似的拿起话筒……
枕边的手机乍响,姚天放迷迷糊糊地摸起手机:“下雨呢,不跑了。什么?”
付晓欧的话让姚天放霍地坐起来,眼睛瞪得大如牛珠,连心脏在瞬间都停止了跳动。
姚天放:“你……你是谁?
付晓欧挂掉电话,又急匆匆穿过马路,按原路返回。
付晓欧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匿名电话却是给了姚天放一份惊天大喜。
姚天放兴奋得有些不知所措,耳畔一直回荡着那句话。
“您的宝贝女儿,姚紫萍怀孕了。”
姚天放踱来踱去,喃喃自语:“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姚天放疾步走出房间,来到姚紫萍的房门前,想敲门又犹豫了。他左右徘徊,想敲又不敢敲,抬腕看表,时间还早,他不忍心打搅女儿的美梦。何况,女儿已经怀孕了。
姚天放想想都喜不自胜,挥舞着拳头又回自己的卧室了。
姚紫萍穿衣服,响声惊醒了齐宏,他迷迷糊糊地:“几点啦?”
姚紫萍:“五点四十。你睡吧,我得走,这功夫,我爸跑步去了。”
齐宏孩子气似的乞求:“下雨呢,别走了。”
姚紫萍:“雨停了。”
姚天放把这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了老秘书,老秘书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匆匆跑到姚家来,就是想亲耳证实一下,这天大的消息,是真是假。
在楼梯口,姚天放拉住老秘书的手:“你说这是不是天大的好消息?我就说嘛,医生的屁话也不能全信。”
老秘书:“这孩子,她怎么不说呢?”
姚天放突然泄气,脸色阴沉。
老秘书:“你真是川剧的祖师爷,不用道具,说变就变。”
姚天放:“你说她爱谁不行?偏偏爱上一个有妇之夫?”
有妇之夫?
老秘书顿时瞠目结舌。